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第 22 章 他的确是個沒腦子的……

第 22 章 他的确是個沒腦子的……

阿澤好說歹說,才将許東延和江穗送上了馬車。

這一趟出府雖說不用像之前那一次那樣偷偷摸摸的,但也盡量不引人注目。

因此,阿澤主動請纓,留在了許府,為二人留意府中的情況。

若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但江穗心裏清楚,阿澤其實是擔心與她們一路說漏了嘴,免不了主子的一頓拳打腳踢。

看着他們主仆二人之間的互動,江穗心中也有些羨慕。

這回許東延特意安排了許府的馬車。

要比上一次的馬車氣派些,也更舒适。

只是過于引人注目。

這一路上,行人見了這馬車上頭許家的标志,紛紛主動讓路。

江穗還能夠聽到一些交談的聲音。

“快看,許家的馬車,這是哪位公子又出來了?”

“也就許家能夠這麽光明正大地将馬車行駛在這鬧事中央了,畢竟是聖上欽點過的豪門大家。”

“若是有機會被許家的幾位公子看上,哪怕是做個妾,也要好過不少,算得上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看什麽看,看了有什麽用,那樣的人家,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家哪裏高攀得上去,就算是攀上了,門不當戶不對,也久不了。”

一道略顯粗犷的聲音,将之前那些姑娘家的心思直接否定。

陣陣涼風吹過,帶起馬車上的簾子,江穗透過簾子一角,正好瞧見了說話的人。

是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男子,身上穿着粗布衣裳,看起來應當是個普通的獵戶。

只是江穗往外看時,正好對上了那個男子看過來的視線。

不知為何,江穗總覺得那個男子看向她的時候先是震驚了一下,随後眼中便滿是悲憫。

駕車的人十分熟練,馬車即使是在人來人往的路中央,也能夠維持一定的速度。

江穗回過神來,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許東延。

她覺得剛剛自己應當是看錯了。

素不相識的路人罷了,怎麽可能會沖她露出那樣的表情來?

許東延察覺到江穗的視線,沖她笑笑,問道:“怎麽了?”

江穗搖了搖頭,并沒有多說什麽。

那些聲音她能夠聽見,許東延自然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江穗發覺,作為被談論的當事人,許東延似乎并不怎麽開心。

馬車周圍的聲音愈來愈少,馬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過了沒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

許東延率先下了馬車,沖着駕車的人說了些什麽,然後便朝着馬車上的江穗伸出來了一只手。

江穗低頭看着站在地上的許東延,将散落到眼前的碎發別到了耳後,然後搖了搖頭,提起長裙,自己從馬車上面跳了下去。

落地之後一時沒有找到重心,江穗稍微扶了一下馬車的外壁,這才站穩。

安心之後,江穗扭頭看時,才察覺到原來有一只手一直懸在自己的身後。

只要她稍有不慎要摔倒,便能及時上前抓住她。

而那只手的主人,便是許東延。

江穗愣了一下,垂着頭,視線一直放在那只手上:“多謝公子。”

許東延并未将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壓低了聲音,沖着江穗解釋着當前的情況:

“一會兒進去之後你便跟在我身後,到時候我們從後門出去,徐老頭在那兒等着我們。”

“他老人家怎麽來了?”江穗有些驚訝。

許東延回頭看了一眼停在門口的許府馬車,然後對江穗笑着說道:

“老人家?到時候你可千萬別這麽稱呼他,這要是讓他聽見了,到時候他怕是要拿着棍子将你趕出去。”

江穗聽出來了許東延話語中調笑的意思,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許東延依舊笑,沖着江穗說着:

“咱們今兒出府,雖說不用刻意隐瞞消息,但許府那幾個駕車的究竟是哪裏的人,誰也說不準,還是小心為妙。”

“到時候要是被許敏那個丫頭聽到了什麽,順藤摸瓜,恐怕又要鬧出一大堆事情來。”

許東延說着,忽然有些頭疼,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在許府這些日子,江穗也發覺到許家裏面的這些公子小姐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

尤其是六小姐和恩人之間,似乎總是不大對付,見面總是要吵上兩句。

想到這裏,許東延那痛苦的表情也有了緣由,江穗沒忍住,笑了一聲。

笑聲洩露出去,江穗反應過來,趕忙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許東延扭過頭來,并沒有追究剛剛的那一聲笑,反而一臉嚴肅。

他沖着江穗做了個噤聲的表情,然後便端正了姿态,像模像樣地朝着院子裏頭走去。

江穗見狀,收斂了笑容,低着頭緊緊跟在了許東延的身後。

剛剛進門時江穗并未去關注門口挂着的招牌,因此也不知這究竟是個什麽地方。

但見許東延這樣嚴肅,便下意識覺得應當是個不得了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二人又走了一會,走到一堵牆前。

許東延停住腳步,在牆上摸索了一會,然後将牆上的一塊紅磚抽了出來,将手伸進去,從裏頭拿出來了一張紙。

江穗偷偷瞧着,十分好奇那張紙上面寫了些什麽,但也沒敢上前去看,更是嚴格遵循許東延之前的囑托,一點聲音都沒有出。

許東延将紙拿出來後也就只是掃了一眼,随後便将紙條塞了回去。

不知怎麽,江穗總覺得站在自己前面的人,似乎在看到紙條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氣。

許東延将磚也放回原位,然後轉過身來,沖着江穗笑了笑,說道:“這下沒事了,不用那麽緊張,我們這就往後門的方向走就好。”

江穗如釋重負,點了點頭。

緩過神來,江穗忍不住沖人問道:“公子,剛剛那處是做什麽的?”

許東延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什麽,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不必在意。”

江穗覺得,許東延的身上似乎藏着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越是與他接觸,她腦海之中的疑問便越多。

只是許東延若是不願提,江穗也不會主動去深究就是了。

恩人便是恩人,恩人身上有什麽秘密,與她并無幹系。

二人一直到了後門,出了這院子,江穗也不曾瞧見一個人影。

這偌大的地方,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很奇怪。

江穗将心中的那點好奇盡數壓在心底,面上維持着波瀾不驚的樣子,安安穩穩地跟在許東延的身後,跟着他走到了徐老人家的馬車跟前。

剛一掀開馬車的簾子,許東延與江穗二人便不約而同地愣了一瞬。

裏頭并不是空無一人。

江穗認得,此刻坐在馬車裏頭的姑娘,便是那日在喬文傑手中救下的。

駕車的老人見他們二人愣在原地,啧了一聲,然後擡腳踹到了許東延的腿上,将人弄進了馬車,然後說道:

“在外頭磨叽什麽呢,要是被人路過瞧見了怎麽辦?趕緊給老夫進去!”

江穗見狀,被吓得顫顫巍巍地上了馬車,生怕對方也給自己一腳,直接将自己踹進去。

馬車裏頭,許東延坐在一邊,揉着自己被踢到的地方,扯着脖子沖外頭喊道:“你這老頭,這麽踹我,就不怕我讓許家的人來抓你?”

“哼。”老人冷哼了一聲:“有本事你就叫人去,你看你以後若是還想偷偷跑出府,會有哪個馬車過來接你。”

這一下子戳到了許東延的痛點。

他立馬沒了脾氣,湊到了馬車邊上,隔着簾子,好聲好氣地勸說着坐在外面的老人。

江穗猶豫了一下,坐到了那個姑娘的身邊:“他們說你點名找我,可是有什麽事要與我說?”

姑娘有氣無力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靠在馬車裏說道:“你救了我,你說我要找你做什麽?”

“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弄成那個樣子。”江穗連忙擺手,說道:“說到底,是我連累了姑娘。”

“只是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出了許府,可有去處?”

那姑娘嘆了一口氣:“我被拐到喬家當丫鬟,便舍棄了姓名,不過若是非要說,你便喚我曲蓮吧”

“你也莫說什麽連累,我本就不願委身給那個畜生,就算是沒有你,我也差不多會是這個下場。”

“至于去處…”曲蓮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你不用管,我家中有些特殊。”

江穗點了點頭。

許東延不知什麽時候坐了回來,沖曲蓮有些意味不明地說道:“家中特殊?我看不止是家中特殊吧。”

随着許東延說完,曲蓮也變了臉色。

只有江穗一臉呆滞,顯然還在狀況之外。

曲蓮臉色僵硬:“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許東延換了個位置,坐到了江穗的身邊,将江穗與曲蓮隔開,然後才攤了攤手,做無辜狀,說道:

“自然是字面意思,你真當喬文傑沒有腦子,只看容貌,不論身份,看上個人便直接拐到身邊?”

剛說完,許東延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忙補充了一句:“不過喬文傑的确是個沒腦子的,你若是這麽認為,倒也沒什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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