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疼人, 母豬都會上樹了。
龍翁心裏腹诽,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外孫女,屁颠屁颠的向那男人而去,連頭都不回。
看着她慢慢湊到容承身邊, 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龍翁的心都在滴血!
“爺……”江瑾瑜坐到容承身邊,正思索着要如何和他解釋, 要如何勸阻他收手。
可才說了一個字, 後面的話還未來得及說, 容承就開口打斷。
“龍翁是你的親人。”雖然他對親人這個詞理解不是很多, 可見這女人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頓了一下,“所以本王不會幫龍木舟傷他。”
江瑾瑜愣了一下,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剛才外祖父都那麽說他了,他們兩個針尖對麥芒般, 水火不容,以她對容承的了解,他的脾氣怎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
她以為容承定會十分生氣, 正苦惱要怎麽勸說容承,可沒想到容承竟因為她而忍讓。
原本凝聚在她眉心的片片烏雲, 竟因為容承的一句話,輕飄飄的就都吹散了。
“妾身多謝王爺體量,我會盡力勸說外祖父答應通商之事。”
她夾在容承和外祖父之間, 自是希望兩方都好她才最是開心。
“你我夫妻,何需說謝。”容承一把将那小人兒撈進懷裏,江瑾瑜腰肢很細很軟,小小的身子貼着容承的一側胸膛。
他将唇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 “本王這樣做,王妃可還會由那老色鬼再去給你找個溫柔體貼的?”
熱氣撲在江瑾的的耳朵上,染紅了她的臉頰。
她微微躲開他的氣息,與他拉開距離,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成一只煮熟的蝦了。
“外祖父說的是氣話。”江瑾瑜解釋,“我沒有答應,而且……”
她想了想,“既然之前都是誤會,王爺這稱呼似乎有些不妥。”她試探的問,“是不是該換一個?”
容承挑眉,看了眼不遠處那位也同樣在觀察着這邊舉動,望眼欲穿,神色不善的老頭,
“不叫他老色鬼那叫什麽?”這問題到是難住他了,容承想了想笑道,“那就叫老禿驢吧。”
“不行!”江瑾瑜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還不如原來的好聽呢。”
她說完,忽然覺得自己被容承套路了,原來的也不好聽啊。
容承借機得意道,“那還是叫老色鬼吧。”
龍翁看到他的外孫女一臉窘态,那小子笑的一臉得意,他不知發生何事,便覺得外孫女定是被那小子欺負了,他心裏那個氣啊。
剛站起身想去拽着那小子的脖領子質問他,再欺負他外孫女一個試試,龍木舟卻在這時用劍指向他。
“叔叔,大勢已去你束手就擒,侄兒好給你留個全屍。”
他身後有數百人給他撐腰,龍木舟勢在必得,此刻他早已被權力熏昏了頭腦,面露猙獰,毫不掩飾自己想要坐上族長之位的欲望。
他拿着劍一步步靠近龍翁的脖頸,江瑾瑜吓得攥着衣襟,那一刻心提到了嗓子眼。
容承吃了一粒花生米,然後随意的射出一根筷子,那筷子帶了內力飛出,快如箭矢,直紮在龍木舟手上的筋脈之上。
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得皺眉,龍木舟松了手,劍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路秉轉瞬間便到了龍木舟的面前,根本不給他再提劍的機會,利劍便架在他脖頸之上。
容承身後的暗衛同時也鉗制住了龍木舟的手下,繳了他們的兵器,束手就擒。
“永安王你!”龍木舟這才發覺自己上當了,“你居然反水!”
他恨自己太輕信了人,讓這原本是一盤必贏的棋局成了敗局。
“別怪別人,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容承緩緩走到他跟前,看着這位不到弱冠之年的小子,“龍翁說得沒錯,你果然很天真。”
“我以為你我是同一種人,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龍木舟并不認為是自己天真,反而他認為是容承欺騙了他,他才會落得如此地步,“看來是我高看了你。”
他一副對容承失望透頂的樣子,他以為南裕皇室中人,皆是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的人,他以為他們是同一種人,沒想到卻是他看錯了。
“路秉,帶他下去。”
容承沒有再與他多說,他的确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次臨時轉了主意,不過是為了那個女人,不想看她傷心罷了。
盛伯引領着,龍木舟的人都被壓去了牢房,這場宴會風波,預計中的異常激烈的厮殺打鬥,刀光劍影都沒有出現。
一時間宴會上寂靜一片,氣氛倒是有些尴尬了起來。
龍翁心裏想着,他不看好的孫女婿半路反水幫了他,他原本還想這件事之後,給他寶貝孫女找個溫柔體貼的女婿,知冷知熱的總好過這小子。
可眼下這小子幫了他,他倒是一時開不了這口了。
“老色鬼。”容承挑眉,語氣淡淡,“我幫你保住了族長之位,你拿什麽謝我。”
老色鬼三個字從容承口中一出,江瑾瑜立時就變了臉色,她小聲道:“你怎麽真說啊,那可是我外祖父。”
“他說是就是。”容承不以為意,“誰知道是真是假。”
原本江瑾瑜心中還不确定,可她方才與外祖母聊了許久的母親,她已經确認無疑。
江瑾瑜一臉認真道:“王爺,他真的是。”
容承被這女人認真解釋的樣子逗笑了,難道她看不出來,他是在和她說笑嗎?
“誰讓你幫了。”龍翁倒是絲毫不領容承的情,“就是你們兩個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容承倒是想看看這老色鬼到底要嘴硬到什麽時候,“你這寨子裏算上婦女兒童,老弱病殘還不足三百人,本王的暗衛就千人,若我不臨時改變主意,你如何應對?”
容承覺得這老頭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大發慈悲沒一窩端了他的老巢,他不感激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
“少吓唬我。”龍翁早就打量了一圈容承身後這些暗衛,“也就五百人頂多了,你當我不識數嗎?”
容承唇角一勾,“這不過是你看到的,藏在暗處還有五百人。”
龍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好你個小子,竟然帶了這麽多人,你這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弄死我啊。”
“的确如此。”容承毫不掩飾的承認。
他做事不喜冒險,既然是勢在必得,當然就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保證萬無一失,“你現在還活着,要感謝本王的王妃,還有本王。”
龍翁嘴角一抽,感謝個球。
他做了這麽多年的族長,能不知道龍木舟那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在打什麽心思,他之所以按兵不動是因為他還有底牌。
到是容承一聲不響的帶了一千人入了寨子,他竟然絲毫不知,龍翁在心裏打了一個機靈,這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原本容承幫了他,他嘴上雖不說,心裏卻在考慮是這接受這個讨厭的孫女婿,可眼下他覺得這小子心眼子太多,外孫女跟了他恐是被賣了還還幫着數錢,便是打消了心裏的那個念頭。
“王爺。”江瑾瑜也是頭疼,她問容承,“你還要不要通商路了。”
江瑾瑜才剛看到一點希望,如今就被他們三言兩語的給吵沒了。
“要,為何不要?”和愁眉不展的江瑾瑜相比,容承的表情十分的輕松。
龍翁離得遠,聽不見兩人小聲低語,只見江瑾瑜的表情不好,以為容承又說了什麽難聽的話,龍翁念頭一轉道:“通商可以,但是你要離開我的外孫女。”
“她是本王王妃。”這件事觸碰了容承的底線,“不是能夠用來交易的物品。”
這已經是龍翁第二次提出拿江瑾瑜做交換的條件,再者這小女人他恨不得緊緊抓在身邊,怎麽可能會放手。
“你不答應,就休想打通什麽商量來掙我通疆的銀子。”龍翁做族長這幾十年,向來是說一不二的,還從沒有人這麽和他對着幹,他一時難以接受。
容承生來就是皇子,縱然身份尴尬些,可也是受人敬仰長大的,特別是他掌管了戶部,手中有了實權之後,周圍人更是對他畢恭畢敬,小心翼翼,阿谀奉承。
像這樣做什麽都跟他擰巴着來的,他倒也是頭一個。
要不是看在他是江瑾瑜外祖父的份上,他以為自己還能猖狂多久?
“你覺得以現在的情形,你還有讨價還價的餘地嗎?”容承口氣随意,他身後黑壓壓站着數百人的暗衛都是他的籌碼。
只要他想,通疆之地頃刻間便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他何需受他人威脅?
“你敢動一個試試!”龍翁并不想将最後的底牌用在容承身上,可若是他先動手,那就不要怪他了。
江瑾瑜見兩人争執不下,顯然是要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這可急壞了她。
明明龍木舟已經不構成威脅,容承還幫了外祖父,這兩人怎麽就好話不能好說呢。
許是情急,江瑾瑜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轉瞬便開始幹嘔了起來。
一連嘔了好幾下卻什麽都沒吐出來,江瑾瑜難受的眼淚汪汪,再一擡頭,便是對上一衆人注視的目光。
“怎麽回事,是吃錯了東西,還是胃不舒服?”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容承,他遞水給江瑾瑜,“先漱口。”
容承最先反應過來是他沒經驗,并未細想,可龍翁和老夫人是過來人,老兩口對視一眼,顯然是想到了一處。
“好孩子。”老夫人試探的問,“你這樣子多久了,可是有身孕了?”
江瑾瑜一愣,她想了想自己和容承在一起的那次,距離現在好像也有二十日了,難道她懷孕了?
“爺。”她嬌羞的低下頭道,“你好像要做父親了。”
她說完又看向一旁的龍翁:“外祖父,你要做□□父了。”
作者有話要說: 龍翁:為了未出世的孩子,我們和好吧。
容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