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小別勝新婚,沈衡嫁給蘇月錦已經有兩年,除卻他偶爾有公事外出幾天以外,從未分開過這麽長時間。
一見着人回來了,哪裏還管“狐朋狗友”的死活,一面吩咐着廚房去準備晚膳,一面取了換洗的衣物往房裏走。
畫着歲寒三友的屏風之後水汽氤氲,烘的人身上暖乎乎的,原該坐在桶中沐浴的人卻懶洋洋的歪在小榻上。
他的神情略有些疲憊,松散的衣襟半敞,露出若隐若現的半個鎖骨。
她說:“怎地不去沐浴?”
腳下卻微微翹起,沒什麽節操的想要窺.視更多春.光。
他雙眼微眯,似笑非笑的說。
“在等夫人伺候。”
或許是因為連夜趕路,他的聲音都伴着些許沙啞,略顯慵懶的聲線撩的她耳根一熱。
作為一個大家閨秀,即便面對自己夫君也該有所矜持。奈何沈大小姐從記事開始就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了,從善如流的走上前去,小手一勾便拉開了他松攏的盤扣。
衣衫順勢滑下,精壯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灼熱了整個臉龐。
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正經一些,目不斜視的攀上他腰間系帶,卻是流連半響都沒有勇氣将它褪下。
喉嚨清咳一聲,她小聲道。
“這個你自己脫吧。”
他眉眼微挑,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不要,我累的不想動。”
骨節分明的手指卻緩緩握住她的,在自己完美的腰線之間徘徊。
觸手的溫潤恍若最上乘的美玉,帶着讓人五指顫動的潤滑。
他說:“哪有伺候一半便不管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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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她靠在他的懷裏輕聲道。
“月錦,如果我的病一直治不好,我們便領養一個孩子吧。”
這是她心裏的痛。
婚後已有兩年,她卻一直無所出。宮裏的禦醫來看過,說她體性陰寒,是極不容易受孕的體質。
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大度的妻子。
因為她不願意假裝大度的幫他納妾,甚至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就會撕心裂肺的疼。
“我是不是很壞,我壞心眼的只想你是我一個人的,下輩子,你一定不要再遇見我了。”
他是那麽體貼她,甚至有朝臣家眷辦滿月都會暗暗将帖子回絕。
他雙手微微收緊,輕笑着說了聲“傻瓜。”
他很少會說什麽動聽的情話,卻只一句便讓她忍不住悵然淚下。
他說“阿衡,總覺得一輩子太短,待到雞皮鶴發,奈何橋頭,只願下輩子你還是我的妻。”
她将頭埋在他的胸前眼眶濡濕,哽咽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能說出這話的人很多,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芸芸衆生,能得此一人,何其幸?何其命?還有什麽,會比白首之約更美麗的誓言。
很愛你,所以一定要在一起。
“不需要領養,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她只當他在安撫,低頭握住他的手掌,卻聽到他說。
“師姐精通醫術,這次請她下山原本就是為了治你的病。只要細心調養,你的身體會好的。”
她震驚的擡頭,激動的身體都在顫抖。
“你,你說的是真的?”
他輕笑,親昵的吻了吻她的鼻尖。
“我騙過你嗎?”
他師傅沉留老人是這世間最好的醫者,雖說去年已經過世,但他的女兒卻得自他的真傳。
萬事皆有定數,老天爺總是眷顧世人的。
她定定的看着他緩緩上揚的唇角,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狂喜之中無法自拔。
她當然是相信他的,不能肯定的事情他不會說的那般篤定。
一想到自己還有做母親的希望,那一瞬間的興奮真的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張嘴便吻上了他的唇。
愛妻如此熱情,讓小王爺如何辜負了這份投懷送抱,正由自享受間聽到門外趙晗的清咳。
“還沒完事呢?先把藥吃了。”
這藥是要房.事之後服用效果最佳,她都等了近兩個時辰了,醫者也是要吃晚飯的好嗎?
屋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良久之後,房門大開。
沈王妃面覆一條深紫輕紗沒出息的坐在角落裏,喚了聲:“師姐。”
白日宣.淫,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誰承想趙晗上來就幫她把薄紗落了,直接了當的說。
“以後你倆完事了都得叫我,不用不好意思。”
她瞠目結舌的瞪着那個嬌小可愛的美人,怔愣的恍若一尊雕像。
蘇小千歲伸手接過藥碗。
“也難怪蘇漾看見你便跑,你這個樣子,哪個男人敢娶你。”
她慢悠悠的翹起一只二郎腿。
“他那是矯情,男人做成他那樣才是失敗呢。”
整日胭脂水粉的往臉上招呼,多寒碜。
他們這般說的自如,呆在一旁的沈衡卻如遭雷擊。她感覺今日受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結結巴巴的道。
“蘇,蘇漾,是男的?”
在座的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默默抓了把核桃放在她手心。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用過晚膳之後,趙晗端着一大盆草藥來了沈衡屋裏。一面将草點燃,一面在她手臂等處施針。
她的手法很好,銀針所過之處雖有酸麻卻并無痛感。
可能是待在奉蕪山那樣靈氣的地方久了,趙晗出落的很水靈,一點都不像一個二十六歲的女子。
她的個子算不上高挑,打遠處一站還像個沒長開的娃娃。但偏生也是因着這份嬌小,更襯得她越發嬌俏。一身素淡的千色紋襦裙,素面朝天,忽閃的圓潤大眼怎麽看怎麽像漂亮的鄰家妹妹。
雖說性格有一點…但還是個悄生生的美人。
沈衡凝着她微微卷曲的睫毛輕聲道。
“師姐,你歡喜漾公子?”
自從知道了蘇漾的真實身份之後,她便改了稱呼。一則是對別人性別的尊重,雖然漾小主不見得在意這個。二則是時刻提醒自己,丫真的是個男的。
“歡喜啊。”
趙姑娘聞言挑眉。
“我從十二歲知道他是個男的之後一直喜歡到現在了,只是那個沒眼光的總躲着我罷了。”
她說的坦率,語氣雖是平常,但沈衡卻聽出了那話裏小小的酸澀。
“那你們應該也是一塊長大的吧?”
“恩。你別看蘇漾現在是這個樣子,小的時候可害羞的很。給他東西吃,他便紅着臉沖你笑,鮮少張口說話,瞧着文文靜靜的。哪像現在,活生生就把自己糟蹋成這樣。”
施針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趙晗見沈衡好奇,便淡淡說起了自己的過往。
“我還記得蘇漾第一次同我說話,就是看見我端着藥碗死命的往一只兔子嘴裏灌湯藥吃。”
“我自幼跟着父親學習醫理,經常要研磨一些草藥制成湯藥。未及用過的藥品自然不能給人吃,所以半數都會喂給山中抓來的鳥獸,哪裏知道他會反應的那般大。”
那個時候的趙晗也只有九歲,眼見着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家夥通紅着眼睛上來指責,自己也吓蒙了。
她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那一日卻是整張臉都漲的通紅,劈手将她手中的兔子奪過去跑走了。
他回去告訴他的“相公”,趙晗不是好人,我們不要跟她一起玩了。
蘇千歲那時也是個孩子,但顯然比漾小爺成熟的多。溫潤安撫了“嬌妻”之後,轉臉就把兔子給烤了。
氣的漾小爺險些就跟他們徹底劃清了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後來還是趙晗先找到他,跟他解釋了事情的原委才讓他默默接受了。
蘇月錦小的時候身子很差,山裏的孩子在院中追逐嬉鬧的時候,他就只能坐在一旁的輪椅上看着。
但是他自幼就懂得自娛自樂,假裝暈倒,吓哭蘇漾,或者抓了什麽可怕的蟲子溫潤的放到他手中就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為此,漾小爺沒少找到趙晗抱怨。說自己“嫁了”這麽個男人,真的是一輩子都毀了。
他不滿意自己的“相公”,但對趙晗卻是莫名依賴。随着幾個孩子越發長大,情窦初開之時,漾小爺悲催的發現,他愛上了別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就是趙晗。
作者有話要說: 完整版會發在群文件裏,親們可以自行領取,麽麽噠。
還有感謝@@~~小蝌蚪送來的地雷,小盎前兩天一直沒有時間回複,抱抱親愛的。
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