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讓下廚就跟仙子下了凡似的，還挺接地氣。

不過出了廚房，架子又端起來，每一個眼神都在透露着我跟你不熟的情緒。

江亦歡真餓了，反正有的吃，不吃白不吃。

乖順坐在餐桌旁，等着聶讓将飯菜端上來。

江亦歡沒打算幫忙，又不是她要聶讓做飯的，是他自己願意做，那當然從頭到尾都得他做。

看到聶讓打了兩碗飯過來，江亦歡微微皺眉，“我飯量沒這麽大。”

聶讓将飯放到桌上，原來是想拉椅子的，聽到江亦歡這話，手頓了頓，然後直直看她的眼睛。

“哦哦哦哦，你也吃？”江亦歡恍然大悟。

“你這有碗，我做的我不能吃？”聶讓拉開椅子坐下，自顧先開吃了。

江亦歡這公寓就一個杯子也就忍了，好在廚房裏倒是有不少碗。

聶讓看着也挺餓江亦歡極度懷疑，他是真的關心自己，還是就是餓了，想找個地方做飯吃而已。

不過，難得居然跟聶讓坐在了一張桌上吃飯，江亦歡的心情倒是不錯。

“你是要每天都來給我做飯嗎？”江亦歡覺得，其實味道還不錯。

“想多了，我今天餓了”，聶讓回答得一點不客套。

“餓了幹嘛不回家吃？”江亦歡好奇。

聶讓擡眸，淡淡看了她一眼，“這幾天，我那房子不方便。”

“為什麽？”問都問了，回答一半實在讓人難受，江亦歡忍不住追問。

“跟朋友合租的，這幾天他女朋友來看他，我騰地。”

江亦歡皺眉，“你幹嘛不自己住？”

聶讓看她，深深看她，像看一個傻子，“我說過了吧，我窮。”

江亦歡看着他，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之前聶讓是說過他窮，她只當他開玩笑，沒想到還真的窮。

老實說，江亦歡身邊并沒有特別窮的人，她的那些朋友，要麽家世不錯，要麽混得不錯，生活都還是挺富足的，她還真的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需要跟朋友一起租房的人。

關鍵，聶讓這高冷勁，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會跟人一塊合租的主。

“那……你那傷？”問都問了，多問幾句應該也沒差了。

江亦歡到現在還記得他身上的傷痕。

“打拳賽傷的”，聶讓還是一如既往的坦誠，并且很理所當然。

“你可別忽悠我啊，你當我沒看過拳賽，拳賽可不會……”

江亦歡話沒說完，聶讓突然擡眼看她，眼眸陰沉，深不見底，“你真的看過嗎？”

江亦歡迎着他深邃的視線，心裏突然沉了沉，後知後覺，他們說的可能并不是同一種拳賽，也不是她平時電視上所看到的，裝備保護齊全的那種。

江亦歡看着聶讓，咽了咽口水，再開口的時候，語氣艱難，“你為什麽啊？”

“我說了，我窮啊。”

聶讓白了她一眼，繼續吃東西。

看着聶讓吃東西，江亦歡突然就吃不下了，她看着他，看着這個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你不怕死嗎？”好一會兒，江亦歡才問了這話。

聶讓擡眸，突然笑了笑，“死，對我來說，是解脫。”

“你要是死了，那我可就把孩子生下來了”，江亦歡看着他，開口說了這話。

“我活着就不會讓你生下來，不過如果我死了，就随便你了，我看不到的無所謂。”

“那你……”

“吃個飯，你話這麽多？”聶讓筷子敲了敲碗沿，再擡眸的時候，眼底不太耐煩了，他不喜歡有人打聽他的事情。

“哦”，江亦歡低頭，乖乖繼續吃飯。

但是餘光還是不時會忍不住的去偷看他。

聶讓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江亦歡想要去了解他，卻又發現越了解越陌生。

“最後一個問題行嗎？”好一會，江亦歡像學生似的又舉了下手。

聶讓看她，沒說話，但眼神默認。

“上次在醫院，是你生病了嗎？”

“不是我”，聶讓回答得幹脆，回答完後陷入了沉默裏，江亦歡以為他還想說點什麽，等了好一會兒，聶讓深吸一口氣，将情緒整理完畢，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了。

“你要是不方便回去，這幾天可以在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