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第 26 章 你想不想出府玩?……

第 26 章 你想不想出府玩?……

江穗出了房間的門,這才回想起來了自己懷中的拐杖。

剛才場面一片混亂,江穗只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就慌忙跑出來了。

因而完全忘記了将自己手中的東西送還回去。

江穗低頭看着懷中的東西,嘆了口氣。

現如今跑都已經跑出來了,她自然是不可能再回去。

但是不回去,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自己手中的東西。

江穗猶豫之際,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身後一陣腳步聲慢慢靠近,緊接着,她便感覺到一雙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江穗猛然回頭,看清楚了來人的面貌之後,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是恩人。

還好,不是來抓她的。

眼前的人與以往不大一樣,臉色有些陰沉,顯然是與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有關。

江穗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來。

二人沉默之際,那個方向又冒出一個人影來,正沖着這邊呼喚着:

“公子,你等等小的啊——”

看身形和聲音,明顯是阿澤。

許東延聽到聲音,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忽然沖着江穗說了一句:“你今日可有空閑?”

江穗不明所以,但面對許東延,她總是不問緣由,如實禀告。

她點了點頭,沖人說道:“奴婢今日與人調換了時間,所以恰好有空,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許東延聽到回答,滿意地沖她勾起唇角,然後抓緊了江穗的手腕。

江穗愣了一下,看着二人交彙之處,忍不住問道:“公子這是何意?”

許東延剛要回答,便被趕來的阿澤的聲音打斷了:

“公子,你怎麽一句話不說就跑出來了啊,大家都在找你呢,結果你就跑這兒來了…”

阿澤說着,忽然注意到了自家主子身後的人,有些意外:“江姑娘?”

在旁人跟前與恩人靠得這樣近,江穗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便紅了臉,低下了頭。

她沖人點了點頭,小聲說道:“阿澤。”

阿澤頓時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視線一直在面前的兩個人身上打轉。

江穗雖然低着頭,但也注意到了阿澤的視線,更加不敢擡起頭來,生怕有人發現她微微泛紅的臉頰。

阿澤賊兮兮地湊到許東延的身邊,然後小聲說道:“公子,你剛剛那麽着急的跑出來,就是為了…”

說着,阿澤朝江穗看去。

因為離得近,所以江穗也将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自己的手腕還在恩人的手中,她這會兒恐怕早就跑開,找個能夠遮擋住自己的地方,将自己的整張臉埋在手掌中了。

許東延似乎是因為抓着人家的手腕,所以察覺到了對方的一二分情緒。

他瞪了阿澤一眼,沒有搭話。

随後,許東延又扭過頭,看了一眼江穗另一只手中緊緊握着的拐杖。

盡管許東延從不主動看望祖父,但那畢竟是人家常年使用的東西,再加上身處許府,總歸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所以這會兒,他還是辨認出了這東西的來源。

江穗被許東延的視線看得有些緊張,手心直冒汗。

她怕對方看出來點什麽,然後直接将她帶回去,帶到大奶奶的跟前說事。

許東延忽然沖着她笑了笑,然後一把将對方手中的東西搶了過來,然後扔到了阿澤的懷中。

江穗與阿澤都是沒有反應過來,二人幾乎做出了一模一樣的表情。

都是微微張大了嘴巴,然後表情有些呆滞。

下一秒,許東延忽然拉着江穗小跑了起來,将阿澤丢在了原地。

只給他留下了一句話:“阿澤,去将東西送回去。”

江穗感覺從手腕處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然後自己便不由自主地挪動了腳步,被人牽着離開了原地。

她扭頭去看愣在原地的阿澤。

阿澤此刻反應過來,看樣子很想沖上來趕上二人的腳步。

只是懷裏頭忽然多了個拐杖,再加上許東延留下的那句話。

硬生生地讓阿澤停住了腳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兩人離開。

江穗被許東延拉着跑了一會兒,直到看不見阿澤的身影的時候,才稍微放慢了步伐,變成了快步行走。

江穗跑了一路,一直被迫追趕着許東延的節奏,早已氣喘籲籲。

她實在是有些體力不支。

許東延明顯注意到了身邊人的喘息聲,放慢了步伐,然後停下腳步來扭頭看她,十分巧妙地偷偷放開了那只手。

江穗随之停住腳步,彎着腰,深吸了一口氣,随後蹲到了地上。

調息了一段時間,江穗确認自己的氣息已經差不多平穩了,這才仰頭沖着許東延問道: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由于太累,加上剛剛喘不上氣來,所以江穗的那雙大眼睛中自然而然地有些泛紅,整張臉也是異常慘白。

許東延低頭看蹲在地上的江穗,總覺得那雙靈動的眼睛似乎在哪兒見過。

說不出來的熟悉。

許東延有了一瞬間的愣神,随即偏開頭,沖她反問道:

“你覺得我要将你帶到哪裏去?”

江穗還真就順着許東延的問題思索了起來。

好一會兒,她才搖了搖頭,說道:“奴婢想不出來。”

許東延忍俊不禁,伸出手來輕輕敲了敲江穗的額頭,然後打趣道:“我問什麽你便說什麽嗎?”

“還真想了半天?你怎麽傻乎乎的?”

江穗捂着自己的額頭,心裏有些不服氣。

她低下頭說道:“公子問話,奴婢自然要答。”

許東延将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是誰教的你規矩。”

江穗從入府就跟在大奶奶身邊,現如今也是在大奶奶身邊侍奉。

要問是誰教的她規矩,那答案簡直不言而喻。

許東延說了句多餘的話,意識到了這一點,愣了愣,閉上了嘴。

江穗親眼瞧見了許東延表情的變化,卻有些摸不着頭腦。

過了好一會兒,許東延才恢複以往的表情,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對江穗問道:“你想不想出府玩?”

江穗一臉疑惑地看着許東延,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這京城中的一切都對江穗有些很大的吸引力。

之前随父親奔波,見的都是些最慘淡陰暗的景象。

現如今算是脫離苦海。

如果可以的話,江穗也想要見一見那些個不同的景色。

只是她離開父親,卻又進了又一個囚籠。

身為下人,她自然沒有随意出府的權力。

許東延見她沒有說話,也不催促。

江穗很是猶豫。

若是換了随意一個人站在她跟前問她這句話,那麽江穗此時定會搖頭。

但是眼前的人不是旁人。

不知過了多久,許東延再次開口:“本公子今兒決定出府瞧瞧,正好你閑着,便由你跟在身邊吧。”

他這一句話,直接說到了江穗的心裏。

江穗愣了幾秒,随後便朝着許東延重重地點了點頭,應道:“奴婢遵命。”

二人朝着許府大門的方向走。

許東延走在前頭,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到了正門前頭,守着的侍衛下意識上前阻攔,卻在看清楚來人之後吓得變了臉色,然後迅速讓開了道路,畢恭畢敬地站在兩側。

江穗跟在許東延的身後,他們竟是一句話都沒有問。

等到跨出正門,這才有人朝着二人走了過來。

江穗偷偷朝着來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來人腰背挺得筆直,一臉嚴肅,倒是與剛剛見到的那兩個侍衛不大一樣。

那人上前沖許東延行了禮,随後冷冷地說道:“五公子,夫人曾吩咐過,說是不讓您随意出門。”

這話的意思非常明顯了。

許東延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繞過來人,朝着外面走去。

那人倒也不攔,只是轉過身來說道:“五公子,你若非要出府,到時出了什麽岔子…”

“那時候出了岔子,也和你們沒有關系就是。”許東延打斷那人的話,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

這話他早就聽了不下百遍。

都快能背下來了。

那人聽到許東延的承諾,點了點頭,然後便仿佛未曾見過來人一般,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江穗聽着二人的對話,總覺得哪裏奇怪。

臨走時,終歸是沒忍住,扭頭朝着身後看了一眼,正對上了那人的視線。

那侍衛就仿佛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傀儡一般,眼神空洞,維持着站姿一動不動。

江穗趕忙收回視線,下意識打了個顫。

許東延發現身後的人腳步變慢,停頓了片刻,扭頭問道:“看什麽呢?”

江穗差點撞上對方,還好即使止住,搖了搖頭,在對方的視線之中,咬了咬下嘴唇,說道:

“那人就這麽将我們放出來了?不是說不讓出門嗎?”

許東延視線越過江穗,看向剛剛走出來的地方,意味深長地說道:“誰知道呢。”

“不管他們了,今兒好不容易出府,還不知道能不能有下一回,可得盡興了再回去。”許東延搖了搖頭,沖着江穗說道:

“你可得給我記好了,在外頭就不能左一個公子,右一個公子的了,到時候要是讓我聽見,罰你下個月過來給我擦桌子。”

江穗忍不住笑出了聲,擡手擋住了自己的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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