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洄覺得自己可能跟錯了人。
眼前的導游只曉得圖書館和教學樓這兩個點,其他壓根兒不知道。
她心裏想,她跟着的難道是個野導嗎?
周洄看着旁邊匆匆忙忙走過的學生,站在原地不動了。
秦湛還指着側前方一百多米遠的建築,說:“看,在我們眼前的是本校的圖書館,她以其歷史悠久、藏書豐富、建築宏偉而聞名于世……”
他一邊高聲的贊揚着,一邊偏過頭看周洄。
結果一看。
呦呵,他家媳婦兒目瞪口呆。
他一把将人攬過來,仰着頭眉毛挑起,倍兒得意的說:“怎麽樣?厲害吧!”
周洄嫌棄的看他一眼,暗想,自己找的男朋友怕是個傻子。
周洄看着不遠處的建築,好是好看,就是身邊的人不太對勁。
她拉着人的肩膀,仰着頭,說:“就這兩個地方嗎?”教學樓,圖書館,教學樓,圖書館,來來回回都走好幾遍了。
這人不覺得煩嗎?
啊?
秦湛轉過頭,疑惑的看着周洄。
他抓抓頭發,說:“哈哈,我就知道這兩個……”傻裏傻氣的。
本來嘛,他當時來這兒也不是當度假的,哪有心情去了解什麽旅游景點,一個人在這兒的時候,他都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
就連剛才介紹圖書館的那幾句,還是他早上翻手機臨時記下的。
周洄癟癟嘴,低着頭說:“好吧。”
秦湛看人心情低落,右手伸出,托着女人的下巴,說:“怎麽了嘛?”
周洄頓時覺得找個這樣的男朋友好無趣哦。
秦湛看人噘着的嘴,燥熱的情緒在蔓延,他眨了下眼睛,說:“不是有句話講得好,旅行的意義不在于你身邊的風景,而是陪你看風景的人嗎?你這個樣子,難道是不高興我陪嗎?”
秦湛猛然想起這麽一句文青的話,別扭的說了出來。
周洄也是突然意識到秦湛居然能說這麽一句話,驚了一下,然後去看秦湛的臉,發現果然別扭的不行。
想了想,是什麽人還就是什麽樣。
“不是。”周洄扭過頭,掙開秦湛的手,開口說。
“那不是這樣,又是什麽?你難道想跟蔣浔他們去滑雪嗎?”
他好不容易争取來的二人世界,可不想被蔣家兩個二貨攪和了。
之前是被周家爸媽給攔着,想每天親親都不行。
現在情況好是好了點,但昨晚福利又不給夠,對于一個正當躁動的年輕小夥兒來說,你說憋不憋死人嘛。
秦湛垂下頭,抵着周洄的額頭,有點小委屈的說:“你要是這樣想,我可不願意。”
周洄擡起眼睛,示意他說下去。
“咱倆前段時間老見不着面,我的每日親親計劃都沒有落實,每天只有在夢裏解解饞……”
周洄知道人想說什麽,使勁掙了下手,卻被秦湛抓得更緊。
“你知不知羞的……”周洄無奈,希望人能長點臉。
秦湛想起昨晚,兩人什麽都幹過了,還知什麽羞。
他飛速的在周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說:“知羞可就讨不到媳婦兒啦。”像他這樣臉皮厚的,才能找到周洄這麽好的女朋友。
周洄心裏吐血,想翻白眼,額頭卻又被人抵着。
不知羞的秦湛繼續道:“只能在夢裏和你見面,你想想多辛苦啊。每天半夜還爬起來去和小哥們兒交流,它老是吵着餓,不交流個把小時,它就不消停……”
周洄見人越說越沒邊,急急的喊道:“秦湛!”
這人的臉皮,真是,都丢到這兒來了。
還真是國外的文化養人啊。
一年的時間都沒到,說那啥話的嘴皮子功力飙升啊。
不僅如今,周洄還發現,這功力從昨晚開始,男人就開始說得溜圓了。
她低着頭,暗想,難道是昨晚把人慣出來的毛病嗎?
秦湛這時沒再說話,他盯着小女人露出來小耳朵,忍不住想起昨晚爆發時咬着它的那一瞬間。
剛剛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那股子火氣,又開始撲騰着火星子作祟。
眼睛微微脹紅,秦湛決定說一不二,想到什麽做什麽,低下頭一口咬住軟軟的耳垂。
“诶……”周洄被男人的動作驚着,立馬顫了一下要逃開。
誰知男人動作快人一步,察覺到女人的舉動,兩手一圈,把人箍在自己懷裏。
“別動。”秦湛咬着嘴裏的東西含糊不清的警告一聲。
周洄哪裏那麽容易聽話,剛才男人說的那些個話,算是跌破她對男人的認知了,再不好好教育教育,真不知道要成什麽樣了。
想到要施展自己的教育能力,周洄平時當老師的狠勁兒也激發出來了,她一把掙開秦湛的桎梏,臉色緋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秦湛被人掙開,一臉詫異,她媳婦兒什麽時候有這麽大勁了!
周洄輕咳一聲,眨了下眼,試圖從剛才的混沌中走出來,然後她說:“剛才的話,都是誰教你的?”
仰着頭,站得直直的,一本正經問人。
秦湛撓撓頭,一臉郁悶。
這個叫他怎麽說,要是說無師自通,自個在周洄心裏的形象肯定是要下滑的。
還能撒什麽謊呢?秦湛使勁抓了把後腦勺的頭發,拽出幾根。
周洄個子比秦湛矮不少,這麽站着,一會兒脖子就累了。
她眨了下眼,說:“你低一點。”
秦湛聽見,下意識就彎腰,撅着屁股。
周洄這才覺得又舒服了點,然後說:“不說我就去找哓哓了。”然後一轉身,就要離開。
誰知秦湛似乎一下子發了悟,張口叫着:“蔣浔。”
周洄被他拉回來,挑着眉,神情疑惑的再次确認道:“你确定是蔣浔?”
不說還好,一說秦湛就決定勢要将蔣二貨坑到底,然後他面不改色,一點兒都不心虛的說:“就是他,他一個已婚婦男,成天抱着小豆丁講這些。我也是被他污染的,也是一個受害者!”
秦湛講得義憤填膺,氣勢如虹。
千裏之外的蔣浔一個大馬趴,嗚哇撲倒在雪地裏。
“你不能怪我。”秦湛搖着周洄的手,皺着眉頭特委屈的說。
周洄擡起頭,看秦湛的臉色,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她又低下頭,皺着想着,要是真這樣,小豆丁的家庭教育很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