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是希望永獻王死, 如此便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如今他起了動永安王妃的念頭,容承那邊只怕也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若是處死他到也不是不可以。
但對于江瑾瑜,皇上念了這麽久的女子, 殺了她容晉還是有些舍不得。
原以為他已經得到了她, 結果竟是被人下了套,人是皇後送來的, 白紫鳶本該是在容承那裏, 如此便只有他們兩人勾結聯手這一個原因了。
“怎麽, 都到這個時候了皇上還在猶豫?”
城外百萬将士已經安營紮寨, 這些人只聽永獻王一人發號施令, 只要容執一聲令下,這些人便可瞬間破城而入, 直奪他的皇位。
容晉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白紫鳶看出了容晉的心思,她最恨的便是江瑾瑜, 她最想要的也是她死,于是道:“皇上可莫動什麽外心,女人和皇位你只能選一個。”
……
容執在邊關拿到容承密函之後, 大軍悄無聲息的回了京師,皇宮裏容承的暗衛和皇後裏應外合。
轉眼間容執已經包圍了整個皇宮, 朝臣上朝之時,便是看見容執一身戎裝,腰挂寶劍行走在大殿之上。
皇上見到容執竟然沒死, 他第一反應便是,莫非白紫鳶騙了他?
可當全福戰戰兢兢湊到他耳邊道:“皇上,西北王妃突然被人害死了。”
此刻他也只認為是白紫鳶還未來得及送出消息,便被他們殺害。
殊不知是容承查到了白紫鳶殺害西北王的證據, 西北王的死士為主報仇,殺死了白紫,帶着世子回西北了。
沒了西北王的勢力,容晉就等于失去了一半的臂膀,但他是皇上,容執帶兵入宮,名不正,言不順。
“三弟這是做何?”容晉坐在龍椅上,故作淡定,“你這是要謀反嗎?”
朝堂衆臣皆在,有人道:“永獻王未得皇上旨意,私自回京,帶兵入宮,這就是謀反!”
銀劍一閃,再收回便是染了血的紅色,剛才說話的大臣當場倒地而亡。
容執:“本王是要為父皇報仇,容晉弑父篡位,謀反的不是我,而是他!”
容執指着皇位上的容晉,若不是容承告訴他不可沖動,他只想現在就沖上去殺了他。
容承在一旁,叫人帶上為先皇做長命丹的道長和太後身邊伺候的宮女。
容晉見到這兩人,立刻臉色變得鐵青。
“怎麽回事,不是都殺了嗎?”他問向一旁的全福,這些都是太後做的,全福那裏知道,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容晉暗罵了句:“一群廢物。”
道長交代了太子在先皇的長壽丹裏添加損陽折壽的藥物。
宮女交代了太後曾對先皇下合歡藥日日勾引與皇上歡好,在皇上精力不濟之時将他勸去別處,皇上去了柳嫔哪裏,便就死在柳嫔宮中。
二人交代之事震驚朝野,這時容承拿出了當初先皇留下的密函。
上面清楚明白的寫着,先皇想将皇位傳給永獻王容執。
“禦林軍,舅舅,還不快快幫朕把這亂臣子賊子拿下!”
周家的勢力是容晉手中唯一的籌碼,就算沒有西北王的勢力在,他也還可博上一博。
可他的話仿若一根羽毛漂浮在水中,沒有驚起半分漣漪。
“舅舅!”他大驚的看向一旁無動于衷的周大人。
周大人今早得女兒從宮中送出來的信,得知女兒這麽多年所受得苦,得知皇上竟要讓女兒幫他強.奸永安王妃。
他周家世代忠良,但是為輔佐皇帝,讓百姓安居樂業,并非是助纣為虐。
讓他的女兒去給他綁架女人,供他享樂。
他把她的女兒當作什麽了?把他周家當作什麽了?
周大人冷臉:“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皇上弑父篡位,名不正言不順,還是快快讓位吧。”
容晉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舅舅!”
他最依仗的就是周家的勢力,也從沒有懷疑過的就是周家的勢力,可到最後他的親舅竟然不肯幫他。
“皇兄,你害死父皇而得到的皇位,你坐得踏實嗎?”
容執揮手,身着盔甲的将士便上前将容晉從龍椅上拉了下來。
此刻容晉,雖身着明黃龍袍,頭戴龍冠,明是天子裝束,可被人拖走的模樣,已然沒了半分皇家威嚴,顏面盡失。
“押入大牢,聽後發落。”
容執說完,便是有将士将傳國玉玺遞了過來。
容執接過玉玺,雙手遞給容承:“臣弟一心領兵打仗,無心皇位,只願領兵征戰,輔佐皇兄。”
容執自小征戰邊關,捍衛國土,保衛一方百姓平安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他從未想過要做皇帝,只是先皇一廂情願而已。
“你無心皇位,豈知我就有心于皇位?”容承将玉玺推還給了容執,“既是父皇的意思,你就該接下這份責任。”
“可是皇兄。”容執湊到容承耳側小聲說,“皇兄我根本不懂朝堂之事,你這不是要亡國嗎?”
“這是父皇的意思,你難道想要抗先皇的旨意?”容承也湊到容執耳邊小聲道,“你皇嫂不肯我做皇帝,你當皇帝不會亡國,可你皇兄我要是做皇帝就會死得很慘,你忍心嗎?”
容承拍了拍容執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相信你心系百姓,一定是位好皇帝。”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容承說完,跪地叩拜。
有容承帶頭,殿上的衆臣自然也跟着叩拜。
容執心裏還正反複的想着容承剛才的話,皇兄若是做皇帝就要被皇嫂弄死。
皇嫂有那般心狠手辣嗎?他見過幾次覺得挺溫柔的啊。
不過想着柔弱的一個女子,卻能在他生辰之時,送他削鐵如泥的寶刀,這也的确不是一般閨閣女子能做出的舉動。
思及此,容執的心裏便肯定了幾分皇兄的說辭,或許皇兄說得沒錯,永安王妃或許真的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般溫柔。
就這樣,容執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叩拜稀裏糊塗的當上了皇上。
另一邊江瑾瑜一覺睡醒,朝堂已經風雲變幻,改朝換代了,可她仍舊不知。
她走出內殿發現幾個大箱子放在殿裏。
宮女們正忙着整理着什麽東西。
皇後卸下了一身華麗尊貴的金釵玉器,如今的裝扮瞧着只像是一個普通的公爵夫人。
“皇後您這是?”
江瑾瑜并不知今早朝堂上所發生的事,只覺得皇後這情形,有一種要收拾東西走人的架勢。
“以後別叫我皇後了,我已經沒有了位分。”她笑道,“以後就叫我姐姐吧。”
容晉被下入獄,而先皇的死,周氏雖知,卻并未插手。
不管之前做過多少錯事,但在最後她沒有和容晉同流合污,如此她救了江瑾瑜,同樣也是救了自己。
“新皇給了我和靳兒一處封地,封了靳兒為嶺王。”周氏道,“以後我就帶着靳兒在那裏生活,過屬于我們自己寧靜的日子。”
她自小生在周家,懂事時起便有人告訴她,她以後會做皇後,如此她前半生一直陷入在永無止境的争鬥之中。
前朝局勢,後宮争鬥,她雖是所有女子都為之羨慕的人,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被這身份束縛的沒了自我,就仿佛是一只困在籠子裏被人圈養的金絲雀。
別人羨慕她,可她最羨慕的卻是普通女子,平靜而又安逸的生活。
江瑾瑜剛睡醒,聽了皇後的這些話,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沒醒。
“我怎麽一句都沒聽懂。”
這時容承和容執走了過來,二人見到周氏依舊有禮道:“皇嫂。”
周氏則先向容執行禮:“參見皇上。”
而後又向容承道:“永安王。”
“皇上?”江瑾瑜有些震驚。
但轉念想着通常外男是不會入皇後宮殿的,如此她便也猜測到,“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皇後簡單的和江瑾瑜說了所有事,江瑾瑜這才後知後覺知道原來容晉竟然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得到她。
而也因如此容承和永獻王聯手,将容晉拉下了皇位。
“瑜兒。”容承上前,看着眼前這小人兒,他答應她,會将夾在他們中間的阻礙全部都清理幹淨,如今他做到了。
從此再不會有任何人出現,阻礙他們的感情了。
“你想去哪?”他問道,“通疆還是淮安,或者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帶你去。”
江瑾瑜是想要去通疆,看一看她的镖局怎麽樣了,可如今她……
“爺。”她別開了他灼灼的目光,嬌羞的告訴他,“我們有了囡囡,只怕受不得舟車勞頓,暫時只能呆在京師,哪裏都去不得了。”
“什麽?”容承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你是說?”
他大喜的看向這小人兒的肚子,除了這些日子略微胖了一些外,根本就看不出這裏已經有了他們的孩子。
“是真的嗎?”容承平日裏向來冷漠的眸子,也只有看江瑾瑜的時候才會燃起溫柔。
如今他眸中自是除了溫柔,還有初為人父的欣喜,激動,和不敢相信。
江瑾瑜點頭:“是真的,太醫說已經有兩個月了。”
容承得到了确認,高興的一把将這小人兒抱起。
江瑾瑜身子一傾,吓得忙摟住容承的脖子,“王爺,別吓到孩子。”
她捂着小肚子,警惕的看着容承,生怕他做出什麽傷害孩子的事。
容承自然是有分寸的,他想要有一個屬于他們兩的孩子,已經不知想了多久,如今自是要處處小心謹慎。
“瑜兒有了身孕怎麽能自己走路呢,累壞了可怎麽辦。”
他也不在乎周圍投來什麽樣的目光,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就這麽打橫的抱起她。
江瑾瑜漲紅了臉,小聲道:“誰說懷孕就不能走路了,快放我下來。”
容承不肯還收緊了手臂,江瑾瑜想要掙紮着下去。
容承冷了臉,看着懷裏的小人兒就像是看着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般,“乖,別動,本王抱你回去。”
怕她不肯聽,他又貼近她的耳畔,小聲威脅道:“不聽話就打屁股!”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打她屁股?
江瑾瑜覺得惹急了容承,他也不是做不出,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麽親密的抱着她雖然是有些難為情,但也好過在衆人面前大她屁股要好上太多。
利弊分析之後,江瑾瑜選擇了不再掙紮,乖乖地讓容承抱着。
懷裏的小人兒不再亂動了,容承覺得很滿意。
雖然他不會當着外人面打她,但在她不聽話的時候,拿出來吓唬吓唬她還是不錯的。
“你皇嫂有孕,本王先帶她回去了。”
容承仍下了這句話,宮裏的爛攤子就全堆給了容執一人,他也不管了,只管回府照顧他的小嬌妻去。
永安王的身影徑直消失在殿外。
容執一腦袋霧水的看着剛才的情形,甚是不解。
明明是皇兄把皇嫂吃得死死的,瞧着皇嫂在皇兄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哪裏會是一個能弄死夫君的女人,這怎麽看都不像啊!
馬車裏,江瑾瑜躺在容承懷裏,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爺,我都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想起這兩個月裏,她無數次被容承欺負來欺負去的,十個手指頭都數不清了。
之前他說過,說雙生子都是有孕後,覺得一個囡囡在肚子裏太孤單了,所以才會再送一個跟他作伴,一起玩。
可這兩個月裏,他們不知送了多少個囡囡進去,江瑾瑜倏得坐起身,大驚失色。
“爺,你說我肚子裏現在有幾個囡囡,不會有十個吧?”
江瑾瑜真的害怕了,那麽多囡囡,就算不撐破她的肚皮,可是生的時候要怎麽生啊!
她有孕了,容承自然也不想讓她再自己吓唬自己,于是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傻瓜,哪裏有那麽多囡囡,我只允許有一個。”
江瑾瑜的心跟着容承的話起起伏伏,“爺怎麽就知道是一個,萬一是兩個呢。”
江瑾瑜覺得,他們最近太頻繁了,就算不會有十個,但在一起那麽多次,總會有一個鑽進去,湊成一雙。
容承笑道:“一定是的。”
他就是這麽有自信,不單單肯定是一個,而且他們的囡囡還會是個女孩子,一個和這個小人兒長得一樣,縮小版的小瑜兒。
容承這般的信誓旦旦的,江瑾瑜在想,難道容承是有什麽訣竅嗎?
她想不通,又覺得困得很,容承又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她的頭,很是舒服。
她就像只小貓似的窩在容承的懷裏又睡着了。
從皇宮到永安王府的路程既不遠也不近,以往江瑾瑜入宮心中總要帶着一份忐忑,出來時總有一種被大赦,劫後餘生的感覺。
而如今,她靠着這個男人,她不再需要有任何擔憂和顧慮。
因為她知道無論怎樣,他的臂膀都給她靠,無論到什麽時候,哪怕是刀山火海,這個男人都會不離不棄,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她在容承的胸口蹭了蹭,聞着他身上那股熟悉又好聞的味道,手臂環抱住容承的腰,起将頭貼得更近,聽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她勾起唇角滿足道:“爺,這輩子有你真好。”
某人輕輕在她的額頭一吻,大手摟住這小人兒的腰肢,他還是覺得有些瘦。
眉頭忽得一皺,有些嫌棄肚子裏的那個小東西了,太不懂事,把他媳婦的營養都搶走了。
他心裏暗道了一句,這輩子也就這麽一個了,他可不許再冒出來一個和他的媳婦争營養。
目光從肚子轉移到那小人兒熟睡的面孔上,某人的眸中又染上了似水般的溫柔,他的瑜兒回去要再多吃些好的,養胖些才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到這裏正文完結啦,後面會更新撒糖番外,男女主生娃養娃,還有傳聞中的那位白衣偏偏,俊秀儒雅的言公子來搗亂,容承你就等着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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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鳶帶着任務被迫和辰國太子和親。
大婚之夜,蓋頭一掀。
江鳶看着眼前俊美不凡的男子,這不是救她的那位冷面公子嗎?
她漲紅了臉,一雙明眸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殿下曾救過我的命,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小女子不勝感激。”
“是嗎?”容夜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挑起女子的下巴,逼迫着她與他直視,“勾引男人的說辭這般老套,就不能換點新鮮的?”
後來江鳶給埭國傳送消息,被容夜抓了個正着,男子将她抵在牆上,氣勢逼人。
“說,北埭派你來,到底有什麽目的?”
江鳶被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吓壞了,她顫着聲音道:“維…維護兩國和平。”
容夜冷臉奪下她的信,只見信紙上赫然寫着兩個大字,“和平!”
江鳶吃疼得轉着手腕,一雙淚眼汪汪的眸子對上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男子,有些委屈道:“打了這麽多年的仗也沒分出個勝負,我騙你做什麽。”
男子逼近,薄唇湊到她耳畔:“兩國始終未分勝負,不如你我今日分個勝負如何?”
江鳶吓得捂住鼓溜溜的胸脯,警覺得看着他:“你……你又想要做什麽!”
容夜将一個小型沙盤扔到床上,随手又扔了幾卷兵書。
“別裝了。”他将女子拉上床榻,幽深的眸子隐隐含笑,威逼利誘道:“乖,告訴我上次在龍虎關,你是怎麽躲開埋伏的,說實話,孤今晚就饒了你!”
假心機女主*真腹黑男主
#這是一個為了維護和平,不惜嫁入敵方陣營,結果被敵方大佬寵上天的故事#
男主是戰神,有謀略有手段,女主是對方軍師,嬌憨軟萌,腦袋裏裝得全是招。
兩人昔日是對手,婚後會成為共進退的盟友/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