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應如是第 36 章 【番外】章

第 36 章 【番外】章

【番外】第 8 章

劉副總拿不準孟宴臣這話的意思,幹脆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能達成合作,自然是最好的。此前我們裕錦也和國坤總部來往密切,是國坤總部傳統汽油車車配的多年原料供應商。這份交情,放眼整個業內,也是非常難得的。

“借着今天孟懷瑾孟董在現場,小孟總也難得到場,我當然想讓這份交情持續下去,這對我們兩家企業來說,是雙贏的結果。”

孟宴臣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的香槟杯上,再擡眼看向對面的人時,眼裏已然是極致的淡然——甚至淡漠,說話時夾雜了些隐約可見的盛氣淩人。

“劉副總,裕錦的好意,我心領了。國坤海外部門的供應商,我已經全部親自談妥,再多一位,會出現冗餘,無論是從市場供需的角度還是從國坤自身投入的角度,好像都不是最優解。”

“小孟總言重了,買賣不成仁義在,裕錦和孟董多年交情,也不急這一時的合作。我們也是為了能成為長期甚至永久的合作夥伴,将這份交情持續下去。”

“仁義。”孟宴臣刻意加重了這個詞。“劉副總似乎在說笑。”

原本在神游的應辭聽出一絲不對勁,眨巴眨巴眼睛,霎時豎起耳朵。

孟宴臣此前确實有件事沒跟應辭提起過,不僅是因為他知道應辭不關心,還因為他覺得這件事實在膈應人。

在他退出總部管理、出走國外部門掌權之前,他是和裕錦的最高級對接人。

簡單來講,過去國坤總部和裕錦的原料供應合約是他負總責,一旦項目出任何問題,都是他出面解決,在他掌管海外部門之後,這個總負責人才換成了現在的總部董事長。

他确實早就看裕錦不順眼了,不單單針對眼前的劉副總,而是他們整個企業。

仗着和孟懷瑾的交情,幾乎事事踩他一頭,借花獻佛的嘴臉太明顯,偏偏他還不能斬草除根,仿佛他就是個傀儡,而真正的操控者在幕後早就布好了局。

那次出事是最嚴重的一次,正好就在他請纓出國之後不久,總部股東會內部還沒投票,但高層都知道了他要走的消息。

新聞在短短三小時內鋪天蓋地,說是新上市的車配被官方抽檢,超過百分之八十的産品甲醛嚴重超标,最厲害的——也是他們國坤新系列裏的核心——那批産品,甲醛超出市場标準百分之三十。

裕錦只是原料供應,而真正被推到臺前的是國坤,所以國坤承擔了所有罵名。

公關緊急發出聲明,宣布召回所有新上市的産品,誠懇道歉并賠償損失。

至于國坤內部,股東把矛頭指向他一人。

孟宴臣親自去市場做了考察,探望了因為吸入甲醛過多而緊急送醫的消費者,随後還去了裕錦的工廠,這才最終确定問題的根源,同時翻出好幾樁舊案:

裕錦此前就出現過在原料上偷工減料的情況,只是他之前的那位負責人很看重孟懷瑾的意見,不想碰到“裕錦老總和孟懷瑾有私交”這根紅線,更不想進而觸怒董事會,只能咬碎了牙往肚裏咽。

所以,當初孟宴臣想就此掀桌,也受到了重重阻礙,這其中甚至包括他的父親。

孟懷瑾倒也不是全盤否定他的想法,只是勸他不要事事不留後路,免得日後被人報複。

這也是當時那場投票出現五五開局面的重要原因之一。

當初他走的時候,裕錦可沒少在暗處踩他。現在這架勢,談合作都只是派副總來,既要又要的樣子,實在好笑。

這還是他父親在場的情況,要是不在,或許來都不會來。

再開口,孟宴臣已經完全冷下來,眼裏的傲氣讓身邊的應辭都有些害怕。

“裕錦對我的仁義,我始終牢記在心。但是……既然這麽看重仁義,那為什麽現在來和我談仁義,而不是過去呢?”

劉副總那瞬間表情有些僵硬,笑的時候還有點扯不開嘴角:“孟總說笑了,我們裕錦一向很看重和國坤的合作。”

“看重的話,當初也不會用不符合國标的原材料進行生産了。正常人應該都知道,這會出人命的。”

孟宴臣的語氣已然有些危險,漂亮的大掌在燈光下優雅地把玩着香槟杯。

“還是說,裕錦明明知道這是錯誤的,卻執意而為之?”

“孟總說笑了,我們從來都不會無視消費者的正當權益,或許這其中确實有些誤會,導致孟總對我們裕錦有些意見。

“不如這樣,過幾天,我私下邀請孟總和孟太太吃個飯,咱們好好把當初這樁誤會說開說清楚,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摩擦,也為我們之後的長期合作添磚加瓦。

“孟總意下如何呢?孟太太方便嗎?”

應辭壓根就沒想接話,依舊安心站在孟宴臣身邊,只等他開口。

她清楚得很,這種事根本不需要她出聲,孟宴臣才有發言權,并且他能處理得很好。

“能公開解決的事情,就不用私下了。”孟宴臣微笑,但笑意只浮于表面,絲毫不達眼底。“國坤海外部門還處在發展壯大的階段,過多合作商的參與會不可避免地造成資源浪費。我前沒多久才在海外聯盟簽了環保企業合約,提交的方案和合作商名單已經審核過了,不需要再多。”

“孟總,這……”

眼看孟懷瑾端着酒杯過來,劉副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刻轉向孟懷瑾,甚至整個人都背對着孟宴臣夫婦。

“孟董!真是難得見一次,稀客稀客。”

應辭扭頭,小心戳戳孟宴臣的背。

他也很快就湊了過來,一如既往。

“有點奇怪哦,劉總居然把‘稀客’這詞用在爸身上,是不是不太合适?這場合也不是他說孟家人是客的場合吧。”

他頓時彎彎笑眼:“用在我們身上倒是合适,你覺得呢?”

應辭的笑意更明顯,原本被劉副總惹出來的無名怒火頃刻間消散開來,繼而滿懷期待地等着看孟懷瑾要如何應付這個煩人的家夥。

孟懷瑾比孟宴臣更加老練,只是看到劉副總端着酒杯過來,就明白了這人的意思,笑着擺擺手:“今晚已經喝了不少,就不喝了。劉總好久不見,最近裕錦情況如何?”

“裕錦一切都好,托您的福,有國坤總部這個相當可靠的老大哥在,我們怎麽會不好呢?”

“老大哥當久了,也會累的。”

一句話就讓劉副總安靜下來了。

“剛剛看到劉副總和宴臣相談甚歡,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是打斷你們的對話了嗎?”

劉副總哪受得起孟懷瑾的抱歉,慌忙擺手,順勢把喝完的香槟杯交給正好路過的侍者,随後雙手抓住了孟懷瑾的袖子。

“孟董擡舉我了,只是在聊裕錦和國坤的合作。

“之前咱們兩家企業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合作關系,大家都是很熟悉的朋友了,現在小孟總在海外孤軍奮戰,我們裕錦自然是想能幫就幫。

“聽說國坤海外分部的原料供應商正在篩選競标,作為總部的長期合作夥伴,裕錦的能力和産品當然不在話下。今天我來,主要也是為了能和孟董還有小孟總好好聊聊這場合作。”

話說得可謂是相當誠懇,話裏話外都是一副孟宴臣已經答應了這樁合作的意思。

也難怪應辭差點直接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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