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就說不會,他只是沒告訴你而已。”
“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
雖然說是這麽說,但是傍晚和水寒墨□□聊天時,安笙還是問他。
“今天我跟我弟說你是我同學,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水寒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如果把我介紹成男朋友我會很高興。”
果然。安笙發了個表情。“哦。”想起他以前已經帶她見過他的朋友了,自己卻沒有帶他見過自己的朋友,于是,發了一句自己三秒鐘就後悔的話。
“我下次帶你見見我的朋友。”
這句話的潛意思是,下次我會把你正式介紹成我的男朋友。
水寒墨看着對話框,握拳笑了笑,發了個開心的表情。
“什麽時候?”
“呃……”安笙撫眉,她錯了。“我找找時間。”
下一秒,彈出一個對話框,“我希望不會太久。”
“……”
其實不是水寒墨心急,只是他不想下次見到她朋友時被介紹成同學,這種關系,很不好。
第二天,安笙跟安遠上街修手機,走遍了大街小巷的手機店,很多店家都說修不好。
安遠洩氣地坐在人行道的休息椅上。
“算了,不找了。修不好的。”
安笙扇着熱氣,心裏也有些煩躁,正想着打電話問問朋友有沒有認識比較好的會修手機的人,手機響了。是林簫打來的,安笙劃開屏幕。
“我剛剛看見你和你弟了,你們現在在哪?”
“我們在東明公園。”
“你知不知道哪裏有比較好的修手機的店?我弟的手機摔壞了,壞得很嚴重,拿去手機店修很多店家都說修不好。”
“這樣啊,我有個朋友對手機很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找他看一下。”
“真的嗎?可是它壞得很嚴重。”
安遠擡頭,盯着姐姐,目含希冀。
“先看看再說……”
“這臺手機壞得太嚴重了,一般的手機店都很難修好,不過在我手上……”
安笙和安遠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重新聚集到這個聽說精通修理手機的男生身上,略含緊張,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沒有修不好的手機。”歐子豪看了眼神色緊張的兩人,笑了笑,說出後半句。
兩人松了口氣,安笙拜托的語氣道,“那麻煩你了。”
林簫也加了句,“修好了,我請你喝酒。”
“好,一言為定。”歐子豪把手機拿到工作桌,把抽屜全都拉開,找自己需要的零件。抽屜裏除了各種各樣的零件,還有十幾種款式的成品和半成品的手機,碼得整整齊齊,足足有三個抽屜。屏幕光亮得反光,看得出主人很用心地保養。安笙驚訝,喜歡手機喜歡到這個程度,真是個奇怪的愛好。安遠則對那些手機興趣滿滿,但深知那些貴價的手機不是他能玩得起的,所以只在歐子豪旁邊看着,假裝對修理手機很感興趣的樣子。
安笙和林簫對修理手機的過程沒什麽興趣,去客廳的沙發上坐着等。
“謝謝你,要不是你幫忙,那個手機就該報廢了。”安笙誠懇地道謝。
林簫溫和的笑意僵了一下,好看的眉毛皺起,“你這麽客氣,是不把我當好朋友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很感謝你罷了。”安笙惶恐擺手,心裏很慶幸兩人的友誼能恢複如初。
“那就別跟我說謝謝。”
安笙不自在地低下頭。
“對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帶他見大家。聽說你交了男朋友,他們都很好奇,都叫你帶出來亮亮相。” 其實亮相是借口,大家只是好奇能“打敗林簫”奪得佳人芳心的男人到底是誰。
☆、時機成熟
安笙皺眉看向他,林簫立即撇清,“不是我說的,是蕭琳爆的(料)。”
蕭琳也是冤,她只是不想大家一直誤會林簫和安笙的關系。
安笙蹙眉,那幫家夥看起來一本正經,但其實一幫人八卦起來比女人還要八婆。
“其實那幫家夥只是說說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到時我幫你擋擋就好。”林簫抿了一口咖啡。
“那倒不用。”既然昨天已經答應他,大家又對他這麽好奇,還不如趁這個機會替他“正名”。“找機會我會讓大家都認識他的。”
林簫拿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咖啡差點灑出來。臉上的笑意卻依然溫柔。
“看來你也是迫不及待啦!”
安笙臉紅地反駁,“沒有啦,只是他很不喜歡我把他介紹成同學。”
“原來是他催了。”林簫淡定道。
安笙緩過神,明白自己是被他耍了,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倒是先笑出聲來。
搞了大半個鐘,手機修好了,不過屏幕歐子豪這裏沒有配備的,只得自己去外面叫人換。即使是這樣,也算是幫了他們大忙。
——
零度清吧,舒緩的音樂緩緩升起,水寒墨和安笙步入大廳,尋找着位置。兩人搭配的都是淺色系的衣服,駝色的大衣讓兩人看起來更像穿了情侶裝。
看到有人朝他們招手,水寒墨看過去,便見左邊的一張桌子,圍了坐滿人的沙發。水寒墨牽着安笙過去。
“別緊張,他們都很友好的。”安笙在他耳邊輕輕耳語。
“你覺得我像是緊張的樣子嘛?”
安笙看了一眼他的搭配。駝色的大衣,格子圍巾,黑色休閑褲,如此休閑又不失風範的搭配,氣質盡顯,一路過來基本是秒殺全場。這身打扮除了他生日平時都沒見他穿過。估計是這次作為她男朋友第一次亮相,不想被比下去,所以才打扮得這麽“正式”,安笙心中感動,同時感慨冰帥哥心中真傲嬌啊。
在距離他們幾步遠的時候,安笙跨步走到他前面。
“這麽齊人,是我來遲了嗎?”
“沒有沒有,是我們來早了。坐坐坐……”
安笙拉着水寒墨在空沙發上坐下,原本喧嚣的衆人因水寒墨的加入有點安靜。
“你們喝點什麽?”家嘉招來服務員。
由于現在是冬天,有些酒放在室外易冷,所以大家都是邊點邊喝。
“你要喝什麽?”安笙轉回頭低聲問水寒墨。
水寒墨低聲道“威士忌。”
安笙要了一杯威士忌和一杯雞尾酒,随即掃了眼有些過分安靜的這群人。
“幹嗎我們一來就這麽安靜,剛剛不是有說有笑的麽?繼續啊。”
一些人交頭接耳,平時聚會幾個特別活躍的男生忍不住肚子裏的疑問大膽問安笙,“安笙,你旁邊坐着的是誰呀,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安笙笑了笑,拍了拍水寒墨的肩膀。“不是說叫我帶家屬嘛!哪,他就是,水寒墨。”
水寒墨也不害羞,大方地跟大家打招呼,“嗨,你們好,我是安笙的男朋友。”
彬彬有禮加上顏值,氣質上瞬間把其他男生甩了幾條街。
“你好,你好。久聞大名。——聽說你找了個男朋友,你還真的來真的了?你這不是不給我機會嘛!”歡子抱怨。前半句是對水寒墨說的,後半句是對安笙說的。
這通抱怨立即得到了兩大損友的駁斥。
“喂喂喂,幹嘛呢?人家男朋友還在這坐鎮呢,這種玩笑也是能亂開的嗎?”
“而且你看人家水寒墨,再看看你自己,外形條件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好麽?”
“什麽呀!我的外形條件很差嗎,我也是大帥哥一枚好麽?”這自戀的語言立馬得到了兩損友的噓聲,也惹得衆人大笑。安笙手握拳抵着唇忍住笑,雖然談論的是自己,水寒墨倒是一副從容大方任君随意的樣子。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林簫和蕭琳見狀開口,結束了三人的鬧劇。
“好了,你們确定要在別人面前“撕”起來?”
三個人立馬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就當他們是從精神病院裏出來的好了。”
“沒事。”水寒墨搖頭,每個人都會在自己的朋友圈表現一個真實的自己,這也是每個朋友圈的狀态。而且他對這種“互踩互損”的狀況已經免疫了。
安笙拉了拉水寒墨,低聲給他介紹自己的朋友,“這是家偉,老嚴,歡子,知書,他們和我和林簫和蕭琳都是走得比較近,玩得比較來。其他的,我也不是非常熟的,就不一一介紹了。”
水寒墨點點頭。
林簫端起自己的威士忌朝他舉了舉,“很高興你能來,希望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水寒墨也端起自己的威士忌跟他碰杯,“當然,謝謝!”
大家說了一會兒話,便要去打桌球。去清吧,打桌球就是來這裏的最大樂趣。安笙擔心水寒墨一時不适應她的朋友圈跟他們合不來,所以跟了過去。
由于他們人多,所以分了幾張桌子來玩。歡子、老嚴、家偉、知書、林簫和水寒墨自然是一桌,兩人對打,輪流打。他們這桌玩的是美式8球,這是桌球中最好玩也是最易玩的一種。游戲中總共有 16 個球,分為兩組,一組為全色球( 1~7 號),一組花色球( 9~15 號),以及一個黑色 8 號和一個主球。它的玩法是玩家輪流擊球,第一個擊入球的玩家所擊入的球的種類決定了以後游戲中他所要擊的球。當一個玩家把屬于自己的一組球全部擊入之後,并把黑色 8 號擊入,則算勝利。 8 號球必須是最後打,如果不小心在本組的其他彩球全部打進前打進了 8 號球,那麽這局游戲就算該玩家輸了。
“游戲規則,定個最輕的懲罰,輸的人一杯二鍋頭。”
“哪裏有二鍋頭?”安笙下意識問道,這家清吧不提供二鍋頭這種白酒。
“叫人去買了。”
“不要了吧!”安笙反對,“萬一喝醉了你們還怎麽打下去?”
其實是安笙不知道水寒墨球技怎麽樣怕他輸會一直要喝酒,這種白酒不像啤酒,度數高的很,很容易醉人。
“喲喲喲,其實你是擔心我們把寒墨灌醉吧,平時你才不管我們喝什麽呢?”
被說中心思,安笙臉紅。明白她的心思,水寒墨心中一暖,在她耳邊低語,“放心,我球技很好,而且我酒量也不差。”
“開始吧。”水寒墨走到球桌旁。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安笙也不多操心了,在一旁看着就好。
看他們打了三局,見他們相處得挺不錯的,安笙也便放下心,回去找蕭琳說話。她覺得男生打球太無聊,不肯過去,一個人待在沙發上。
安笙回去一看,沙發上空空如也。擡眼四望,她在吧臺,估計又貪杯了,旁邊一個陌生男生坐在她旁邊,跟她說話,但是蕭琳似乎不大想搭理他,兩人的談話進行得有點艱難,安笙見此,忍不住笑了笑,坐回沙發。蕭琳正想着怎麽趕走眼前這個“蒼蠅”,見到安笙回來,道了一聲歉,施施然地回來了。
“你異性緣還真是好,到哪都能惹一堆“狂蜂浪蝶”。”安笙故作驚嘆。
雖然兩人同屬美女系列,但是奇怪的是蕭琳的追求者總比安笙多。或許是蕭琳健談看起來更加親和,而安笙給人的感覺就是距離感很強,雖然不至于到高冷的境界。
安笙回頭看了一眼那男生,正好撞上他幽怨的小眼神,然後看他幽怨地離開吧臺。
蕭琳翻了個白眼,回嗆她。“但是再多,加起來的質量也不如你的一個呀!”
“什麽啊?”安笙吐槽。
“難道不是嗎?”
這回輪到安笙翻白眼了。
扯完後,兩人才算正經。
“我想鐘皓以後跟你出去會很有危機感,這麽吸引人的女票。”
蕭琳“撲哧”一笑,“什麽呀,八字還沒一撇呢?”
玩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都醉得不清,大家才收手。安笙仔細看了他一眼,白皮膚完全沒有紅暈,他的氣息也只有淡淡的威士忌的味道。安笙露出一抹笑。
“你沒喝酒。”
“都說我球技不錯,所以喝酒……還輪到不到我。”
安笙看了一眼醉成一團的歡子和老嚴,笑眯了眼。
林簫看着親近的兩人,轉移視線。家偉宣布下次再聚,水寒墨拿大衣和圍巾給她穿好,一行人走大門離開。安笙和水寒墨走在最後,安笙不自覺地挽着水寒墨的臂彎,兩人看起來真是郎才女貌。
走到門口時,外面有些顧客要進來,安笙和水寒墨只好閃到一旁,先讓人進來。兩人剛擡腳離開,卻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水寒墨”。
“水寒墨……”兩人回頭,便見一個打扮有些妖的女子看着他們。
認清了喊的人真是水寒墨本人,女子似乎很喜悅,“真的是你。”
然而看到旁邊挽着他手臂的安笙,女子臉上的喜悅褪了些,還有一閃而過的蒼白。“這是你現在的女朋友?”
“是,你是……”水寒墨驚愕了一下,也認出了眼前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張苑之?”
女孩妝化得很濃,大冬□□服穿得似乎清涼了點,看起來就像酒吧女郎。安笙打量着她,正疑惑水寒墨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那個女生本來失神地看着安笙挽着的手臂,但在聽到水寒墨說出她的名字時突然擡起頭狠狠地瞪了眼安笙。安笙被這無緣由的一瞪吓了一跳,挽着水寒墨的手下意識地收緊。
“怎麽了?”感受到她的緊張,水寒墨關切道。
“嗯,你還記得我?”張苑之開心道。
那兇狠一瞪像是安笙的錯覺,看着那女生一若如無其事的樣子,安笙好感盡失,搖了搖頭,“沒事。”
看安笙臉色正常,水寒墨擡,看了對面的女生一眼,表情冷淡道, “抱歉,如果沒事我們先走了。”
不等張苑之做任何反應,水寒墨攬着安笙離開。沒想到水寒墨這麽快就走,還沒出聲阻止,人便走遠了,仿佛她是避之不及的病菌。張苑之追出門口,看到兩人竊竊私語的樣子,茶色的瞳孔一縮,心中升起一股嫉妒之情。
“她是你朋友嗎?”安笙問得很艱難,難以置信水寒墨會認識這種酒吧女郎。
“是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不熟,算不上朋友。”水寒墨輕描淡寫道。
“哦。”
估計是一些別人記住他他卻沒記住別人的關系朋友,安笙沒再追問。何況她對她第一印象還很差。
——
校園糖水鋪
“怎麽樣?她怎麽說?”見安笙終于出現,不等她坐下,鐘皓便心急火燎地追問。
安笙見他這麽着急的樣子,也沒了逗他的意思,坐下位子。
“我幫你探過了,她對你的感覺還不錯。看來,你的時機也差不多成熟了,你覺得差不多就出手吧!”
緊繃的情緒在聽到這個答案瞬間得到纾解,鐘皓松了口氣。
安笙看了眼面前這碗牛奶木瓜炖雪耳的糖水,雪耳多木瓜少,正合她意。拿起調羹開吃。
“過幾天就是聖誕了,你就趁機告白吧!”
“Good,正中我心思。”鐘皓給她比了個大拇指。“我打算給她準備個驚喜。”
“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需要,我已經想好了。”
“那祝你馬到功成,成功的時候記得別忘了請我們吃飯。”
“那當然,少不了你的功勞。”
鐘皓回神,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
看着那個歡快離去的背影,安笙搖搖頭。解決完糖水,想着難得來一趟糖水鋪,安笙點了一份和她一樣的糖水外賣送給教室的某個人。
回教室時,安笙突然碰見了陸湘。自從陸湘和鐘家嘉的分手鬧得全校人盡皆知之後,安笙便沒有見過她了。許久未見,她看起來很好,好像這段感情的逝去對她絲毫沒有影響。當陸湘抱着一堆文件從另一條道走過的時候,安笙叫住了她。
“陸學姐。”
聽到有人叫自己,陸湘回頭,見是安笙,停住了腳步。見她停下,安笙走上前。
“你叫我有什麽事嗎?”陸湘露出學姐的親和。
安笙看了眼她的文件袋,微笑道。“聽說你要去法國念書了是嗎?”
見她問的是這個,陸湘表情有些輕松。“是的,簽證下來了,我也要走了。我這次回校,就是辦理轉學的手續。”
安笙點點頭,“什麽時候走?”
“聖誕節那天。”
“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喽,我還有事。”
安笙搖搖頭,看她馬上要走遠的背影,還是忍不住,“那家嘉哥呢?”
陸湘停住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着安笙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陸湘大步離開,安笙失望離去。
“怎麽了?”
本來水寒墨在寫作業,外面有人敲門說自己定的外賣糖水到了。他沒有下單叫過外賣,而剛剛安笙去了糖水鋪,那麽這份糖水是誰訂的就不言而喻了。水寒墨當然吃得開心,簡直是甜入心。正想着她回來要怎麽跟她道謝,便見她悶悶不樂地回了教室。
“沒事。”看着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水寒墨,安笙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現在是午休時間,呆在教室的同學很少。見其他同學都在認真學習,安笙才放心。唉,說來也是自己心虛,以前兩人怎麽相處都不擔心,現在走近一點點,安笙都怕有人說三道四,看穿兩人的關系。
看她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水寒墨想笑又不敢笑,握拳抵住唇,盡量遮住自己的笑意。
“找我什麽事了?”
“後天就是聖誕節了,來問問你要什麽禮物?”水寒墨拖了張凳子過來坐在安笙旁邊,把練習冊放在桌子上,手指指着某行字,假裝在跟安笙讨論問題。
說到聖誕禮物,安生心情大好。裝作在認真看問題的模樣,“你覺得送什麽好就送什麽吧!我不挑,反正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水寒墨聞言一笑,其實禮物他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問她也只是想找點話題跟她說說話而已。
“那你呢,打算給我準備什麽?”水寒墨的手指指到下一行。
安笙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不告訴你,到時你就知道了。”
“這麽神秘?”水寒墨在練習本上寫下一行字。
“嗯。”安笙拿過練習本接着寫。
“那好吧,我暫且先忍一忍。不過先說好,不好的我不收喲。”一行龍飛鳳舞的字出現在練習本上。
“你敢???”
“逗你的啦!”
兩人又轉為說話模式。
“我很期待!!!”
“……”
“我在人民廣場等你,我們先去逛夜市,吃晚飯,然後去溜冰,看電影。”
“電影?是午夜場的嗎?”
“是。”
“好晚……”
☆、鐘皓告白
平安夜,商鋪都早早擺起了聖誕樹,綠色的小型杉樹或柏樹纏繞着彩燈和紙花,懸挂着各種小禮物。有些門口還放着聖誕老人的圖像或聖誕老人布偶。大街上,聖誕歌聲不絕于耳,到處都可見聖誕的喜慶。商家們已經為迎接明天的聖誕做好了準備,聖誕節趕上星期六,難得一遇,不狠賺一筆怎麽行?
林簫從咖啡廳往外看,到處都是喜慶的顏色,就連一向冷清的咖啡廳,也布置得頗有過節的氣氛。到處都很喜慶,只有自己注定是個寂寞的人。
林簫起身離開,來到了一家精品店。這家精品店在商場的頂層,賣的是全是高檔的女孩子用的飾品和布偶,所以即使是将近聖誕,也鮮少有人過來消費。
林簫過來時,店內是一個顧客也沒有。店長正坐在收銀臺玩手機,突然看到一個穿着棕色風衣的帥氣男生走進來,一下子看呆了眼。
林簫在店中徘徊了幾回,終于在布偶區站定。
半人高的哆啦A夢看着他。記得今年三月,跟她約會,逛到這裏,兩人就站在這個地方讨論着它。女生一般都喜歡小熊什麽的,她卻喜歡機器貓。
“我最喜歡哆啦了,好想買一個。”
“我送你,不要啦,這裏的東西很貴的,我沒錢回禮。”
“不用你回。”
“不要。”
憶起往昔的歡樂,更襯得現在的孤單,一切都像變了個樣,仿佛哆啦調皮的笑容都變得憂郁。
林簫斂起笑容,抱起這個半人高的哆啦A夢去結賬。
店長依依不舍地看着這個帥哥抱着藍色的布偶離開,眼冒紅心,毫無違和感啊有木有,可惜帥哥看起來貌似有點憂郁。
林簫前腳剛走,水寒墨後腳也踏入這個精品店。老板驚訝,難道她今天走了狗屎運,來的都是帥哥。可惜怡欣那個花癡不在,不然她肯定得高興死。
“請問需要什麽?”有了前面的經驗,店長準備熱情地為這位帥哥介紹,起碼能看多幾眼不是。
水寒墨一進門就直奔布偶區,沒看到自己預定了的那個半人高哆啦A夢,皺眉。
“我之前預定的那個半人高的哆啦A夢呢,怎麽沒了?”
得知她偏愛哆啦A夢,他半個月前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布偶店,才在這裏找到一個大的哆啦A夢。但是當時因為錢不夠,所以沒有立即買下,先預定着,半個月後即是今天帶夠錢來付清,誰知道一來就不見了。
“啊,那個布偶你預定了嗎?可是……我剛剛已經賣給別人了唉。”
“什麽?”水寒墨臉色瞬間變差,“我不是前天才打過電話來确認嘛,你們說還留着,現在你卻告訴我你把它賣掉了?你們怎麽搞的?”
店長這才心知自己闖了禍,忍不住在心裏把怡欣罵了個遍,賠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店員沒有提前告訴我那個布偶是您預定的所以我才會把它賣掉。要不這樣,你在這裏另挑一款,我給你打個七折。怎麽樣?”
現在去追回那位買走布偶的帥哥已經不現實了,已經過去了15分鐘了。只能尋找其他的解決辦法。
“不用了。”水寒墨冷冷地拒絕,“她不喜歡其他布偶。”
店長感覺自己要被這帥哥凍死。
“如果你現在去拿貨要多長時間?”
“不好意思,就算是拿貨郵寄也得兩天時間,再加上現在是聖誕,可能會缺貨。”店長越說越小聲,心裏恨死了,好好的一單生意,被那迷糊的員工給攪黃了。
本來好好的聖誕禮物出了這茬,水寒墨心情全無,只能另想他法了,再無逗留之意。老板娘只得趕緊把訂金退回去。
(十九)
聖誕~~~
早上起床,安笙伸了個懶腰,打開窗看外面,白雪皚皚,地面,樹枝,低矮的屋頂,滑梯,垃圾桶……都覆滿了白雪,一片銀裝素裹。街邊的環衛工人拿着大掃帚在掃雪,頑皮的小孩子在一旁打雪仗,還有扮作聖誕老人的小孩子拖着個小雪橇在走來走去,搞得環衛工人不勝其擾,投降般地拖着掃帚到另一邊掃起,安笙忍不住笑,雖然天陰陰的,但仍掩飾不了濃濃的聖誕氣息。關了窗去洗簌,打開門,安笙剛想踏出房門,一個紅色影子突然跳出來。
“啊哈哈……”
“啊……”毫無防備的安笙被吓一跳。
“被我吓到了吧!”安遠無限歡樂。今天早上一大早起來化的妝,看來效果還不錯嘛!
看清了來人,安笙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你很幼稚耶,多大歲數了,還吓人?”
“怎麽樣?還不錯吧,我今天早上化的。”說着,安遠還轉了個圈。
安笙湊上前,一身的紅,臉上還有白胡子,臉上不知道他是怎麽弄的,棕色的皮膚,額頭上居然還有三條皺紋。安笙伸手扯了扯白花花的胡子,誰知道胡子禁不住扯,從一旁掉了些下來。安笙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大笑。
安遠趕緊護住小胡子,抱怨道,“你幹嘛?我好不容易弄好的,別弄壞了。”
“你受刺激了,居然打扮成這樣?”
“不是啦,是我和同學約好今晚出去玩,覺得過節得特別點,要打扮成聖誕老人的樣子出去。所以我在試手”
“哧~”安笙還是忍不住笑,“你确定你穿這一身出去不會被小孩子追着索要禮物。”
“應該不會吧,不知道,我去把它換掉。那些粉液黏在臉上好難受。”
安笙搖搖頭,年輕人就是會玩。
一陣手機音樂鈴聲響起,擱在床上的手機在震動,安笙回頭,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心情愉悅。
“喂。”
“Hello,聖誕快樂!”手機那邊傳來純淨的男聲。
“聖誕快樂!”嘴角的笑容彎成形。
“起床了嗎?”
“起了。”
……
“你真的不出來嗎,上午或者下午?”
“真的~出不來”盡管很想答應他,但一想到他的聖誕禮物,安笙還是狠心拒絕。
“我弟弟要我跟他去買聖誕樹,真的擠不出時間。”安笙“為難”道,心裏閃過小小愧疚。
熱戀中的情侶很容易依戀對方,恨不得每分每秒見到戀人,就連性格冷淡的水寒墨也未能免俗。想想兩人相戀以來自己“想見面”的次數的确太多,水寒墨只能盡量克制住自己。
“好吧,那我下午在街心公園等你。”
“好。”聽出他話裏強掩的不舍,安笙無聲地笑了,輕聲應他。
吃過早飯後,安笙便搭車去之前學做蛋糕的那家店。她給水寒墨準備的禮物之一,就是烤曲奇餅幹。
這個比蛋糕好制作多了。盡管如此,安笙仍然不敢大意,打黃油至順滑後加白糖和糖分,繼續打,打至變白時加入牛奶拌勻、再分次加蛋液拌勻,篩入低筋面粉……這個過程安笙做得一絲不茍,怕再烤糊,安笙特意調制了很多面粉。
……
經過幾個小時的奮鬥與努力,安笙終于烤出了好幾份曲奇。看到時間也差不多,安笙從中挑出一份最好的,安笙拿紙盤與保鮮膜包好打包帶走。
——
下午,從今天早上開始,蕭琳就一直看着外面心神不寧。吳媽看着沙發上各種姿态的小姐,有些納悶,今天不是洋人說的聖誕節咩,小姐怎麽還不出去玩,以往她這時候都是玩脫形被老爺罵一頓的。
蕭琳打開手機玩着游戲,玩了幾下,己方全被炸死了,煩躁地退出,打開qq,一列排下去都是閃動的頭像,全是約她出去玩的,除了鐘皓,只有零點發了一條聖誕快樂就沒了動靜。遲遲沒得到邀約,難免心情煩躁。
“小姐,你怎麽還不出去玩?”
“還早,等等先。”
就在蕭琳耐性耗盡,準備答應其他朋友的邀約出去玩時,電話來了。
“喂。”
“琳琳,晚上有空嗎?”
“不知道,你要幹嘛?”蕭琳回二樓自己的房間。
“你今晚去人民廣場的西北角等我,我要給點東西你看。”
“看什麽?”
“你來了就知道了。”
蕭琳疑惑,但是總算開心了一點,打開衣櫃開始挑出去時要穿的衣服。
鐘皓看着斷電的手機,嘴角綻開一抹笑,去換衣服。
3點,陸湘搭車到機場,沿途看到大街小巷布滿了聖誕的氣息,陸湘搖搖頭,一個西方節日而已,搞得比中國傳統節日還要隆重。的士一路駛到機場,盡管留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出來,到達機場時還是比預計的時間遲了些。辦理完登機手續,陸湘提早過了安檢,送別父母,一個人坐在候機室等候登機。怕回頭看到父母不舍的目光,陸湘拿出手機來玩,看到上面的短信提示和未接來電提示,陸湘猶豫了一下,直接把它清空,翻看了一下沒有其他的重要信息後,關機。聽到廣播傳來登機提示,陸湘起身離開。
鐘家。
二樓某窗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屹立窗邊。冷風掀起窗紗,使得其上的素色桔梗花仿佛迎風飛舞。黑白設計的房間偌大而空蕩,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灰蒙蒙的天空開始下起小雪,小雪附着冷風打在臉上,冰涼涼的,鐘家嘉一動不動。手機被遺棄在地板上,沒有一絲聲響,仿佛是睡着了。
天幕徹底暗下,看着萬家亮起的燈火,鐘家嘉嘴角扯開一抹笑。撿起地上的手機換衣服出門。
“哥,去哪?”在電視機前玩游戲的鐘家偉看見哥哥要出門,丢下游戲手柄跟過來。
今天聖誕節,哥哥趁周六晚空閑特意回家休息一晚。自失戀後,哥哥已經鮮少回家了,難得回家一趟,家偉當然要在家陪他。而且聽說那女的飛法國的班機就在今天,也是怕哥哥放不下心情不好,家偉今天哪都沒去,打算陪他。誰知道哥哥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卧室,自己去看他時他說自己沒事硬把自己給趕出來,直到現在才露面。
鐘家嘉看到弟弟還在家也是很意外。“今天是聖誕,你還不出去玩?”
“留在家陪你呀!”鐘家偉過來搭住他的肩膀。“你要去哪玩,帶上我呗!”
了然他的心思,鐘家嘉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的關心我知道了。不過今天歡子和老嚴一直打電話給我問你為什麽不出去玩,還問是不是我拉着你不準你出去讓我趕緊放人。你很讓我難做啊!”
家偉緊箍着家嘉肩膀的手臂逐漸松懈, “這樣就顯得他們太不會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