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應如是第 37 章 【番外】章

第 37 章 【番外】章

【番外】第 9 章

孟懷瑾幾乎立刻就明白了這人的意思,沒直接發表觀點,而是扭頭看向孟宴臣。

“你什麽想法?”

“對于子虛烏有的事情,我通常沒有任何想法。”

孟宴臣的神色淡漠得可以,滿臉的不在意,話出口便是字字諷刺。

“我和劉副總的溝通并不算愉快,我也沒看到任何來自裕錦的想要合作的誠意。

“既然裕錦自身都對這樁合作不上心,那我是否可以認為,裕錦心高氣傲,看不上我們國坤海外部門這塊小小的蛋糕,覺得我們還不夠塞牙縫?”

這算是應辭頭一回聽見孟宴臣用這種語氣說話,驚得霎時睜大眼睛,從開始緊繃到現在的表情管理直接下線,懵懵地扭頭看他,但人卻是下意識又往他身邊去了些。

約莫是因為她很少直面工作狀态下的孟宴臣,亦或者說她壓根不在意他的工作情況,這樣盛氣淩人又不乏嘲諷的語氣,她就沒聽見過。

哪怕是他們曾經在瑞士旅游的過程中親手逮住了那個偷拍的鄭總,孟宴臣在威脅那人時,也沒有展現出這麽強大的壓迫感。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孟宴臣從來都和兔子不沾邊。

他明明是無情的獵手,會在獵物最孤立無援的時候給出致命一擊。

“裕錦與國坤總部的合作,向來是總經理親自出馬,此前的合作是怎麽拿下的,以前是怎麽看人下菜的,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可以不在意。

“但現在想要從我手上拿到分一杯羹的勺子,‘尊重’是必須的,我以為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

孟宴臣還站在原地沒動彈,眼底泛着少有的殺意,握着香槟杯的右手的食指指腹有節奏地輕輕敲着杯身,矜貴與邪氣竟然意外地巧妙融合,讓他整個人都散發着旁人無法也不敢靠近的寒氣。

“劉副總,之前我已經婉拒過你的合作要求,但現在,我是在明确拒絕整個裕錦。

“裕錦和總部關系如何,那是總部的事情,我不好插手,我也不會插手。但裕錦想要介入海外分部的事情,恕我直言,裕錦不配。

“一個暗地裏耍小動作、東窗事發之後馬不停蹄地推卸責任的企業,一個為了拿到項目不惜偷聽私人對話、做功課但馬屁拍歪的副總,确實‘相得益彰’。”

孟懷瑾也幾乎沒見過孟宴臣在公開場合說過這樣的話,本想說點什麽打圓場或者緩和緩和氣氛,但孟宴臣說完之後就帶着應辭禮貌告退,他也不好再攔,只是看着夫妻倆的背影無聲嘆氣。

說句實在的,他過去也被“和裕錦老總有私交”這層關系牽絆了好幾次,但并沒有像孟宴臣這樣當面點破。

人脈畢竟是他們商人的手段裏很重要的一環,要是破壞了自身在業內的人脈,或許會為之後埋下不小的隐患,所以孟懷瑾一直忍着。

但現在,孟宴臣在平靜地爆發,在冷漠地宣洩,在指責在嘲諷,甚至在陰陽,輕而易舉就把裕錦和國坤總部的關系推到了懸崖邊。

那瞬間,孟懷瑾居然松了口氣。

孟宴臣沒等到酒會完全結束就帶着應辭上樓了,不為別的,就是看到應辭喝了好幾杯香槟之後臉蛋紅撲撲的,頓時頭疼得不行,擔心她哪怕披着披肩也會在冷氣過足的宴會廳裏着涼,還是匆忙帶着她回房間了。

應辭其實還挺清醒的,理智還沒下線,這會兒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孟宴臣怼人的畫面,進房間之後依然心潮澎湃,問他以後能不能多罵人。

他被她這副激動的樣子逗笑:“什麽叫‘以後多罵人’?如果員工沒有做錯事,挨罵會無形之中增加不小的心理壓力,長此以往甚至會積壓出問題來,這是很恐怖的事情。”

“不不不,不是要你罵人家勤勤懇懇的打工人呀,打工人有什麽錯?”應辭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是要你懲治國坤內部的惡霸!斬草除根!片甲不留!”

孟宴臣幾乎立刻就回想起她今天在酒會上那句義憤填膺的“惡霸”,再聽到她的酒嗝,瞬間笑出聲。

想着現在總算沒有外人在,湊過去親親她泛紅的鼻尖。

“離離想我怎麽懲治惡霸?”

她卻懵懵地坐在他懷裏,什麽都沒說,一手捏着他的領結把玩,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孟宴臣還是擔心她會冷,抱她去衛生間換衣服卸妝,邊給她擦臉還邊不忘跟她搭話,讓她盡可能保持清醒的狀态。

應辭确實很清醒,只是這會兒換了舒服的浴袍和加絨的酒店拖鞋,周圍熱氣蒸騰,洗手臺卻是涼的,她就算再瞌睡,也還是能勉強找到一絲殘存的理智,繼續盤腿坐着。

“孟宴臣。”

那時他還忙着,先是開了熱水往浴缸裏放,還扔了個漂亮的藍色浴球進去。随後匆忙去拿了卸妝油和化妝棉,輕輕給她擦臉。聽到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地應了一句,手上動作未停,依然在小心翼翼地擦拭他最愛的珍寶。

外套被他搭在外面沙發靠背上,上身只剩馬甲和襯衫,紮褲倒還好好穿着,領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她搞亂了,歪歪斜斜地挂着。

和剛剛在酒會上盛氣淩人的孟宴臣相比,這會兒的他,好像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真實、更加立體。

應辭曾經也說不上來自己最喜歡哪個樣子的孟宴臣,因為總覺得孟宴臣一人千面,不同樣子的孟宴臣結合起來才是她最愛的那個人。

但是現在回過頭想想,她最喜歡的,好像就是這個在她面前的孟宴臣。

那個從不掩飾真實情緒、從不僞裝的孟宴臣。

兩個人此時距離極近,應辭眼前就是他漂亮的鼻梁骨,他說話時呼出的帶點酒氣的暖流,如羽毛般輕輕撲在她臉上。

“我好喜歡你呀。”

她不受控制地又打了個嗝,這次還把自己給逗樂了。

“我們今年挪一個月出來,去瑞士那套房子裏住吧。我想去滑雪,還想跟你去靶場,還想去高山湖泊上寫生。”

孟宴臣側身扔掉那塊髒兮兮的化妝棉,轉回來之後,雙手撐在她兩邊,滿是愛意與笑意的眼神直白地落在她臉上。

醉酒的小畫家的思維比平時更加跳躍,上一秒是這個話題,下一秒或許就跳到了另一件事上。

但不管她怎麽跳躍,他都能完美跟上節奏,就像平時應辭也能完美跟上他的節奏一樣。

他們好像生來注定就是同頻共振的。

原本在酒會上積攢的怨氣和怒氣,不知道什麽時候煙消雲散了,好像壓根就沒被他帶進房間門。

一旦脫離工作,他的世界裏就只剩下應辭。

那些他允許自己不快樂的瞬間,也都會被他的小太陽親手粉碎。

“好,離離想做什麽都好,應辭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孟宴臣細碎地吻她。“我也愛你。”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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