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只差一個你第 16 章 ☆、(4)

第 16 章 ☆、(4)

話我都記錄在案了。我們會對你說的事進行調查取證的,你先回去吧!”

下午放學,水寒墨約好了跟鐘皓他們去打球。一群人剛走出教室門口,卻看到迎面而來兩個警察,紛紛放慢腳步。兩個警察略過一群學生,朝水寒墨道。

“水寒墨,我們是這個區區警察局的警察,懷疑你跟我們現在查的一宗一年半前發生的案件有關,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鐘皓等人驚疑地回頭,看看水寒墨,又看看警察。鐘皓是隐約知道一年半前發生過什麽事的,咽了一口口水,笑嘻嘻道,

“警察叔叔,什麽案件這麽嚴重啊,要找我們阿墨說話?”

警察看了一眼這些學生,朝水寒墨開口。“沒事,現在只是找你回去問一下話,你不用怕的。他還”畢竟是學生,不想太過嚴厲。

水寒墨由始至終都沉默着,沒有說話。點點頭,跟着警察離開學校。

安笙剛到教室,便聽到水寒墨被警察帶走的消息,臉色煞地變白,腦子裏感覺有東西在炸開,嗡嗡作響。

“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有警察來找他?”安笙饒是再鎮定,顫抖的語氣也洩露了她的不安。

鐘皓思量了一下,斟酌着回答,“沒事的,警察說只是問話。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安笙一陣心慌,想起這幾天學校流傳着的各種流言,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莫不是他以前做過什麽違反法律的事,現在警察來翻案。安笙正胡思亂想着,有人喊了句。

“阿墨回來了。”安笙望向後門。

水寒墨掃了一眼全班望過來的目光,皺眉。在他被帶走後的幾小時內,他被抓的消息就在班中不胫而走,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水寒墨毫不理會這些略帶驚疑的,擔心的,好奇的目光,徑直走向安笙。看着她臉上沒來得及斂去的因驚慌而擔心的表情,水寒墨心中劃過一絲恻隐。在她旁邊的座位坐下。

“我沒事的,不用太擔心,他們找我只是問些話。”

“真的?”

“真的。”

“這幾天……像這樣的問話還會有幾次,你不必心慌,更不必擔心我,管好自己的學習就夠了,知道嗎?”

“是不是……”安笙看了一眼班上的同學,走出教室,水寒墨也跟着出來,兩人上了天臺。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有警察來找你問話?”安笙看着他,眼神充滿疑惑。

水寒墨眼神微閃,随即微笑道,“沒事,就是以前的一些事罷了。我能應付的。”

安笙一向敏感,立馬抓住了些什麽。

“是不是跟最近的傳言有關?最近的流言,總讓我感覺有些不安。”

“別胡思亂想,沒有的事,放心吧!”

恰巧這時上課鈴聲響了,“回去讀書吧!否則班主任該唠叨我們談戀愛耽誤學習了。”

水寒墨開玩笑道。安笙沒法繼續問,只能先回教室。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水寒墨臉上全無笑意,一派凝重。

沒想到張倩居然會這麽狠,去警察局舉報他。今天警察過來找他,就是向他調查西區街的鬥毆事件。其實這事當時也算解決了,查也沒什麽可怕的。但是棘手的是,由這事牽扯到了另一件大事。如果被查出來,他很難置身事外。現在,唯有見機行事了。

水寒墨被警察叫走的消息,無疑是印證了流言的說法。現在到處都有人在談論他,說他是飛仔,語氣中有鄙夷的意味。

安笙聽着這些言論,感覺有些難堪。然而相對于流言,安笙對水寒墨的情況才是真正的擔心。

警察開始隔三岔五來找水寒墨問話,有時他在上課,也要跟着走一趟。而問話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現在,談話的時間已經超過5小時了。安笙看得出,因為越來越多次數和時間的問話搞得他心情越來越差,盡管他在她面前極力掩飾。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就不能告訴我嗎?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跟他們離開,我都擔心你回不來了。”

夜色茫茫,兩人坐在海堤邊。心情卻是如同籠罩在海面的大霧,沉重壓抑。水寒墨轉回頭,不再看這沉重的霧氣。

“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半前西區街發生的鬥毆事件?”

安笙眉頭皺了皺眉,在腦中回憶這起鬥毆事件。那是幫派之間的矛盾引起的,參與鬥毆的人員,死了四個還重傷了幾個,當時鬧得挺大的,所以她記得很清楚。

“當時,作為“怒龍幫”的成員之一,我參與了那起鬥毆。”

安笙不出意外地挑挑眉。

“張倩去警察局舉報了我,警察順着這起鬥毆事件在查我可能涉及到的另一個案件。”

“什麽案件?”

“私藏槍支。”

安笙眉頭跳了跳,眼裏微微劃過一點震驚。

水寒墨沒有錯過,但是繼續道。

“其實混“黑”的人特別是頭頭,有一兩支槍并不奇怪,那是拿來防身的。只要不拿出來,就沒事。但是那一晚的鬥毆中,不僅有人亮了槍,還打死了人。或許是早有路人察覺到風頭不對勁,報了警。恰巧聞訊而來的警察看到了槍,當然是沒有手軟,把我們都帶去了拘留所。因為這些,警察對我們這些小幫派進行了徹查。你應該知道,對槍這些東西,警察抓得還是比較嚴的。”

安笙點頭,本市市中心住着不少名人,治安當然抓得比其他省市要嚴。

“可是,案子不是已經查清了結了嗎?”

水寒墨搖頭,“沒有。當時他們繳獲的那幾把槍,根本不算什麽。”

“??……”

“因為他們私藏了一批槍支。”

安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他。

“其實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只是當時出事時,看到他們緊急轉移槍支,我才知道,原來那時候他們有這麽一批貨滞留在那。”

“你……有沒有參與轉移那批槍支?”

安笙遲疑地問出口。

“有。”水寒墨低下頭,“當時可能是他們覺得能信任的人太少了,那時我又是跟着那裏的大哥混,他(大哥)覺得我比較可信,所以要我去幫忙轉移。我雖然隐約覺得這件事牽扯重大,但是當時的環境,我別無選擇,要是我不幫忙,我就會被認為有推脫之嫌,一旦東窗事發,可能所有的罪名都會被推到我頭上,沒人會幫我。”

安笙明白。如果不幫忙轉移,失了他大哥的信任和庇佑,一旦被查出來,他就會被大家推出去當替死鬼。他幫了,那個“怒龍幫”的大哥覺得危難時候的他有義氣。即使他真的有什麽事,也不會對他見死不救。

“不過,我頂多也只算是個苦力,那批槍具體被轉移到哪?我也不清楚。——但是,一旦被警察查到我參與過轉移那批槍支,不管我是不是事先已經知曉了那批槍支的存在。我都要坐牢。”

聽到“坐牢”兩個字,安笙腦子裏有片刻的淩亂。

“那現在案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警察反複找我們以前的幫派成員談話,想從我們這裏查出點蛛絲馬跡。”

“那現在怎麽辦?就不能阻止他們查下去。你那個大哥呢,怎麽沒有動靜?”

水寒墨搖頭,“這事他也沒辦法,警方的動作很大,而且他人現在在日本,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現在,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安笙心慢慢地下沉。

“你別擔心,現在他只是在查,沒有确鑿的證據,他們不敢抓人的。”

“張倩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當時轉移時,不知怎麽地就被她撞到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去舉報我?”

以為她之前說的只是意氣話,他沒有多去在意。沒想到,她竟然會拿這件事來報複他,枉他以前還對她那麽好,想起當時為她求情,他是費了多大的勁,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會這樣對他?水寒墨心寒。

“大概是喜歡你,卻又一直被你拒絕。所以她對你心生怨恨,才會這樣報複你。”

“不知道,反正我以後是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了。”

安笙在他眼裏看到一絲涼薄。

“不過,你放寬心,我運氣一向很好,不會這麽容易就去坐牢的。”

雖然他這麽說,但是安笙從他眼裏看不見任何輕松的笑意,他連僞裝輕松的心情都沒有,可見事态的發展并不樂觀。而得知了真相,安笙更加擔心,心中的不好的直覺也越來越強烈。

“你看,我都說不要告訴你吧,你偏要聽。搞得自己這麽擔心!”

許久不見她有所反應,水寒墨回頭,便看見一臉凝重的安笙。猜想可能是自己的表情吓到她了。遂換了個表情,安慰她道。

“別凝着臉了,笑一個,笑一個。”

明明是他有事,現在反而要來逗她開心,安笙覺得不大妥,勉強笑了一下,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心焦

盡管多次找人問話,案情也毫無進展。于是,案子暫時擱置了。水寒墨終于不用再頻繁地被找去問話,正當兩人以為可以松一口氣時,三天後,水寒墨卻被警察正式拘留。

那是下午的數學課,警察直接來教室喊他出去。走廊裏,級主任,班主任都站在走廊外。安笙坐在窗邊的座位上,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們有證據懷疑你參與了一宗轉移和窩藏槍支的重大案件。現在,我們要對你提出刑事拘留。麻煩你跟我們回派出所吧!”

聽到這句話,安笙只感覺五雷轟頂,她的直覺果然沒有錯。水寒墨也有些意外,事情突然會進展得這麽快。然而不等兩人反應過來,水寒墨便被帶回派出所,正式拘留。

水寒墨被帶走後,班主任向班裏的人宣布水寒墨有一段時間不會來學校上課,讓大家不要随便猜測議論,安笙和鐘皓對視一眼,看懂了對方眼裏的意思,現在,水寒墨的名聲是水洗都不清了。班主任走後,整個班的竊竊私語聲一直沒有停歇。下午,安笙沒了心思上課。一下課,安笙和鐘皓趕往附近的派出所。但卻被告知水寒墨早已被關進看守所,且刑拘期間不允許親友探視,不僅如此,他們也不能詳細了解案情。

“那我們給他送生活用品總可以吧!他家人在外地,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回來。”

“那倒是可以。你們把東西交給我,我幫你們轉交。”

警察生硬的态度掐滅了他們見水寒墨一面的希望。安笙眼神難掩失望,收起見水寒墨的心思,灰心道,

“走吧!我們去給他買點東西。”

見安笙這樣喪氣,鐘皓有些過意不去,安慰她。

“別這樣。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打聽清楚他們到底找到了什麽證據,還有案情的進展。這樣我們才好想辦法幫他脫罪。我今晚回去找我爸,看他有沒有辦法幫到我們。”

“好。”

買齊了東西,兩人提回派出所,卻碰到張倩。她徘徊在門口。

“你來幹什麽?”

鐘皓比安笙還要早一步發飙,厭惡地看着張倩。他早已知道水寒墨之所以會被抓,全都是拜她這個同鄉所賜。

“來看阿墨,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有多遠滾多遠吧!看到你我就惡心。”鐘皓冷笑一聲,他可不是水寒墨,不會對她客氣。

本欲說話的張倩被搶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安笙把購物袋交給鐘皓。“你拿進去給警官吧!我不進去了,等你。”

鐘皓不甘心地看了張倩一眼,拿了東西進去。

安笙沒有看張倩,轉過身,靜靜看着染上夜色的馬路。張倩見鐘皓走了,神情緩了過來,開口。

“我早就說過,我會報複。現在好了……”

“聽說他以前照顧過你。”

“呵……”張倩冷笑一聲。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他?”安笙回頭盯着她。

“那他又是怎麽對我的?這些年因為他,我變成了什麽樣?”

“你變成什麽樣,難道不是你自找的嗎?”安笙感覺自己有些失控。頓了頓,斂住情緒,平靜地道。

“你知道,萬一他被判刑了,就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什麽?”張倩有些不知所以。

“他的人生會因為坐過牢而變得灰暗,他沒有辦法讀好的大學,找好的工作。因為坐過牢,他被人瞧不起,在哪都是低人一等。看他一生就這樣被你毀了,你開心了,滿意了?”沒有哪一所高中和重點大學會收一個坐過牢的學生。他的一輩子,幾乎可以看得到頭。他的抱負他的理想都終止于這場牢獄之災。

張倩懵了一下神,随即輕笑道,“嘁,哪有這麽容易判刑?不就是關幾天,找不到證據就放人嗎?你吓我。”

鐘皓從派出所裏走出來,看着對峙的兩人,快速走向安笙。

安笙看着這樣的她,心頭湧上一股恨意。“我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不過我覺得,你真的很蠢。”

說完,安笙跟着鐘皓離開。

剛回到學校,安笙被劉波叫去辦公室。

“寒墨發生這種事,是我們都沒料到的。但是,我們要相信警察,如果寒墨沒有做過這些事,警察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的。”

安笙想冷笑,但是礙于班主任的面子,只得沒有表情地點點頭。

“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就安心地待在學校,好好上課,不要亂跑知道嗎?”

“我知道。”

應付完班主任,安笙一臉疲憊地踏出辦公室。走廊裏,林簫靜立一旁。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頭。

“聽說下午水寒墨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這是真的嗎?”

安笙點點頭。

“下午下課後,我和鐘皓想去看他,被辦案的警察拒絕了。他們說水寒墨是刑事拘留,不允許探視,就連詳細的辦案情節也不肯透露。于是,我們買了些日用品讓警察代為轉交就回來了。鐘皓直接回家,問問他老爸看能不能幫上忙,讓我們見一見水寒墨,順便了解了解案情進展。”

林簫沉默着聽她說完,開口。

“這點小事,怎麽不找我?我家跟公安局裏的人有些關系,要是我們找他安排,一定可以。”

“真的嗎?”安笙心裏本來想着如果鐘皓那邊不行,再找林簫和蕭琳幫忙。

“當然,我去打個電話。”

“喂,董叔叔,我是林簫……”

……

“可以了,他答應幫我們安排了。”

“謝謝你。”本來以為最快也要後天才可以打通關系,現在卻這麽快就搞定了。安笙緊提的心神有一絲松懈。

“小事而已。我明天帶你過去,你就能看到他了。今晚公安局的人已經下班了。”

“好,我明天跟你過去。”安笙嘴上應着,腦子裏想的是明天過去應該了解的情況。

看着她一副為水寒墨牽腸挂肚的樣子,林簫心裏有些酸澀。

“你奔波了一晚上,吃晚飯了嗎?”

“沒有,不過我不餓。我先回去上課了。真的很謝謝你。”

林簫眼神微微一閃,之前他蠱惑張倩去報複水寒墨,只是想讓她搞壞水寒墨在學校的名聲而已,沒想到她居然直接去派出所抖出水寒墨以前的事。現在事情的發展,也出乎了他的意料。雖然他不喜水寒墨,但也不想他落到如此境地。這件事,他能幫則幫吧!

安笙當晚告訴鐘皓林簫已經安排人見面的消息,第二天下課,三人直接去派出所,看守所就設在派出所的隔壁。

“你們有15分鐘的時間說話,時間一到,我來叫你們。”

兩人跟在女警員後面,連連應聲。安笙一路掃視看守所的房間,裏面除了一張床什麽都沒有,極其簡陋。走到最後一間房,幾人停住腳步。安笙一眼便看見了靠在床頭的水寒墨。盡管只過去了一天,但是他仿佛憔悴了許多,眼睛下面有一層淡淡的淤青。

聽着門口傳來的聲響,水寒墨擡頭,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鐘皓和安笙。

兩人視線交彙,相對無言。鐘皓覺得自己跟進去也是多餘,自動為兩人讓出相處空間。

“我去派出所那邊了解一下案情,你們聊。”

女警官把兩人鎖在裏面,離開。

安笙看着他的樣子,許久,才把梗在喉頭裏的哽咽咽回去。

“他們到底找到了什麽證據,居然可以拘留了你。”

水寒墨視線從她臉上移開,靜靜地開口。

“昨天上午警察在我住的房子的牆裏面撬出了槍支。我在那裏住了一年,以前又是幫會裏面的成員。當然逃脫不了幹系。”

“槍?你住的房子裏為什麽會有槍?”安笙腦子裏劃過震驚,忽然想起這個房子不是他的。

“這個房子不是你大哥的麽?他怎麽會讓你住在放槍的房子……”安笙反應過來,臉色立即變得難看,緩緩擡頭,看向水寒墨。

水寒墨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寒涼。當初西區街鬥毆事件之後,整個幫派解散了。他無處可去,大哥當時要去日本,就把這座房子讓給他住,說是讓自己幫他(大哥)看屋子,其實是給個地方他住而已,他當時對他(大哥)心存感激。卻沒想到他住了兩年多的地方,居然是個槍支的窩藏點。呵~,大哥,果然是很照顧他這個小弟啊!

“他想讓我背下這個罪,好讓自己能逍遙法外。他一早就計劃好了,連房産證上的名字都變成我的了。——枉我以前這麽感激他相信他,沒想到,到頭來,他卻是重重推我一把進火坑的人。”水寒墨擡起頭,看着安笙。

安笙只感覺背脊發冷。怪不得才一天的時間他的意志就變得這麽消沉?原來他的今天,全是被自己信任的大哥設計的。

安笙想說點什麽來安慰他,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目光,水寒墨斂了情緒。

“不過你放心,我沒事。”

“那現在怎麽辦?當務之急,是要把你弄出去。有沒有什麽辦法或證據可以幫你脫罪?以前的那些知情人呢,還可以找得到嗎?”

水寒墨搖搖頭。

“沒用的,現在,張倩的舉報記錄,房子裏的槍還有那些落井下石的人的供詞,全都指證我私藏槍支。而那些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了。即使找得到,他們也不願意替我作證。”

一旦作證了,那也意味着他們也要坐牢。他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作證?

“可是你又沒找過,又怎麽知道不能說動他們,總要努力過才知道的。”安笙努力增強他的信心。

水寒墨沒有說話,現在他們也自身難保,怎麽可能還會幫他?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即使我不行,我還可以找別人幫忙。還沒到最壞的時候,一定會有轉機的。你在這裏,要好好吃飯睡覺,不準虐待自己的身體。知道嗎?你也不想我在費心給你找證據的時候還要擔心你的身體吧!”

看着她堅定的眼神,水寒墨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這時,女警官來開門了。

“那我現在去警察那裏了解案情的詳細發展。下次再來看你。我走了。”

水寒墨不忍告訴她,再過幾天,他可能就要被移交司法機關了。送走安笙後,水寒墨平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陽光,閉着眼睛想起事情來。

☆、林簫插手

安笙走出看守所大門,眼裏的自信逐漸瓦解,眼裏有什麽東西模糊了視線。其實她也知道那些鼓氣的話只不過說來聽聽罷了。短時間她是不可能找到足夠的證據去幫他脫罪的,要是能找到,水寒墨就不會坐以待斃了。不過,只要有一絲希望,安笙都不會放棄。直到好一會兒,整理好情緒,安笙才去辦案警官的辦公室。

剛走到門外,便聽到了裏面鐘皓略為火氣的質疑聲。

“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麽證據懷疑并拘留我的朋友?”

“我們在他住的房子內查獲了一批槍支,有足夠的理由把他列為重大嫌疑人。”

“可是那個房子不是他的。”鐘皓大聲反駁。

“即使那個房子不是他的,他仍然有很大的嫌疑。我們一樣有理由拘留他。”警官敲着桌子,一板一眼道。

“你冷靜點。”林簫看了鐘皓一眼,開口。

“如果他根本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會有槍呢?他也是不知情者,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如果他真的是不知情者的話,對于“窩藏槍支”這一項罪名來說,它是無罪的。但是,有人舉報說看到他幫人轉移槍支,一旦證據确鑿,他一樣會獲罪,面臨判刑□□的命運。”

“那到底要怎樣他才可以完全脫罪?”

“如果你們想幫他洗脫嫌疑,必須找到當時轉移槍支的人,讓他們指證他不在場的的證明。而一旦證明他沒有參與轉移槍支,那麽,可能他真的對這批槍支不知情。那批槍其實是屋主藏的。那麽,他窩藏槍支的罪名便不成立了。當然,這還需要其他的一些證據來補充。”

“不過,照現在看來,你朋友想洗脫嫌疑,很難。現在,我們手中有許多人證和物證都不利于他,而他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我們也沒辦法。……再過個幾天,如果還沒有新的能證明他無罪的證據,我們就要把他移交給司法機關,正式上訴了。”警察暗示道。

安笙只感覺腦子有一道雷當空劈下,腳步有些不穩。

聽到門後面有動靜,辦案的警察警惕出聲,“誰?”

“是我朋友。”看到是安笙,林簫立馬解釋道。“她也是來詢問案情進展的。”

“哦~~~”警察放松警惕。

安笙穩了穩心神,緩緩開口。

“如果找不到證據,他會被判多久?”

“照他的情況看來,短則三五年,長則七八年。”

“好了,林少爺,我能說的都說了。你們如果想幫你們那位朋友脫罪,請盡快去搜尋證據吧!”王警官話裏有結束談話的意味。

“好,今天謝謝你了,我會讓我父親跟局裏面的人打好招呼的,你放心。”

“那就好,林少爺慢走。”王警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

三人走出派出所。

“現在時間不多了,我回去找我爸,讓他托人幫我找人!”說完,鐘皓就走了。

安笙和林簫沒有阻止。

安笙上了車,一直都是沉默不語的狀态。不過她即使不說話,林簫也知道她在想什麽。這時,司機路銘從派出所裏出來。上車後,路銘從包裏拿出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遞給林簫。

“這是我從派出所裏調出來的查案細節,已經整理好了的。”

安笙擡頭,便見一個紙袋橫在面前,顫抖着接過。

“我了解過了,當年跟水寒墨一起運槍的那幾個人,在得到風聲之後,就已經逃到異地去了,現在警察也抓不到人。所以現在水寒墨想脫罪,簡直是難于上青天。”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如果“私藏槍支”這項罪名不成立,還有包庇罪和協助轉移危險物品罪等着他。他根本不可能無罪釋放。”林簫陳述實情。

吧嗒,資料袋掉在地上,拿出到一半的資料掉到車座位的下面。

“不可以的,他不能坐牢。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可以坐牢?”安笙驚慌地反駁。

看她突然變得這麽偏執,林簫有點難忍,“這是他過去犯下的錯誤,而且現在證據确鑿,他必須為他的過去買單。”

“不要,他現在已經改過了。上天不能對他這樣。”安笙劇烈地搖着頭,眼裏有兩顆淚水掉出來。

林簫暗下眸,“你是不是太過維護他了?”

“他是我男朋友,我不維護他,維護誰?”安笙擦掉眼淚,抽出紙袋裏的幾張人物檔案。

“這些先借給我用幾天,放心,我不會洩露出去的。”

“你想去找他們?”林簫一眼洞穿了她的想法。

“是。”安笙下車

“你以為你現在去找他們會有用?連警察都說不動他們,你覺得你憑什麽可以說得動他們?”林簫降下車窗,看着她。

安笙沒有回應,頭也不回地離開,走向公交車站。看着鏡子裏與他背道的她,林簫負氣地踢了一腳擋在面前的沙發。路銘小心地看了眼遷怒地林簫,開口問,“少爺,我們還要繼續幫安小姐嗎?”

此時的林簫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沉靜道,“不用了,先回去。”

路銘看了一眼安笙的背影,搖搖頭。本來少爺是打算幫她的,沒想到她卻跟少爺争辯惹到了少爺,這下有她苦頭吃的。

林簫看着窗外,裝作沒看到路銘搖頭的動作和聽到那聲輕嘆。

安笙循着人物檔案記錄的地址過來找那個幫派老大—龍哥,到他家時,不出意外地撲一場空。安笙耐着性子在他家樓下守株待兔。如果不是因為怕被監控拍到保安可能當她作可疑人員抓起來,安笙會在他家門口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安笙由一開始的焦灼等到麻木。看着一個又一個的居民從她身邊經過,安笙的心情反複循環着希望和失望。直到晚上九點多,安笙才等到這個龍哥。

看着快要迎面而來的一身鐵灰西裝打扮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安笙有些猶豫。但一想到拘留所裏的水寒墨,安笙走到了路中間,開口喊了一聲“龍哥”。

徐正龍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眼前擋他路的陌生小姑娘。

“你是?”

“我是寒墨的女朋友,我在這裏已經等了你一個下午加晚上了。”

聽到安笙的介紹,徐正龍的臉色松弛了許多。“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來找你,是因為阿墨的案子。他被刑拘的事你應該知道吧!警察從他住的房子的牆壁裏撬出了一批槍。因為這事,他被列為重大嫌疑人。”

“我知道。”

“再過三天,他就要移交給司法機關定罪了。”

“那你找我也沒用,你還是回去吧!”

“寒墨以前一直把你當大哥看,在他無處可去的時候,你給了他一個安身之所,他很感激你對他的幫助和照顧。我相信龍哥你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也曾把水寒墨當作自己的弟弟看待。不管那批槍是你有意還是無意地安排,龍哥你應該也不忍心對他不管不顧吧!他還這麽年輕,還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

徐正龍嘆了口氣,回頭掃視了一下,沒看見監視他的便衣警察,才開口。

“我不是不想幫他,而是幫不了。我在局裏面的關系已經用不了了,現在還被人監視。而我,不可能因為他而放下手中的事去坐牢,我背後的人和利益也不允許。所以小姑娘,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再來找我了。阿墨要怪我,就讓他怪吧!”

說完,徐正龍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了嗎?這明明不關他事的,到頭來卻要讓他背黑鍋。

安笙不忿地大喊着。徐正龍頓了一下,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看他始終沒有回頭,安笙洩氣。一直等到晚上,都沒見他出來過。安笙也有去他家門口大聲敲門騷擾他,可是他比她還沉得住氣。沒把他吵出來,反而惹來了隔壁屋屋主的警告。想着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安笙只得先回學校。

第二天,安笙向學校請了三天事假,專心去找證據。但是第一天,安笙就碰了一鼻子灰,那些人得知她的來意,不是對她嗤之以鼻就是比如老鼠,根本沒人會理她,更加談不上跟她去警局。不僅如此,那個龍哥,自那天跟她見過一面之後,便不知所蹤了,連房子都沒回來過。而此時,鐘皓那邊更是傳來消息,幫不了忙。

“他說上面管得太嚴了,不敢插手。讓我們另想辦法……”

安笙失望地放下手機,看着這人來人往的大街,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甘心了,失望了?”安笙回頭,林簫站在身後,低頭看着她。

“我早就說過,你說不通他們的。看看你,奔波一天,什麽收獲都沒有。”

安笙一語不發。

“跟我回學校,別在外面跑了。”

“你可不可以幫幫我?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可以幫忙的,你家有那麽多的關系,就當是我欠你的人情。”

“……”林簫停下腳步。

“我知道這會讓你很為難,可是事到如今,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才來找你幫忙,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坐牢。”說着說着,安笙就掉下了眼淚。現在,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聽到她抽泣的聲音,林簫心裏硬生生地劃過一抹痛,轉頭看着她。

微微嘆了一口氣,大拇指拭去她的眼淚。“好,我答應你了。”

聽到這句話,安笙不知道是喜還是悲,眼淚掉得更厲害。

“怎麽哭得更厲害了?”

她的眼淚怎麽擦也擦不完,最後,林簫幹脆抱住她。聽到她眼淚打在自己的衣服上的聲音,林簫心裏劃過無奈。

三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水寒墨左等右等,始終沒有等來安笙探監,心裏有些失望。第四天,是移交司法機關的日子。水寒墨心情沉重,一直等到下午,也沒有等到來押送他的刑警。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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