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第 18 章 你讓爺上去爺就上去?……

第 18 章 你讓爺上去爺就上去?……

已是深夜,東宮卻是燈火通明。

陳玉一路小跑至殿內,擦着冷汗将審出來的結果告知宋晏儲。

宋晏儲離京兩年,陳玉随着她去江南,東宮一應大小事件都是由張太監和諸位東宮輔臣負責。方才那男人,就是姓李的一位大人送來的。

宋晏儲在宮外幸了一個小倌不是什麽秘密,費家那場宴會上鬧得那麽大,甚至就連嫡出郎君費青渟都被抓進了大理寺,京城上下稍微有點人脈的都能打聽出來怎麽回事。

宋晏儲在外的名聲雖說極為不好,又是暴戾又是縱欲無度,但有心人都知道這些都是捕風捉影的傳聞,以往也不是沒人給身邊送過美人,男女都有,可就是沒見太子對誰親近過。有些人便是想走捷徑讨好太子也找不到路子。

太子幸了一個小倌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一些耿直的臣子罵太子不重身份,荒淫無道;但更多的人還是從這件事中看到了機會,原本就沒有完全熄滅的念頭再次蠢蠢欲動了起來。

李大人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時人多好狎妓,去類似碎玉樓之類的小倌館更是被位高權重之人當做雅事,甚至還專門有買一些皮子好看的幼童回去□□的。教養好的小倌同樣能讓那些達官貴人一擲千金,比之那些花魁娘子也不差什麽。

李大人以為太子開了葷,嘗到了滋味兒,便自以為摸準了太子的心思,買通了張太監,悄無聲息地把人塞到了太子床上。

宋晏儲臉色沉沉,在昏暗的大殿內看的不甚清楚。陳玉不敢多說一言。

宋晏儲離京兩年,信任之人大多帶去江南,那張太監就是陳玉不在的時候主管東宮內外事務之人。

卻不想東宮兩年無主,惹得下面那些人膽子也肥了起來,敢私通外臣,瞞着主子自作主張。還有那些東宮輔臣,大多都是費家舉薦來的,可想而知一個個都是什麽貨色。宋晏儲這些年忙着江南一事,分身乏術,內院便也懶得管。卻忘了她身邊伺候的人除卻清汝和陳玉是她自己提拔上來的,大多都是皇後派來的人,還有一些人費盡心思派來的探子。

就今日這事,只怕已經由着那些探子的嘴,傳遍整個京城了。待到明日,各酒樓茶肆,定是太子的二三風流韻事。

她低嘆:“時候該将東宮上下清理一遍了。”

宋晏儲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目光沉沉地看向陳玉:“知道該怎麽做了?”

陳玉會意,片刻後又遲疑道:“那殿下,那些傳言……?”

“由着他們去,”宋晏儲素來不在意這些:“正好趁着這個機會,看看哪些人跳得最厲害。”

陳玉諾諾應是,連忙退下。

……

事實證明宋晏儲想的不錯,一些人在抹黑太子方面簡直是不遺餘力。翌日,不過是一晌午的功夫,太子昨夜的風流韻事就傳得到處都是。明明宋晏儲動都沒動那人,在外面傳了一遭之後,就變成了太子昨夜與男寵颠鸾倒鳳,樂不思蜀。誇張一點的還說她與那男寵大戰了三百回合,叫了足足有五次水。更有荒唐無忌的還說太子夜禦五男五女,一展雄風。

其表情之認真,言辭之誠懇,差點讓宋晏儲誤會他們是在她身邊伺候,才能那麽清楚,連細節都能講得栩栩如生。

京城治下百姓大多安居樂業,飽食終日無事可做,也就只能聽聽這些對他們遙不可及的皇家轶事。堵不住,也不好堵,倒不如由着他們去。

茶樓二樓,周承弼看着對面慢條斯理抿着茶水的男人,無奈苦笑出聲:“蕭兄,非我不願幫你,只是家父雖在戶部任職,卻只是一個侍郎。戶部大大小小之事全然掌控在費鄂手中,家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周承弼沉重地嘆息一聲,蕭淮聞言面上難掩失落,勉強笑道:“我也是着實無法,才想着求到周兄身上。”

周承弼面上難掩愧色,他端起茶盞一飲而盡:“邊關将士軍饷本是大事,關乎一國穩定。我也希望将士們吃得飽穿得暖,可奈何……”他搖頭自責道:“都怪為兄無能!”

蕭淮忙道:“周兄這是什麽話?”他語氣誠懇,目光真摯:“我回京這麽些日子,多虧周兄照拂,否則怕是住在哪都不知道。周兄為了我的事忙裏忙外,我又豈能不知好歹?”

周承弼面色稍緩,卻是不贊同道:“蕭兄這話就見外了。想當年家父在西州城為官,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還是多虧了蕭家的照拂。我當年被旁的孩子欺負,還要多虧了蕭兄的幫忙,才能那麽快得适應西州城的生活。如今蕭兄上京,我什麽忙都幫不上就算了,又豈能擔蕭兄這句話?”

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若是旁人,只怕就要被騙了過去。

聽到他提自己父母,蕭淮眸中笑意卻是微微淡了幾分,他面上不顯,順着他的話奉承慨嘆道:“當年在西州城,父親便同我說過周大人非池中之物。西州城小,周大人的未來遠不在此處。如今看來,周大人不過不惑便位列戶部侍郎,可見前途一派光明。”

周承弼得意地笑笑,眸中卻有異色一閃而過。父親這般年紀便位列正三品,在外人眼中可謂是年少有為,可戶部的尚書,卻是費鄂。

他抿一口茶,遮掩住神色的異樣。

二人又是一番相互奉承,蕭淮已隐有不耐,正想尋個理由脫身,卻聽酒樓下面傳來一陣激昂的叫好聲,随後就是連綿不絕的掌聲。蕭淮心下好奇,豎耳去聽,只隐隐約約聽見太子、男寵、□□什麽的。

蕭淮摸不着頭腦,他看向周承弼,好奇問道:“敢問周兄,下面這是做什麽呢,這般熱鬧?”

周承弼端起茶盞笑了笑,道:“蕭兄還不知道吧。”他順着窗戶往下看了看,說書人講得唾沫橫飛慷慨激昂,底下觀衆連連叫好,頗有興致。

周承弼神色莫名,道:“昨夜太子幸了個男寵,今日消息便傳得——”

“啪”的一聲脆響。

周承弼愣了愣,看着蕭淮手中被捏出一道縫隙的杯子,不由咽了咽唾沫:“蕭、蕭兄?”

蕭淮回顧神,淡定自若地把杯子扔到一旁,道:“無妨,方才一時驚訝,沒能控制好力道。”他撫了撫被茶水大師的衣袖,淡定道:“周兄繼續。”

周承弼看着那做工還算精致此時卻裂成兩半的杯盞片刻,又看了看蕭淮正直俊朗的面容,總覺得哪裏不對。

“這、這太子素來殘暴,且荒淫好色……”

蕭淮嘴角微彎,笑意越來越深。身後的蕭肆見狀,暗地裏龇了龇牙。

爺這模樣,分明就是生氣了啊。

周承弼許是也察覺到不對勁,沒說兩句話就匆忙告辭,心裏嘀咕蕭淮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人走了之後,蕭肆才敢出言小心翼翼地勸道:“爺,您冷靜一點。”

蕭淮冷笑:“放心,氣不死。”

“不是,”蕭肆弱弱道:“您別再把杯子捏碎了,要賠錢的。”

蕭淮一梗。

·

賠了店家的茶盞,從酒樓裏出來之後,蕭淮還沒來得及心疼那本就所剩無幾的銀子,就聽見大堂裏說書先生将太子的風流韻事講到了高潮,迎來下面一片叫好聲。他走在門口回頭望了眼,眸中有些困惑。

太子就任由這些百姓敗壞他的名聲?

直到走到大路上,蕭淮還是在想這件事。外界傳聞都再說太子如何如何不好,但僅就前面兩次交鋒都能看出來那位大晏儲君是個心有城府的,又豈會放任自己名聲被這般敗壞?

大路上人來車往,與西州城是如出一轍的熱鬧,但比西州城又多了些繁華安逸。

京城是權貴聚集的地兒,如流水一般的馬車來來往往,随意攔下一個都有可能是朝廷命官。

馬車的轱辘聲接連不斷,蕭淮走在大路一旁也沒太在乎,直到背後被車轅碰了一下,随後一輛馬車在自己身邊緩緩停下,他才擡頭看去。

沉木車廂,金絲流蘇,這般奢華的做派,除了那位想必也沒旁人。

蕭淮撇了撇嘴,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馬車靜靜地停在大路一旁,來往行人雖說好奇卻也不敢多看。

車簾未動,裏面的人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蕭淮閑閑地站在原地,想看她要做什麽,就聽車廂內一道微啞略帶鈎子的聲音想起:

“上來。”

直截了當,幹脆利落。

蕭淮啧了一聲,忽地就有些叛逆。

呵,你讓爺上去爺就上去?

爺成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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