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王妃嬌寵日常第 4 章

第 4 章

“王爺,馬車已整理妥當,可以繼續出發了。”

這句話證實了江瑾瑜的猜測,面前這個就是永安王容承。

他不說話,江瑾瑜只好準備自行重新登上馬車,卻聽破空之聲再次響起,一支利箭再次從林中飛來!

她瞳孔猛地一收縮,根本不及躲避,箭矢卻在距離她胸口分寸間戛然而止。

容承手握箭矢,緩緩放下這奪命的利箭,眸中依舊還是看不出的神色。

“林子裏不幹淨。”

容承扔了箭,翻身上馬,他走到江瑾瑜面前。

江瑾瑜一擡眸,看到的便是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片刻之後朝她伸出了手,“上來。”

江瑾瑜将手搭在他掌心,他手臂一提便将她提上了馬背。

一騎絕塵,容承的馬将後面的車隊甩得遠遠的。

江瑾瑜坐在馬背上,耳邊傳來陣陣風聲,身後是容承結實的胸膛。

抵達驿站後,容承翻身下馬,他伸手接她,這時江瑾瑜才發現他的手掌沾滿了鮮血,是剛才為她奪箭時留下的傷。

“你受傷了?”

江瑾瑜一驚,容承抽回手,毫不在意。

小厮上前領着江瑾瑜入客房,她看着容承徑直去了另一間屋子。

思忖片刻,她讓小厮拿些紗布和藥送去。

半盞茶的功夫,房門打開,江瑾瑜發現,從淮安王府跟來的兩個陪嫁丫頭,此刻卻只剩了一個。

“鳴娟,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鳴鳶呢?”

鳴娟眼神閃爍,支吾道:“被……被林子裏的壞人射死了。”

“真的?”江瑾瑜發出質疑。

鳴娟做賊心虛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不是,是趁亂跑了。”

鳴娟有些顫抖的聲音繼續說,“鳴鳶聽說要您嫁過去,只是用來暫時安撫永安王,要不了多久就會死,她不想死,就……趁亂跑了。”

原來如此。

江瑾瑜心中一緊,随即又是一松。

她人已經嫁過來了,想這些也沒有用,她看面前這個少女,瞧着不過也才十三四歲的模樣,于是問她:“那你為什麽沒跑?你不怕死嗎?”

鳴娟跪在地上,将頭叩得低低地道:“奴婢怕死,可奴婢的母親就在王府做事,奴婢要是跑了,大夫人肯定不會放過奴婢的母親。”

鳴娟聲音顫抖得厲害,顯然是吓得不輕。

瞧着年紀不大,倒是個孝順的姑娘,江瑾瑜心裏想着,面色上也緩和了幾分,“你多大?”

鳴娟答:“奴婢下個月剛好十二歲。”

這丫頭竟比她想的還小,不免心中又疼惜了幾分。

她俯下身,将這戰戰兢兢的小姑娘扶起來。

溫聲道:“你無需這麽懼怕我,我與你一樣,來這裏不過是為了母親能夠過得好一點。

“再者這又不是上斷頭臺,誰說就一定會死了。”

江瑾瑜這話,寬慰鳴娟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寬慰自己。

“小姐,您的意思是咱們不會死是嗎?”鳴娟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期待。

江瑾瑜一怔,她們今日不過是剛剛踏進京師的地界就經歷了刺殺,以後的事,她怎敢保證?

可見鳴娟滿臉的期待,她又不忍讓她失落,便道了句:“只要我還在,你就不會有事。”

夜裏,江瑾瑜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腦海中浮現出白日裏永安王那張冷冰冰的臉。

她總覺得他的眼神并不甚友好,甚至還帶了些殺氣。

若不是後來他用手抵住了射向她的利箭,救了她的性命,單想起他一劍挑開了她的蓋頭,用劍指着她時的情景,她就覺得他其實是想要她的命的。

……

驿站,容承房裏。

“王爺,已經通知附近軍營,調遣了一千精兵,明日護送。”

坐在書案前的男子指腹摩挲着手裏的羊脂玉佩,一身玄色衣衫,俊眉冷目,幽深的瞳孔如地獄修羅般叫人敬而生畏。

“知道了。”他說道,“下去吧。”

等人一走,坐在屋裏的另一個青年立刻跳了起來:“靜夜,你不是說這婚不能成嗎?怎麽突然就又結了呢?”

顧修急得直拍大腿。

他是禮部侍郎,也是容承的好友,提前知道他無意成這門婚事,所以才有一搭沒一搭地拖着,如今這突然又要大婚,叫他如何在一天之內辦好這麽多事?

燭光下,容承輪廓分明,一雙黑眸依舊盯着手中的玉佩,似是根本沒有聽見耳邊的聒噪。

王爺不說話,站在他身後的近衛路秉只好出言緩和氣氛。

“小公爺,婚事已定,後日便是大婚,依小的看,您若是再不回去籌備,只怕是這時間真的要來不及了。”

二皇子大婚,自是禮儀多的數不勝數,這婚事一個月前皇帝賜下,時間還尚覺不夠,如今離婚期只有一日……

好在面上的事都是辦妥了的,內裏的籌備,只要這一天兩夜加班加點的做,到也還來得及。

顧修自知他掰扯不過容承,他一個臨時起意,就要自己來辦好,于是說道:

“靜夜,當初我可是為了給你戶部省銀子,才做了這麽個外強中幹的勾當,現在你快些給我撥款,不然你這婚事辦的寒酸可別怪我!”

聞言,容承放下玉佩,将戶部的印章直接扔給了他,“要多少自己取。”

顧修接過沉甸甸的鑄銅印章,這心總算是放在了肚子裏。

他笑呵呵道:“成,只要有銀子,我定是給你辦得風光體面,你就瞧好吧!”

顧修走後,路秉有些擔憂道:“王爺,小公爺在京師揮霍是出了名的,您就這麽把印章給了他……萬一?”

路秉有些擔憂。

容承又拿起那塊羊脂玉佩,不緊不慢道:“他取不出太多。”

這時路秉才反應過來,戶部侍郎祁邸和小公爺是死對頭,兩個人是水火不容的性子,自是不會讓他越了規矩,随意取銀。

路秉感嘆,“還是王爺睿智。”

容承可無意去聽這小子恭維的話,他腦海中浮現出白日裏那紅蓋頭下女人的面容,深邃的眸子依舊看不住任何波瀾,只握着羊脂玉佩的手更緊了幾分。

……

江瑾瑜昨夜睡得晚,早上被一冷冰冰的聲音從夢中叫醒。

“……幾時了?”她揉了揉有些發沉的頭,覺得自己分明才剛睡着沒多大一會,怎麽就天亮了?

“王妃,按着規矩您已經晚起了,明日大婚斷不可如此。”

這冷冰冰的聲音,根本不是鳴娟的。

江瑾瑜睜開眼,面前是一位十分端莊的婦人,她一身素色衣衫站在床榻前。

一絲不茍的發髻和面上淡雅的妝容,無一不彰顯着她端莊的氣質。

這衣衫雖素,可卻一看就是頂好的料子,那高高盤起的發髻上雖只插有一根玉簪,玉質卻絕非凡品。

最主要的是她用的香料,是江南特供給皇室的。

秦氏曾得過一盒,視若珍寶。

還曾叫她用那香料給她做過胭脂,只小指甲蓋那麽一點,便可芳香四溢,經久不散。

江瑾瑜坐直了身體:“您是?”

那婦人向江瑾瑜微微福了福身,“老奴是永安王府的錢嬷嬷,奉王爺之命,來伺候王妃起居。”

錢嬷嬷一邊面無表情的說,一邊瞥了眼床榻上的江瑾瑜。

“王妃,夾被而眠并非端莊儀态,不妥。”

江瑾瑜順着錢嬷嬷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果然雙腿騎着被子,半躺在床榻上……

騎着被子睡覺這姿勢她睡了十六年,早已是深入骨髓的習慣了。

“老奴知您兒時體弱,是養在鄉下長大的,可既是入了京師,嫁給王爺,您也該更注重儀态才是。”

錢嬷嬷依舊是一臉的冰冷。

王爺明明就沒有要娶淮安王女兒的打算。

昨日那場暗殺,本是打算順水推舟,沒了新娘,這婚事就此也就作罷了。

可昨晚王爺卻連夜将她叫了來,而這新娘也是好端端的宿在房裏,毫發未損。

錢嬷嬷這一路而來,想不透王爺一向不是個善變主意的人,為何會突然改了計劃,變了一盤的棋局?

可親眼見了這位王妃,錢嬷嬷算是明白了。

這女子肌膚勝雪,生的明豔動人,放在哪裏都是個出挑的美人兒。

而最重要的還是她與白家小姐七分相似的容顏,或許這便是王爺留下她的原因。

江瑾瑜賣了這麽多年的胭脂,最能揣測的就是女子和婦人的心思。

可眼前這錢嬷嬷,她卻絲毫都看不透。

為保周全,在她還未摸清這些人底細之前,江瑾瑜并未打算跟她們扭着來。

她拽走了騎在腿間的被子,規規矩矩地坐了起來。

錢嬷嬷看着她一把将被子從腿間拽開,行事作風沒有半分優雅之态,只冷冷移開了目光,眼不見為淨。

之後的半日裏,錢嬷嬷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始終盯着她看,審視着,打量着,直叫江瑾瑜覺得她做什麽都很不自在。

可偏錢嬷嬷還先開口,“王妃想做什麽就做,您只将老奴當空氣。”

然後錢嬷嬷就這麽往那一戳,目光始終落在江瑾瑜身上。

她走路,錢嬷嬷皺眉……

她坐下,錢嬷嬷還皺眉……

直到她用膳,錢嬷嬷的眉頭都蹙成了個疙瘩,黑着一張臉,冷冰冰道:

“王妃,飲湯當用勺飲,不能将湯碗端起直飲,更不可飲出聲。”

江瑾瑜端着手中這碗排骨蓮藕湯,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然而錢嬷嬷根本不管她是否食之有味,只端坐在凳子上,腰背筆直,手交疊放在腿上,做着示範。

“王妃該如老奴這般,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說話走路皆要端莊得體。

“用膳時,碗與筷不可相撞發出聲響,咀嚼時不可露齒,像王妃剛才那般,是大忌。”

江瑾瑜原本還很餓,可經錢嬷嬷這麽一掃興便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嬷嬷……”

江瑾瑜才開口,錢嬷嬷就冷臉。

“王爺讓老奴來教王妃學規矩,是為了王妃好,老奴奉主子的命教了,王妃學不學那是您自己的事。”

江瑾瑜不過是想說,學規矩這事可能等她吃飽了再學。

可見錢嬷嬷态度強硬,又回想起永安王那張比錢嬷嬷還冷的臉……最後江瑾瑜妥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姜姜:嘤~王妃不好當,還要學規矩,要不還是回家賣胭脂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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