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第 70 章 心疼

第 70 章 心疼

第69章 心疼

蕭淮身子緊繃,仍是未有動作。

宋晏儲探出一只手,細白若蔥根的五指劃過蕭淮的肩頭,又順着脖頸逐漸向上,最終落到那線條分明的下颚處。她拇指和食指擒着那硬挺的下颚,手指微微用力,強硬地掰過他的頭,逼着他轉過了身。

蕭淮不敢跟宋晏儲較勁,只能順着她的力轉過了身。他比宋晏儲要高半個頭,此時便是面對而站,他也是目光平視,絲毫不敢向下滑動些許。

宋晏儲嗤笑一聲,見他這副好像被逼良為娼的模樣瞬間就沒了興致,好像她是什淫棍,要把他就地正法似的。

她心裏“啧”了一聲,一手甩開他的下巴。

蕭淮這才小心翼翼地垂眸看了眼,就見宋晏儲身只散散地披了一件外袍,腰帶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仿佛下一秒就會散開;帶着濕意的墨色青絲随意地披散着,晶瑩的水珠沿絲滑落,順着胸前那半敞的肌膚劃入衣襟深處。昏黃的燭光下,瑩白和剔透的結合,更添了一抹旖旎暧昧之色。

蕭淮見狀卻是隐隐松了口氣。

宋晏儲見狀眯了眼,正要啓唇說什麽,蕭淮卻是兀地往後退了一步,眸子四處亂瞟,急急忙忙開口:“殿下,臣忽然想起臣還有些事未辦,這便告退了。”他動作飛快地轉身離去,只留宋晏儲站在原地,差點氣笑了。

大殿之內又沉寂了良久,宋晏儲面色幾經變化,才最終哼笑一聲,不知是在氣還是在笑。她看着大殿外面的方向,神色莫名:“你說,他究竟是在想什麽?”

陳玉一直在殿外候着,也是親眼見着蕭淮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人。聞言他低頭走進殿內,又尋來一件後世的衣裳給宋晏儲披了上去。他沒敢回宋晏儲的話,只道:“天冷,殿下合該多穿些。”

陳玉站在宋晏儲身後替她擦着濕漉漉的長發,宋晏儲靠在桌子上,半撐着下颚,看向殿外的眸光微微閃爍,帶着些莫名的意味。

蕭淮同阮明姝說的那句話的确是讓宋晏儲心中愕然,可回過神來後,她卻并沒怎麽在意。

按照那個夢裏的發展,阮明姝本該成為蕭淮名正言順的夫人。雖說現在兩人之間較為詭異,未來按照那個夢境發展的可能性不大,可就算變化再多,蕭淮喜歡女人總該沒錯的吧?

在宋晏儲看來,蕭淮對她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在懷疑她女人身份的基礎上的罷了。畢竟龍陽雖為雅事,但那些玩弄“雅事”的權貴也從來不會說喜歡“男人”之類的話。她以為蕭淮也是如此,就算現實再怎麽變,總不可能把一個本該喜歡女人的人變成喜歡男人。

再加上這幾日蕭淮亢奮的着實有些不正常,宋晏儲便有意掐掉他對自己的念頭。而最簡單的手段,無疑就是讓他親眼看到自己是個男人,從而打消他心中她是個女人的想法。

是以宋晏儲才準備了這麽一場好戲,卻怎麽都沒想到,蕭淮竟是這種反應。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前胸,心裏“啧啧”兩聲,只覺得自己簡直是白費了那麽多功夫。

她常年束胸,再加上又特意讓人從民間尋了法子,在一段時間內看起來不說同男人一般無二,卻也相差無幾。本以為順勢而為,打消蕭淮心中的懷疑,卻怎麽也沒想到他的反應那麽大。若不是宋晏儲親耳聽見他阮明姝說的那些話,還真當蕭淮喜歡她這件事是她的錯覺了。

宋晏儲不知蕭淮心中是怎麽想的,只蕭淮那般作态,她要是再上趕着倒是沒意思了,事後更可能會适得其反,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冷風順着窗戶處吹進,宋晏儲不由打了個冷戰。她揉了揉腦袋,心中既煩且亂。

蕭淮到底是怎麽想的?

·

月光清涼如水,灑落一片銀輝。

蕭淮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等到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顧蕭肆驚詫的聲音,轉身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裏。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蕭淮坐在椅子上,心裏還是砰跳如雷。

他閉了閉眼,方才那副場面仿佛還在腦海中萦繞。他一邊揉着腦袋,一邊苦笑出聲。

宋晏儲今日的表現是蕭淮怎麽都沒想到的。那般活色生香的場景,若非蕭淮定力還算出衆,只怕早就忍不住撲了上去——

畢竟心上人那般撩人的模樣,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把持不住。

可是蕭淮卻不能。

喜歡這件事不僅僅是淺薄的表面,蕭淮更關心宋晏儲今日做出這番舉動的深意。

蕭淮對于宋晏儲身份的懷疑從來就沒放松過。

一國儲君,身份何其貴重特殊,一般人也沒那個膽子懷疑宋晏儲的身份。蕭淮本也不是那般腦洞大開的人,可那一夜之中雖說他迷迷糊糊沒什麽意識,但醒來之後卻總是有些違和的感覺。後來二人接觸更多,蕭淮看着宋晏儲那不比尋常男人的細腰和小巧的足,心中的懷疑越發深厚。恰逢前段時間宋晏儲身上的血腥味兒,雖說最終“證實”是刺客所傷,蕭淮表面上也沒再追查,但心裏的疑窦卻從未真正消除過。

就比如宋晏儲明明是傷了腿,為何會小腹墜痛;又比如宋晏儲每日喝的藥又是什麽藥——

蕭淮能從一個無名小卒坐上如今西州大将軍的位置,靠的也不僅僅是那出色的領兵技術,腦子自然也不能差。

可懷疑是一方面,證實又是一方面。以往蕭淮沒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對于宋晏儲的身份總是抱着一種興致勃勃的态度;可如今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卻忽地不知道自己作何感想。

他希望她是女人嗎?

蕭淮只是一想想,眉頭就不由緊緊擰了起來。

娶妻,生子,成家,立業。蕭淮曾經也是這麽想的,他以為自己會在合适的年紀娶一個合适的妻子,最好還是西州的小娘子,再生一對兒女,也算美滿了。

可若是宋晏儲呢?

若是宋晏儲是女子呢?

蕭淮最先想到的不是喜悅,而是心疼,一股一股的,仿佛一根根細密的針,紮在了心上。

若是女子……一個女子,在衆目睽睽之下,穩坐儲君之位十九年;又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又要同朝臣虛與委蛇,在這深宮之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甚至和本應最親近的母親都關系疏遠——

蕭淮只一想,便難受得不成樣子。

蕭淮不喜歡男人,他自己很清楚這一點。

可對于宋晏儲……

對于宋晏儲。

他卻不想她承受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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