甘為公主裙下臣第 47 章 前戲 “我只當你死了,段家也是

第 47 章 前戲 “我只當你死了,段家也是

“箭上無痕跡,又都是死士。”魏長寧摸索着一根弩箭,看來又是段家的人了。她倒是真沒想到,段家的人在南山關裏盤踞了這麽深。

謝丞拎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進來,他将人扔在地下,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喏,還有個怕死的沒服毒。”

當日檢查死士屍體的時候魏長寧便發現少了一個人,不偏不倚少的還正是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醫師。她根據腦海裏的記憶畫了畫像,有了通緝令,幾乎是輕而易舉便抓到了他。

“你以為少你一具屍體我發現不了?”魏長寧輕笑一聲,“金蟬脫殼的法子用的倒是很好。”

冰冷鋒利的箭矢劃上他的臉,醫師身子發顫,面上裝的鎮定。

“你是誰的人?”魏長寧坐在座椅上,俯視着匍匐在地上的醫師。那醫師自知死到臨頭,卻仍嘴硬,“我是哪兒的人長公主還不清楚?”

“太守府那一晚,長公主不記得了?”

果然是段家,魏長寧露出一個毫不意外的笑容。憑着和那晚如出一轍的作案手法,魏長寧早就猜到了這醫師也是段家的人。

只是她以為那一晚太守府的暗衛應該已經全部伏誅,卻沒想到還有一夥同黨。

段家隐藏的勢力可真是深啊。就像一個毒瘤,深入骨髓,拔出來了裏頭還有壞死的根。

“放火燒死太守府一家,這算不算背主啊?”魏長寧輕蔑一笑,吳太守敢和段家的人合謀,無異于與虎謀皮。再忠心耿耿又如何,還不是被斬盡殺絕?

醫師對這吳太守可沒有好感,他們雖說是由段府指派過來的,可這吳家一家老小對他們半分尊重都沒有。

特別是那位吳家小姐,頤指氣使直接将他們當作奴隸來看。

“我們的主子可是段家,區區太守算得了什麽?”醫師眼中有不屑,“這個太守不夠聽話,殺了他換一個不就好了。”

“只要不影響主子的大計就好了。”

“大計?什麽大計呢?”魏長寧笑意不減,溫和的看着他。那醫師哈哈大笑起來,他仿佛在嘲笑魏長寧的天真,“我雖貪生怕死,可卻絕不會背主求榮。”

“可是你不會死,也不舍得死啊。”魏長寧面上仍挂着清清淡淡的笑意,她伸手想去拂頭上的流蘇,卻想起來如今不是在宮中,她頭上挂着的也不再是金簪子。

“在南山關生活這麽些年了,也該有了家室吧。”魏長寧漫不經心地淺淺笑着,她吹了吹茶上熱氣,垂眼小飲一口綠茶,再擡眼果然見這醫師慌了神。

“很容易找的,吳晚晚知道你的秘密,那我自然也能跟着她查出你的秘密。”

魏長寧将茶杯放下,瓷杯不輕不重的與桌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魏長寧撫摸腕間的銀镯子,淡淡道:“若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你怕是要去合歡閣給你的妻子贖身了。”

“你那小兒子……”

“我說!”醫師掙紮上前撲去,他雙手被縛只能兩膝艱難匍匐前行。他跪在魏長寧腳下,神色不複鎮靜。

“段氏手令,不惜一切代價于南山關誅殺長公主魏長寧。”

醫師咽了一口口水,擡眼打量魏長寧,見她神色依舊如常,只好繼續道:“段氏早已和魏曜勾結,長公主一死,南山關必亂,到時候魏曜收複南山關輕而易舉。”

“段氏的好處呢?”

“段家軍隊救城,魏曜假意退兵,彼時的段家會成為魏國的肱骨之臣,既有軍功,又有文賞,段家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再無人可撼動。”

“好一個兩面通吃!”謝丞冷笑連連,他将劍指着醫師腦袋,怒問:“當日我父親之死是不是也有段家的手筆。”

醫師趴在地上,一副認命的樣子,“我在南山關多年京城的事情不大曉得,只是段家要崛起必然要削弱其他世家的鋒芒,段氏可是在各個世家都安插了人手。”

父親去世多日,血海深仇早已深深掩埋在謝丞心中。他此刻心情平靜,是因為他知道終有一日他一定會替父親報仇。

事情真相基本已在心頭塵埃落定,謝丞緊緊咬住牙關,一字一句說:“謝家的仇。我謝丞一定要報。”

醫師嘆了一口氣,成為暗衛是他自己所選,愛上別人也是他自作自受,只是他不願意連累心愛的人。

他對魏長寧磕了兩個響亮的頭,“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赴死也罷,我只希望殿下不要牽連我的妻兒。”

“你的夫人和孩子在城外客棧,永遠都不要回京城了。”魏長寧扔了路上盤纏給他,“我只當你死了,段家也是。”

醫師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謝丞拿劍為他挑斷繩子,他接過荷包深深地看了魏長寧一眼,“多謝殿下。”

“去請孟将軍和宋參将進來。”

宋文南手上綁着繃帶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進來,他一想到自己一軍之将居然會因為一個女子而受傷便羞愧難當。

孟遠道也是忙了一夜的城中動亂,此刻衣衫未換,蓬頭垢面。

“殿下緊急召見有何急事?”

“我預感近日魏曜大軍會席卷重來。”魏長寧眼眸深沉,指着案上的沙排道:“而且不止三萬。”

“可是剛剛那名醫師說了什麽?”宋文南問道,魏曜此時在漢地,他似乎并不想速戰速決,可白白消耗糧草,他一個小小長信王也負擔不起啊。

“段家和長信王府有勾連。”魏長寧指着地圖,開始想這魏曜會用什麽法子輕快而又掩人耳目的走到南山關來。漢地距南山關不遠,僅有一溪之隔,若是乘船,不消半日便到了。

“聽說陛下依舊派了段家的人來支援,若是援兵不至,那我們……”孟遠道神色凝重,顯然也知道其中厲害關系。

“若是魏曜走水路,我們壓根不好抓他。水上争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所以我們要早做打算。”魏長寧拿筆勾畫了幾處,她指着南山附近的溪流,“我看過了這些都是通往城外的溪流,不如将他們全都挖空引水于城外。”

“城中自有城牆阻隔,百姓只要不出去便無虞。屆時水上鋪枯草,草上撒石灰,帶敵軍入境,便點明火,殺之。”

宋南山面露擔憂,魏長寧說的那幾天小溪他自然都清楚,只是城外放水,他有些猶豫,“那豈不是成了孤城,外頭的人進不來,裏頭的人出不來。”

“放心,水挖不深。”孟遠道圈出一塊地,溪水總共就這麽多,要挖成河的地方也有限,河水自然不會太深。

“河水混上泥土會形成淤泥,纏住士兵腿腳使他們行動不便,更容易禍亂軍心。”

“而且……”孟遠道目視前方,說出了殘忍事實,“屍體會将江河變為平地。”

是啊,戰争之下無數人的屍體堆疊成,鮮血湧入江河,血肉彙成土堆,不計其數的人奔赴上來,将江河硬生生的掩埋成平川。

這些日子的安逸使他們幾乎快要忘記了戰争的殘酷,連心中的熱血都險些被熄滅。

“末将一定部署妥當。”孟遠道和宋文南齊齊開口,這一刻他們共同為保護南山關,保護南山關的諸位百姓而努力。

“切記,箭上要帶火。”孟遠道和宋文南鄭重地點了點頭,石灰遇火即燃,可以讓他們不費一兵一卒,冷眼看敵兵***而死。

“我看長公主這兒部署妥當是不需要我咯?”霍廉從帳後走來,他對迎面撞上的孟遠道和宋文南微微一笑,便毫不客氣的進了魏長寧的帳子。

“大戰即将開始,你要不早點滾回李國去。”

真不知道李澄明把這麽個家夥扔在她這兒幹什麽,存心給她添堵嗎?白吃白喝不成還時不時指手畫腳,真真是欠揍。

霍廉一點也不客氣,拿了她桌上的地圖便看了起來,邊看嘴上還啧啧道:“我聽誰說魏曜那家夥有十三萬大軍來着?”

“軍中不可能有人知道此事。”

劍已抵喉,霍廉立馬轉了話頭,“是李澄明告訴我的。”

刀尖更近了些,霍廉立馬擡起雙手,一副求饒的姿态,“先前在魏曜身邊埋伏過,知道些底細。”

魏長寧将劍收回劍鞘,跨坐在鋪着虎皮的椅子上,嘲諷一笑,“你家主子身份還挺多。”

霍廉幹笑兩聲,想要抹過這個話題。他故作高深,“十三萬大軍一旦來犯,南山關覆滅頃刻之間。殿下的計謀只可抵擋一時,壓根折損不了魏曜多少兵力。”

“那麽霍小将軍有何高見?”魏長寧細細擦拭着劍鞘,吹了吹縫隙間落下的灰塵,漫不經心地拔出刀劍,狀似無意地說:“我這劍許久未見血了。”

李澄明看上的是什麽奇女子霍廉翻了一個白眼,一個黑心,一個狠毒,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自覺離魏長寧三丈遠,免得下一秒就被她抹脖子抛屍野外。

“我家王爺來之前将魏國養的所有暗衛都一并交給了我,說是能對殿下有些用處。”

“有多少”

霍廉伸出五個手指頭,一臉殷切的看着魏長寧。魏長寧腦袋歪了歪,吐出一個數來,“五萬?”

“是五千……”

劍完全出鞘,霍廉捂着脖子喊道:“這些可都是我精心培養的,一個頂十個用。”

算了,有總比沒有好。

“在哪兒呢?”

“城外三十裏駐紮,殿下若是要,我現在就讓他們進城。”霍廉氣都不帶喘的說完一大段,他怕自己因為少說一句話頃刻間喪命于此。

他還年輕還不想死在異國他鄉,他決定這次事情結束了就麻溜的滾回陳國。

魏長寧比李澄明還要難伺候。

“不用讓他們進城。”魏長寧輕輕叩着桌面,“就讓他們在城外守着,到時候來個裏應外合。”她有些懷疑地看着霍廉,“你教出來的都是聰明人吧?應該懂見機行事吧。”

“我在李國也是掌管一方将士的将軍。”霍廉咬牙切齒,他赫赫威名的霍将軍居然還被人質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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