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才不會是廢物第 14 章 恩怨分明

第 14 章 恩怨分明

恩怨分明

秦玉書聞聲道:“你醒了?”

“當然了,就是有點困。”莫雲兒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秦玉書順手拿過床頭一旁的劍,春生劍入手冰涼,外表質樸內斂,沒有多餘裝飾,帶着上古鴻蒙的古樸氣息。

莫雲兒看了一眼春生劍,收回視線,懶懶開口,“恭喜你啊,你終于有劍了。”

“多謝。”秦玉書指尖撫過劍身,隔着兩尺距離與劍上的倒影對視,蔥白的指尖撫過劍影上少女的眉眼,像是撫過壓在竹尖上的雪。

莫雲兒還沒恢複好,面上一派慵懶,“那你要報仇嗎?”

指尖冰涼,劍身微微發顫,秦玉書語氣低沉,“當然。”

大多時秦玉書身上自帶一種頓感,只要與她無關的事,她其實都不在意,而一旦觸及她的底線,頓感便會退去,少女隐藏在皮囊下的侵略感初見端倪。

“我什麽都沒有,最在乎的就是我這條命,而在被推下山的七十六個時辰裏,我差點死掉,實在在過分。”

少女淡淡開口,話裏沒有極端的恨意,但那語氣更讓人頭皮發麻。

她那日滿身浴血躺在山底,聽着草叢裏蟲鳴聲漸漸壓過心跳聲,她不喜歡生機流失的感受,覺得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你來我往,她認為這是一件很正确的事。

莫雲兒又打了個哈欠,“那好吧,別忘了幫我也讨一份,精神力也非常可貴的。”

秦玉書點點頭,“多謝信任,我會找到那個人的。”

日夜輪轉,昏晨交替。

秦玉書一連在床上躺了六日實在是受不了那股藥味,于是第七日趕在師姐來之前去了千竹居。

“師父。”

謝浔面前攤着一封信,見她來淡淡點頭,“嗯。”

秦玉書開口道:“師父,我來……”

謝浔‘望’了她一眼,衣袖拂動,“上前來。”

秦玉書上前一步,一股溫暖的靈力籠罩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靈力融入血肉修複暗疾。

“謝謝師父。”

“嗯。”謝浔指尖一動,半片殘存的符紙浮在秦玉書面前,“這個,認識嗎?”

黃色符紙缺了半張,朱砂殷紅似血,上面畫着詭異的符文,秦玉書看了看,搖搖頭,“不認識。”

謝浔指尖一點,符紙轉了一圈,“這上面畫的是源業傳送陣,那日就貼在你身後。”

秦玉書有些驚訝,“源業傳送陣?那是什麽?”

謝浔不答,反問道:“你這一身傷怎麽弄的?”

秦玉書摸摸鼻子,這幾日師兄師姐也是問,她都搪塞過去,峰內弟子遭人暗算險些喪命,足夠在破虛宗掀起一陣風浪,但是相比于全宗上下大動幹戈搜尋兇手,她更喜歡自己去找到那個兇手。

但是師父心思深沉,她也沒有瞞着的意思,一五一十的概括了那幾日的情況。

謝浔聽罷後皺了下眉頭,“你的那把劍呢?”

秦玉書從靈芥中取出春生劍遞上去。

春生劍身除了顏色比一般的劍通透複古些,其餘并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劍身也只有返古歸真的質樸之美,看起來平平無奇。

謝浔靈識在劍上繞了一圈,沒發現什麽蹊跷,便将劍遞過去,秦玉書正要接手,謝浔指尖揮出一道靈力向秦玉書而去,春生劍劍身顫動,掙脫謝浔的手,快速立在她身前擋下一擊。

謝浔的試探來的莫名其妙,秦玉書有些疑惑,“師父?”

“能夠護主,看來是把靈劍。”

謝浔将那半張符紙召回身前,伸出兩指夾住。

“源業傳送陣是上古密陣,即是傳送陣就有傳送的功能,通過源業傳送陣能夠到達任何靈境,前提是你擁有與靈境主人羁絆深的貼身之物,陣法以物為介帶人進入修者靈境,得修者機緣或困死在境內。”

秦玉書皺了下眉頭,“若是沒有貼身之物呢?”

“那便是一張兇符,會靈力紊亂爆體而亡。”

這符居然這麽殘暴,秦玉書難得黑了臉,“境主是不是我遇到的那個弘真長老?”

謝浔反駁道:“不是,靈境主在自己的境內有絕對的主控權,那個人是被關在裏面的,境主應該是這把劍的主人。”

“春生劍的主人?”

謝浔淡聲道:“嗯,只有分神期修士才能開辟靈境,境主修為高的情況下師印就會失去聯系,你誤打誤撞進入靈境,身上應該帶有境主的東西。”

秦玉書想了一會還是想不起來,索性把靈芥裏的東西都放出來堆在千竹居外,除了幾箱靈石,幾箱日常所需之物和一只堪比三個千竹居的蛟屍外,确實沒有什麽東西。

謝浔扶了下額頭,“把東西收起來。”

“哦。”

秦玉書又規矩的把東西收好。

謝浔又道:“那頭蛟妖差一步成龍身,身上的東西都是寶物,你可以拿到練器堂做個劍鞘,再做幾個防禦的法器。”

“是。”

春生劍确實需要一把劍鞘,沒有劍鞘老是放到靈芥裏取用也不方便,更何況,劍是劍修的心之所至,沒有藏起來的道理。

聽完謝浔的話,秦玉書開始思考春生劍要做一個什麽樣的劍鞘,最好也是青色,古樸大氣,珠玉鑲嵌就不必了,她喜歡簡單一點,最好就按着春生劍現在的模樣做,然後給師兄師姐做件防禦的法器,她來了這麽久還沒有送過禮物……

頭上似乎傳來一聲輕笑,又似乎是一抹幻覺,秦玉書正在腦子裏勾畫劍鞘的模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嗯?”

謝浔收斂神色,“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秦玉書擡起頭來,“什……”麽

謝浔面色沉靜雙指一動,指尖符紙化作一團火焰向着秦玉書飛來,眩暈襲來,瞬間将她帶回那個寒風凜冽的晚上,山上一片寂靜,因此踩到枯枝的聲音格外清晰。

秦玉書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迅速回頭,來人穿着一身黑色衣袍,面上朦胧一片,她指尖快速捏決向着來人面門抓去,沒想到直接撲空,那人迅速上前,秦玉書正要反擊,沒想到那人直接穿過她狠狠一推。

另一個‘秦玉書’掉下山,她才明白這是情景複現。

幻境裏的人什麽都不能做,秦玉書緊緊盯着黑衣人的眼睛,夜風吹淡了一層薄霧,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胡桃木的味道,幻境退散,最後她看到……鼻尖上的一顆小痣。

“看到了嗎?”謝浔的聲音淡淡響起。

秦玉書揉了下腦袋,“他臉上做了僞裝,不過我記住了他身上的味道。”

“嗯。”謝浔指尖在桌面上輕點了兩下,随意問道:“需要我幫你把人找出來嗎?”

秦玉書立馬搖頭,“不,我可以。”

少女臉上并沒有出現見到仇人的激烈情緒,相反面上還算平靜,哪怕是回溯時光見到暗算自己的人也沒有失控,以牙還牙在她眼裏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明明她連仇人的僞裝都看不透。

謝浔似乎出了神,白绫綁帶被風吹起跟發絲纏繞在一起,似乎五百年前也有一個人面色平靜的跟他分析因果恩怨,原來已經這麽久了。

秦玉書從千竹居出來,春生劍被她收入靈芥。

歸元峰上荒土之地受靈力滋潤露出星點淺綠,隐隐約約瞧見了幾分活氣,靈樹種子收了三位小弟子的幾分真心,趕在寒冬将至前抽了兩片嫩芽。

莫雲兒在識海裏晃蕩來晃蕩去,皺着眉頭,“你也感受到了吧,是不是很棘手。”

秦玉書手裏拿着塊鱗片瞧着,聞言點了下頭,“嗯,是有點。”

把她推下山的那位,在他出手時候秦玉書就感受到了金丹的氣息,一位深夜暗算,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金丹期修士。

莫雲兒神色恹恹道:“哦,那我們是不是要等好久才能報仇。”

秦玉書收回鱗片,想了想,“也不會太久。”

“沒想到你還挺自信。”

“多謝。”

莫雲兒嘟囔一句,“真會順杆上爬。”

秦玉書剛剛在想事情,沒聽太清,“你說什麽?”

“沒什麽。”莫雲兒就坐在識海裏的枯樹上,安靜了一會小聲問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很讨厭我。”

秦玉書沒有否認,“是挺讨厭的。”

莫雲兒精神受挫,她揪着識海裏的枯枝把它想象成秦玉書,一片一片揪下來只留下一個枯杆,控訴她,“你那天說謝謝我都聽到了,你現在還讨厭我嗎?”

秦玉書觀察周圍景色,到了目的地,終結話題,“謝謝就是對你說的,現在不怎麽讨厭,好了閉嘴。”

這裏就是破虛宗的煉器堂了,一片空地,零散的建了一排小院,看起來有些雜亂,秦玉書走過去扣了兩下門,突然聽見些動靜,臉色一變趕緊退開。

轟隆

小院裏傳來一聲巨響,冒出滾滾濃煙,裏邊兩個人跑出來,年輕一點的有些崩潰,“師父,這個月第二十七次了,能不能不要在加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小兔崽子這麽跟師父說話,我想加就加。”

少年咳得聲嘶力竭,“咳咳咳咳,寒冰鱷的牙齒能跟火鳥的骨頭放到一起嗎?”

“怎麽不能,只要把握好火候……”

濃煙散開,院子塌了一半,院門被撞開,一半挂在牆上,一半倒在地上,少年跟老者一坐一躺,臉上都是黑灰,身上挂了件破爛布條。

少年咳嗽兩聲看到旁邊站着人,立刻站起來,熱情道:“這位道友,你是來煉器的?裏邊瞧瞧?”

秦玉書看着炸的不成樣的房子,心裏生出一絲荒謬之感,下意識回答,“不,我只是路過。”

少年嘴角一翹,露出一個大大地笑,八顆牙齒在滿臉黑灰的對比之下顯得格外的白,“我知道,我知道,裏面請。”

“咳。”一個老頭走上前,身上幹幹淨淨,頭發束的一絲不茍,“這位小友,你是來煉武器的?進來吧。”

少年回頭大驚,“師父,你什麽時候換的衣服?”

老者身子一歪倚到門上,哐當一聲,院門口剩下的半扇門也掉了。

樹葉打着旋從面前飄過,煙霧散去露出燒的黢黑的院子。

秦玉書沉默了下,雙手行禮,“打擾了。”

老者當機立斷,“阿烈,攔住她。”

秦玉書眉心一擰,手指扣到靈芥上。

阿烈聞言咚地一聲跪下,抱住秦玉書的腿,“道友,求求你,留下吧。”

秦玉書一貫冷靜的面容慢慢破碎,她到底來了個什麽地方?

這裏确實是煉器堂,老者是灼陽長老,臉色被熏的黢黑的是他的徒弟,叫阿烈,秦玉書坐在幹淨的院子裏接過阿烈泡的竹葉茶。

“謝謝。”

阿烈低頭看到秦玉書弟子服上印了塊漆黑的手印,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

秦玉書低頭一看,随手捏了個浄訣打理幹淨,又看了眼阿烈滿身黑灰,順手捏了個浄訣給他。

阿烈眼睛一亮,“謝謝謝謝謝謝!”

秦玉書聞了聞竹葉茶的香氣,“不用謝。”

灼陽長老喝了口茶,“你是來煉器?想煉什麽?拿出來讓我看看。”

秦玉猶豫一下,還是把那頭蛟屍拿出來,又掏出春生劍,“長老,我需要一個劍鞘。”

灼陽長老看到那頭蛟屍,眼睛一亮,咳嗽兩聲放下杯子,走到蛟屍面前伸手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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