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才不會是廢物第 20 章 不歸仙居

第 20 章 不歸仙居

不歸仙居

青絲飛揚漏出額頭,少女持劍一揮,擋在身前的斷枝被砍成兩半。

秦玉書一手撐着石塊,身法輕盈直接躍過巨石。

青藍色袍角随着動作散開,像是浮在水面上的青蓮,九息劍将枯枝砍成兩段。

楚非聲發帶上墜着的玉環一撞,發出一聲輕響,宛如皇城富貴家的餘音,從人間樂帶到九重天。

楚非聲餘光看到秦玉書的動作,嘴角上揚,“師妹,想贏?”

秦玉書揮劍斬斷半截枯枝,“自然。”

九息劍向前一擲釘在山體上,楚非聲上前一躍,跳到劍上,“那恐怕不能合你心意了。”

春生劍負在身後,秦玉書上前抓住石塊邊緣狂奔向前。

她個子正在抽條,身上沒有幾兩肉,動起來像是一道風,春生劍在石壁上留下一道白印,極為驚險的踩着山上枯枝往上一躍,兩人持平。

秦玉書眉眼明亮,燃起三分戰意,戲谑道:“我年紀尚小,大師兄不妨讓讓我。”

楚非聲嘴角一翹,九息劍挑開擋路石,話裏滿是傲氣。

“大師兄從不讓人,想贏,自己來拿。”

“那可真是個好主意。”

秦玉書避過石塊,向前一跳抓住垂在外面的一塊孤石,那條路幾乎與地垂直,她半個身子挂在外面,攀住石頭往上一翻,比楚非聲快了一步。

腰間玉佩叮當兩下,楚非聲擡頭望着消失在石邊的青藍色一角,挑了下眉毛。

秦玉書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強一點,不過也只是這樣了。

楚非聲并沒有選擇那條險路,他比秦玉書高上兩階,而這兩階的差距能讓他拉開不少距離。

九息劍收回,楚非聲避開上方落下的碎石,他這一身青藍色弟子服依舊幹幹淨淨,沒有惹上半點灰塵。

如他所言,趕上秦玉書的進度簡直是太過容易,二人半山腰相見。

暖陽高懸,秦玉書額角落了汗,琉璃眸子好像帶了光,“大師兄,好巧。”

“不……巧。”

楚非聲挑開秦玉書丢過來的斷枝,終于端正态度看了一眼秦玉書,“師妹,确定要這樣?”

春生劍一挑,秦玉書側頭露出一張乖巧的笑臉,“大師兄,師妹愚鈍。”

說是愚鈍,但是秦玉書手上動作不斷。

楚非聲手腕下壓,九息劍掃起落地枯葉擋住秦玉書去路,“那師妹先請。”

枯葉夾着碎石擋住秦玉書去路,春生劍破勢而出。

秦玉書直接閃身向前,二人都只出了三分勁,你來我往早就超出旁人一大截。

後面弟子扶住劍,擦了擦汗,“前面那兩個……要了命了。”

“唉,我不想最後。”

“誰想當最後?我比你快,別跑。”

人人都不想受罰,最後一名總是想着向前一名擺脫身份,而前一名也想着只要不是最後便不會受罰。

兩次三番下來,倒數名次居然比山頭那兩個競争更加激烈。

九息劍劍柄在最高處搖晃,春生劍也立在不遠處,秦玉書望了下日頭,笑了笑,“是師兄贏了。”

楚非聲雙手抱臂,挑了挑眉,“這不是顯而易見。”

日光濃烈,馮青的聲音傳遍了整座山,“一炷香,從山上下來。”

秦玉書手勁一大,護腕綁的緊了些,不過她來不及再重新綁,趕緊抽出春生劍,提劍向下奔去。

無一例外,一炷香的功夫誰也沒能下到山底。

馮青輕聲一笑,“看來大家都沒能完成呢,破虛劍法前三式二百遍吧。”

“馮教習。”

“三百遍,要了命了。”

馮青站在樹蔭下,聽底下弟子抱怨,唇角帶笑,“看來大家有些不滿意呢。”

一句話說的轉了三個彎,底下弟子立刻噤聲,大氣不敢出。

馮青滿意笑笑,“看來沒有異議了,二百遍之後散學。”

山上只有揮劍的風聲,二百遍下來楚非聲揉了下肩膀走人。

秦玉書活動了下手腕,覺得酸的狠,才發現護腕綁帶太緊,她用牙咬了帶子,松了松又綁好,突然肩膀一重。

藍蘭把頭壓在她肩膀上,抱怨道:“玉書,我手好酸。”

秦玉書把劍收好,“回去塗點藥可能會好點。”

藍蘭的編的小辮子壓在秦玉書肩膀,蹭的她臉頰有些癢,一旁梳着雙髻的少女上前道:“藍蘭,走。”

秦玉書扭頭撥走蹭的臉頰發癢的小辮,“叫你呢。”

藍蘭擡起頭,揮了揮手,“好。”她回頭對着秦玉書道:“玉書,你跟我一起。”

“什麽?”

“哎呀,帶你去見識見識。”藍蘭扯着她的袖子,跟上前面少女。

“前面那個叫鐘離棠,那個叫……”藍蘭挨個介紹了一遍,秦玉書點點頭,扯了扯自己腰間墜着的紫玉金墜,“要去幹什麽?為什麽要換衣服?”

藍蘭一手挽着秦玉書,一手捂着嘴巴,只漏出了那雙有些狡黠的眼睛,“哎呀,讓你跟着就跟着。”

看出來幾人對這條路很熟悉,一路上沒遇到幾個弟子,繞過東南峰來到一處四面被竹林擋的嚴實的窪地。

竹葉随風而動,打了個卷飄到半空,随後銀光一閃竹葉變成粉末,護山大陣恢複平靜,這裏已是破虛宗邊緣。

秦玉書透過竹葉間隙望見碧空如洗的藍色,轉頭問道:“我們這是要出宗。”

藍蘭嘴角一翹,“偷偷的,刺激吧。”她手掌伸開,“敢不敢,弟子牌拿來。”

秦玉書側頭看着眼前笑臉,指尖一挑。

吧嗒,印着秦玉書名字的弟子牌同其餘弟子的弟子牌留挂在竹梢,風一動,只留下竹葉搖晃。

彩綢底下蕩着鈴铛,靈池裏錦鯉浮面擺尾,靈雀拖着彩色尾羽繞着彩綢盤旋。

樓閣堆玉暖香暗飛,琵琶玉笛相應,善舞首席腰間金葉閃着微光,赤足在彩綢上一點,婀娜身姿隐在雲霧朦胧間。

霧氣騰騰,池子底下鋪滿了靈石。

嘩啦。

少女從池子裏冒出來,水珠濺了旁邊人一臉。

鐘離棠抹了把臉,手裏掬起一大捧水,“藍蘭。”

“嗯?”

藍蘭轉過頭,嘩啦,一聲一堆水直接從頭上蓋下來,“行啊棠棠,看我的……”

秦玉書靠在一邊沒有受到波及,她頭發烏黑垂到靈池裏,一雙眼睛通透明亮,臉頰被水汽一蒸變的有些紅。

琵琶聲隔着簾子隐約入耳,三層布簾後的舞女窈窕更顯風趣。

秦玉書嘆了口氣,感慨道:“真是聞所未聞。。”

莫雲兒也嘆了口氣,“真是見所未見。”

秦玉書累了乏了就捏個淨決,活的不怎麽精細,但是靈泉裏滿是靈石。

她埋在靈池裏昏昏欲睡,體內丹田自行運轉,境界具然有了松動的跡象。

原本發酸的肩臂現在很輕,滿身疲憊皆空,她甚至想去試煉塔裏去對練幾個回合。

外面琵琶聲一停,藍蘭幾人也過來湊在一處。

她趴在秦玉書耳邊道:“每到月末,不歸仙居會有一個好看的節目。”

“什麽節目?”

“我也不知道,上次聽說是離珂公子撫琴,這次不知道是什麽?”

鐘離棠幽幽道:“上次要是離珂公子在這撫琴,我就把這池子水給喝了。”

藍蘭往秦玉書這邊靠了靠假裝沒聽到,指着牆壁上挂着的巨大綢緞道:“你看,上邊就是客人提的要求,什麽五花八門的都有。”

秦玉書轉頭看去,只見上面寫着。

[求雲錦宗陸雪筝仙子撫琴一曲,五千靈石。]

[求乾淵宗慕绛長老表演胸口碎大石,五千靈石。]

[求光隐寺扶燈大師高歌一曲,三千靈石。]

秦玉書一言難盡,這都是什麽……

[求誅魔殿殿主吹簫一曲,一萬靈石。]

藍蘭也看到了那塊綢帶,嗤笑一聲,“檀寧仙尊敢來,他敢看嗎?”

秦玉書搖搖頭,“這都是什麽?”

“癡心妄想。”藍蘭同她一起出了池子,換了一身衣服,“不歸仙居就喜歡搞這些名堂,不過幾乎都是假的。”

确實,這上面要是真來一個,能把不歸仙居削成平地。

下面傳來一道聲音,秦玉書系着帶子的手一頓。

“近日聽聞破虛宗蘭澤長老出關,諸位請看。”

“什麽,蘭澤長老謝浔?”

“哎呀,遙想當年各宗弟子那謝浔可謂是一騎絕塵啊。”

“真的是謝浔嗎?”

“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玉書從樓上望去,隔着薄紗看向中央靈池浮起的高臺,從蘭澤長老四個字出現之後,她眼裏就滿是冷意。

一人穿着月白長袍,手裏拿着一把星辰劍,從最高處翻身下來,月白錦靴在荷花上一點,穩當當的落到高臺上。

身姿挺拔如松,長劍一揮人若長劍脫鞘,腰間佩玉,錦繡織金,一點也不像謝浔,倒是有些像她大師兄。

“哎呀,就是這幅模樣。”

“多年前一見,那可真滿身少年氣啊。”

底下那手握長劍的‘謝浔’挽了個劍花,飛身到半空中,劍尖挑着彩綢一繞一纏,兩塊綢緞一撞鈴铛叮鈴,劍氣落在綢緞後,十分潇灑,迎來一陣喝彩。

秦玉書盯着那人,雙手成拳指尖有些發白,她拍了下藍蘭,“你們先撤,宗門外等我。”

“唉,玉書……”

秦玉書飛身而出,極快的往臉上扣了塊面具,青目獠牙極為可怖。

她直接從樓上躍下來,中間借着綢緞緩了兩下身形。

她沒有拿劍,快速從靈芥中取出幾張符紙,自天秋靈境出來後,她沒有動過裏面的東西,但是她今日是真的很生氣。

她師父是天上冷月,不是給這些人取巧的笑話。

秦玉書手指一撚,符紙散開,她站在那人對面,“是我請你下去,還是你自己下去。”

贗品單手拿劍,隔空劃了下秦玉書的臉,“這位小友,你是不是……”不能見人。

單片符紙臨空自燃,豔紅朱砂如血,能夠蓋過元嬰期的威壓散出,她指尖一彈,符紙向着贗品飛去。

“我去,你是什麽人……”

秦玉書眉目藏在面具後,另一張符紙威壓更盛,她左手取了一把補氣丹吞下,右手符紙兩張一對,威壓堆積成合符,全部丢到對面。

贗品神色一變,揮劍後退,逃出不歸仙居。

最後一道符紙秦玉書往身上一拍,迅速朝着贗品離去的方向追去。

樓閣高聳檐角連着一片。

秦玉書一手捂住心口,禦飛符能夠讓她跟上眼前人的速度,那人翻身跳到另一樓閣上,避過兩道攻擊。

贗品回頭跟她打着商量:“小友,你是不是跟謝浔有仇,我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回應他的是一張泛着雷光的符紙,那人半邊身子被雷擊中。

在半空停滞了一下,氣急敗壞道:“你是哪家的敗家子?天階符紙是這麽用的嗎?都跟你說了我不是那什麽謝……你還來。”

紫色雷光帶了一點青色劍氣夾在符紙裏,映亮了那雙琉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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