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只差一個你第 22 章 ☆、(10)

第 22 章 ☆、(10)

。”

“要不要喝點牛奶暖暖胃?已經在鍋裏溫着了。”

“好啊!”

廚房

安遠娴熟地攪拌着牛奶,往裏面加了一點白砂糖。

安笙看着他調牛奶的樣子,忍不住調侃。

“我弟弟這麽貼心,将來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

安遠笑了笑,把牛奶遞給她。安笙笑着接過,回房間去了,準備和水寒墨煲電話粥。

“姐,我不想讀書了。”

僅此一句,安笙踏入房門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安笙以為自己幻聽了。

“你說什麽?”

“我不想讀書了。”

“為什麽?”安笙沒了煲電話粥的心思,把牛奶往飯桌重重一放,牛奶灑出了少許。桌面上一灘乳白色的污漬兩人都覺得異常刺眼。

安笙看着稍稍溢出的牛奶,冷靜下來。

“你不想讀大學了麽?現在放棄等于前功盡棄,你不覺得不值嗎?”

安遠撇開頭。

“人生不是只有上大學這一條路可以走,我還有很多路可以選擇。”

“可是大學是你實現自我價值、取得成功的最高臺階……”

“但是我一點也不喜歡讀書,你們都覺得上大學于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這一路我熬得很辛苦。”安遠不由得加大聲音。

安笙沉默。

“姐,我不像你這麽聰明,我需要花費巨大的時間與精力才能取得你平時嗤之以鼻的成績,這讓我感到不快樂,學習根本就不是我的興趣所在。”

安笙反駁,“我沒有看不起你的……”

“我知道。可是從小到大,我們家的親戚都認為我不如你。我覺得他們說的很對,從小到大以來,我各方面都是很不如你。但是我不覺得我不如你有什麽不妥,相反,我一直都很接受這個事實,甚至為你感到驕傲。可是爸媽不這麽認為,他們覺得,我怎麽可以不如你呢,我應該是比你聰明,成績比你厲害的。于是逼我嘗試各種各樣的大班小班,要我好好學習。他們是想我比你出息,他們骨子裏是不承認他們的兒子是不如女兒的。現在,姐姐你也不想承認不想面對這個事實麽?”

安笙啞口無言。

“我知道你一直很看重我,你希望我的學習能和你一樣好甚至超過我。你希望我将來能有一個光輝燦爛的前程。到那時,你可以向別人炫耀,說,‘嘿,這是我弟弟,他是多麽能幹的人,他是一個多麽多麽厲害的人。’而不是我拉着你向我的朋友炫耀你,是嗎可是現在,對不起,姐,我讓你們失望了。大學這條路我走不了。”

客廳是死寂一樣的沉默,安笙很明白這番話說完,他要作出的決定了。如此缜密的說辭,如此有說服力的話語,肯定是經過一段時日的深思熟慮,才想出來的。即使她現在想阻止他的想法,也為時已晚。

“那你想好以後要做什麽了嗎?”

“沒有,我想先出來見識一下,再決定要做什麽。”

“你連自己未來的計劃都不清楚,現在做決定會不會太過草率?”安笙輕聲道。

“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別勸了,沒用的,我已經決定了。”

安笙點點頭。

“爸媽知道你的打算麽?”

“還沒,不過他們明天應該就會知道了。”

……

大年十一,安笙和安遠都各自回學校了。自大年初七早上安遠水寒墨跟兩位家長坦言不想讀書的想法後,家裏大吵小吵不斷。雙方争執不下,誰也不同意誰的決定,安遠和父親的關系更是直線下降,誰也不跟誰說話,家裏氣氛一度陷入僵凝,絲毫沒了過年的喜氣。如此,安笙只得勸安遠先回學校,霎時間讓他們接受退學的決定是不可能的,這事只能慢慢來。安遠也覺得讓他們一下子接受也不可能,遂在開學三天後暫時回學校。

安父安母見兒子好歹回了學校,松了口氣。安笙回校的時候,安母囑咐安笙多打電話給安遠,勸勸這個弟弟。安笙知道這肯定是父親的意思,但她深知安遠使的是緩兵之計,只得道,“我會試試,但我不認為自己能改變他的決定。畢竟在家這麽久,我能說的都已經跟他說了。”

安母嘆了口氣。

“其實,媽,你不用這麽擔心。人生又不是只有考大學這一條路可以走,世界上有很多名人都是沒上過大學的啊!”

“說是這麽說,但是難保他以後能走得順暢。再說,你是上了大學,才敢這麽說而已。”

安笙沉默。

——

B市的三月春寒還尚深。前幾天才脫下大衣去外面逛街,現在就下起了小雪。俗話說,“下月不冷化雪才冷。”安笙可以想象到幾天後大家躲在被窩裏不想去上課的樣子了。

“冷不冷?等久了吧!”

安笙看着頭上撐起的傘,搖搖頭。

“不久,就等了一會兒。”

林簫今天剛從美國飛回B市,昨晚他就叫她請客吃飯,安笙當然爽快地答應了,平時都是他請的客,難得讓她請。

“走吧,今天請我吃什麽?”

“火鍋。”

想起熱辣辣的火鍋,安笙就流口水。她雖然不喜歡吃重口的東西,但不可能不喜歡吃辣。

“放心,那家店以鴛鴦鍋出名,一邊是辣湯底一邊是不辣的,不會讓你吃了之後長痘痘。”

“誰說我不能吃辣,還有,你何時見過我長痘痘了?放心,我很能吃的,今天保證吃得你血本無歸。”

只有跟安笙在一起,林簫才會回到19,,20歲男生該有的模樣。

“哦~?那敢情好,我訂的是自助餐,哈哈……”

半個多月重聚,兩人一直侃到火鍋店。林簫果然很能吃辣。

安笙看着辣得滿臉通紅的林簫,忍不住取笑。

“這就是你說的很能吃辣嗎?”

林簫又灌下一杯白開水,忍不住吐槽道。

“你以前是怎麽熬過來的?”

用筷子撥拉湯上飄着的辣椒,“這是什麽辣椒?”

“不知道。吃不了就別吃了,又沒人強迫你。吶,這裏不是還有一個排骨湯底的麽?”

安笙好心道。

“不要,誰說我吃不了辣,繼續。”

林簫不肯認輸,死要面子。

安笙,“……”

逞強的後果就是,進醫院挂水。安笙看着躺在VIP病房裏拿着iPad玩着游戲的林簫,搖頭嘆氣。聽林叔說昨天林簫跟她一起吃完火鍋後,晚上就因為急性腸胃炎住進了醫院。

“讓你別逞強你還不聽,你看,搞到進醫院了吧!”安笙放下水果,又納悶道,“不過也不應該啊,你身體一向不錯,雖說你平時吃不慣辣的東西,但最多也就會拉肚子罷了,怎麽會搞到急性腸胃炎這麽嚴重?”

林簫扔下iPad,聳聳肩,對安笙的責怪毫不在意,只是翻着安笙帶來的水果,“又給我帶了什麽我愛吃的水果?”

從家裏跟來醫院照顧的傭人很有眼力勁地過來把水果提去洗。

站在一邊的林叔忍不住出聲,“少爺在美國的時候就經常不按時吃飯,醫生說少爺的急性腸胃炎是因為平時經常餓肚子不正常吃飯卻在短期內進食大量刺激性的食物引起的。

“長時間不吃東西?過年不是應該海吃胡喝地麽?怎麽會長時間內不吃東西?”不應該啊,安笙更奇怪了。

“沒胃口,太膩了,不想吃。”林簫一筆帶過。

“快來跟我打一局,我都要無聊死了。”林簫揚了揚手中的iPad。

林簫住院了,覺得是小病一樁所以不願意跟家裏人提及,免得父母大老遠地又跑來看他這個兒子。所以他住院期間,沒什麽人來探病,除了安笙。安笙覺得他生病了卻沒有人來探望,未免有些寂寞,而且林簫也經常抱怨說醫院的生活太無聊。所以,安笙經常下課後或者訓練完就去醫院看看他,跟他聊聊天,反正她也無事可做。不過更多時候,兩人是在雕刻木頭。安笙手很笨,很是嫉妒林簫的“心靈手巧”,他兩天就能雕出一個玩意,而安笙卻雕來雕去都是個雛形。

“為什麽你對這些能工巧匠才能做的事都這麽上手?”

“天賦”林簫得瑟地回應。

安笙很生氣,又很洩氣,把剛雕出來的鴨子雛形重重往桌上一放,不想再雕了,反正自己也沒什麽“做手工”的天賦。靜靜地盯着窗臺上的一排木雕發呆。

“在想什麽?”見她神游許久,林簫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兒,出聲打斷她。“你要是喜歡,那些你都拿走好了。”

“沒什麽?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罷了!今年的春雪下得有點久了,也有點重。”

“你弟退學成功了?”林簫語氣沉重。

“嗯。他已經出來找工作了,聽說馬上就可以入職了。感覺這一切都變得好快……”

去醫院探病的日子持續了半個多月,林簫才出院回家。本來是不用住這麽久的,不過醫生建議手術後要在醫院觀察三四天,而林叔也覺得林簫需要在醫院靜養幾天,順便做一下全面的身體檢查。林簫當然不肯答應,但是林叔威脅說他不答應就告訴遠在美國的老爺子,林簫只得妥協,所以這一進醫院就是半個多月。期間,水寒墨有時問起她最近在忙什麽,安笙都只能心虛地撒謊敷衍過去。

沒等水寒墨沒察覺出安笙有什麽不對,倒是他這邊出了點問題。其實是這樣的。劉沁在3月14號情人節那天說給他準備了一份驚喜大禮,約他在人工湖見面。他當然沒有去。而在第二天,就聽見學校有人傳14號那天晚上有人掉下了人工湖,還摔傷了腿。他不知道是劉沁,也覺得不會這麽巧。回到宿舍時,才知道真的是她,也才知道劉沁是因為要送給他的那份禮物不小心掉湖裏才下水去撈的,水寒墨有些驚訝,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還是沒有表示什麽,更沒有想過要到醫院去看她,照舊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如此平淡的反應,梁博和張嘉佳等人不免替劉沁抱不平了,尤其是沈離,反應最為激烈。

“你他媽倒是去看看人家啊!你有沒有心啊,人家可是因為你才掉下湖的,你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水寒墨被揪着領口頂到櫃子上,沈離情緒激動。

水寒墨看着滿臉通紅的沈離,沒說話。其餘兩人也沒有拉開他們。張嘉佳和梁博看着兩人,沒有說話,他們也覺得水寒墨未免太過無情了。氣氛陷入沉默。

“阿墨,你就過去看看劉沁嘛!”許久,張嘉佳才說一句。他今天剛從醫院裏回來,也忍不住為劉沁說情。雖然這錯不在他,但是于情于理,他都應該去看一下。

水寒墨看了張嘉佳一眼,大力掙脫沈離,拿了衣服去洗澡。

“看不看是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那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聞言,本來有些松動的沈離氣馬上又上來了,但都被兩人拉住了。

☆、春季籃球賽

——

水寒墨看着病房裏躺着的人,有些無奈,自己到底是不想惹這些債的,可她偏偏就是不停。向來自己一直以來的态度都是如此頑固,甚至可以說是惡劣,可她為什麽就是這麽堅持呢?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劉沁躺在病床上本來是很心煩的,腿受傷了,不能去學校,而水寒墨又沒有來探過病。這下又要好幾天都不能見到他了。一時心煩意亂于是忍不住翻來覆去。翻過身來,看到站在窗外的水寒墨,忍不住喜出望外,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

此時的劉沁完全忘記了醫生囑咐過她不能随便亂動。腿骨一陣刺心的痛傳來,冷汗直往外冒。

看她皺着眉,嘴唇蒼白的模樣,水寒墨便知道她扯到傷口了。

“腿受傷就老實點吧,動來動去的傷口可就難愈合了。”

挨到陣痛過後,劉沁又恢複了平時活力歡快的模樣。

“沒事,我生命力可頑強着呢。你怎麽會來看我,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聽說你掉湖裏了,剛好又經過醫院,便上來看看。”

“哦哦~”不管什麽理由,水寒墨能上來,她總歸是開心的。

“好點了嗎?”

“已經好多了。”

水寒墨點點頭。

正巧這時,醫生進來給劉沁做檢查。

“今天好點了嗎?”

“嗯。”

“來,給你做個檢查。”

劉沁有點臉紅,水寒墨還在這呢?

“小夥子,你是她男朋友嗎?來,幫個忙,幫我把她的腿擡起來。”

醫生看了眼水寒墨,以為他是傷者的男朋友什麽的,于是叫他幫忙。今天醫院有點忙,她身邊的護士都被別的科室借去了。

誰知道她剛說完,便聽到水寒墨冷冷道,“我不是她男朋友。”

不過水寒墨還是上前幫忙托起劉沁的腿。女醫生瞥了眼水寒墨,便專心檢查傷口。

此時的劉沁既尴尬又緊張,臉都要燒起來了。這可是第一次,他主動靠近她,盡管是因為檢查。

檢查完後,醫生便走了。水寒墨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劉沁,開口。

“以後不要再為我做這些了,我不會領情的。你這麽做,我不會心疼,但有人心疼。所以,為了不讓我背上一些我不想要的惡名,停止追求吧。如果可以,我很願意我們是朋友。”

水寒墨走了很久,劉沁才回過神來。兩行清淚砸到潔白的枕頭上。

下午,沈離過來探病,和她聊天時問到水寒墨。

“他是不是已經來看過你了?這個家夥,心腸硬得很……”

“是你們逼他來的?”劉沁敏感道。

沈離一頓,自覺說漏了嘴,但還是點點頭。“你因為他受傷了,他怎麽可以不來看看你。攆也要把他攆來……”

“誰讓你逼他來的。我自作多情我願意,不用你管。你以為你誰啊,我的事要你管?”

劉沁怨恨道。

“可是他……”沈離不甘心。

“以後不準你喜歡我,我不喜歡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沈離捏緊拳頭,最終卻無力松開,離去。

——

處理完這檔子事,水寒墨便去B大找安笙了。最近她說要訓練,兩人連電話都很少打。去之前,水寒墨沒有告訴安笙,準備給她個驚喜。

春寒料峭,天還下着雪。水寒墨抖了抖發僵的腿,從公車上下來。水寒墨還以為要混入學校才能找到安笙。沒想到一下車便看見不遠處戴着耳機走出校門的安笙。水寒墨笑了笑,正欲走上前給她個驚喜。然而人還沒到,便看見安笙上了一部私家車走了。看着這輛熟悉的茶灰色的賓利,水寒墨瞳孔一縮,想制造驚喜的激動感消失得全無影蹤。招手攔了一輛的士,讓其緊跟在賓利後面。

賓利停在醫院門口,安笙下車後,便駛入車庫了。水寒墨看到安笙走進醫院大門後,才下的車,看着這裝潢不菲的私人醫院,水寒墨皺了皺眉,那個家夥住院了麽?所以她要過來探病可是她從來沒有在電話裏跟他提起過,是怕他知道了會吃醋吧!那她最近所謂的忙,只是為探病找的借口麽?

大廳裏早就看不到安笙的身影了,水寒墨徑直走向大廳的咨詢臺。

“你好,請問林簫住在哪間房我是他朋友,來探病。”

“6樓603號房。”

“謝謝!”

電梯緩緩上升,門開時,水寒墨從電梯門裏出來,兩個六樓的護士說着話走了進去。

“看望603號房帥哥的那個美女又來了,幾乎天天來,好像女朋友啊!”

“對啊……”

水寒墨臉色冰寒,隔着走廊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轉身離去。

“你籃球訓練真的有那麽忙?忙到連跟我通話的時間都沒有”

安笙看了一眼病房裏的林簫,支吾道“也不完全是因為訓練吧……反正就是有一些事要兼顧一下。我……”

“我知道了。”

“嗯。”

“本來想過去找你的,你這麽忙,我就不去了。估計我來了你也沒什麽時間陪我。天冷了,記得穿好衣服。”

“好。沒事,說不定到時去S市打巡場會打到你們學校,我們到時再見面。”

“嗯。”

春季巡場賽正式開始了。這個巡場賽其實是個歷來保持很久的傳統,每年,B大的籃球隊都會去別的學校那裏打球賽,美名其曰是友誼賽,其實就是一場要比出個你高我低的比賽罷了。這種友誼賽的傳統,不僅B大有,其他學校也有,不過都是一些比較有名氣的學校。一般的學校,是不敢參加這種賽事的。B大的巡場賽主要是在B市,有六場。剩餘的四場,S市兩場,D市一場,H市一場。幸好春季賽前前輩們對安笙等人施加了高壓訓練,否則,他們不能在應對這麽多實力絲毫不輸他們的球隊還能輕松過關。巡場賽打了半個多月,可以說是有驚無險。下半個月,主要是市外賽了。辛苦了半個多月,安笙不僅有些小興奮。後天她就要去S市了。兩場比賽他們要呆上五天。

班車直接開到S大體育館那邊,隊長說先過來這邊熟悉場地。熟悉完場地之後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車子左搖右晃,總算到了S大。一下車便看到等在十米外的水寒墨,安笙心裏有些迫不及待,但還是壓抑着自己的激動。

“你來啦,等很久了麽?”

水寒墨搖頭,“等你,不久。”

就在幾米之外路過的隊友竊笑,安笙耳根紅了紅。

“我先去熟悉一下場地,待會我們一起吃飯。”

“不用我陪你去麽?”

“不用,我走啦!”

安笙把包往水寒墨的懷裏一扔,便跟着隊友進體育館了。

待看不見安笙的身影,水寒墨才轉過身來。冷冷地看着十米開外的林簫。

“林公子真是有空得很,B大的巡場賽也跟着。據我所知,你不是籃球隊的吧。”

林簫摘下墨鏡,本來假裝路過體育館只顧着看水寒墨的女生忍不住尖叫了一下,惹來了兩大美男看智障一樣的目光。女生羞得滿臉通紅,只得匆匆離開。

“安笙告訴你的吧。我确實不是籃球隊的,不過我公司旗下的品牌贊助了B大巡場賽的費用。作為贊助商,我跟過來看看并不過分吧。”

水寒墨諷刺,“一個小小的贊助項目也需要林公子過來監工,林公子真是事無巨細啊!”

說完,水寒墨便進體育館找安笙去了。林簫看着那抹遠去的身影,毫不在意,轉頭看着那個盯着水寒墨十幾秒卻還不肯走的女生。感覺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劉沁回神,吓了一跳,正在她以為林簫要走過來時,人卻走了。

“你事先為什麽沒有告訴我你們是一起過來的?為什麽要跟他一起過來?”

“林簫是此次贊助B大巡場賽費用的人,跟着我們到處走很正常啊!”

“呵~”水寒墨冷笑,“一個小小的贊助也需要他費心?難道他的公司沒人來跟場麽?他的用心這麽明顯!安笙你看不出來麽?”

安笙有些氣餒,“我們今晚說話一定要這麽掃興麽?不要……”

“當初我是怎麽跟你說的,我不喜歡你跟他有任何親密的肢體接觸,你是怎麽答應我的?這一個多月來,你做到了嗎?”

“我們是朋友,很多只是正常的身體接觸。”安笙雖氣餒,但仍試着讓他明白這個道理。

“在我和他之間,你似乎總是會習慣去維護他,而我呢?”水寒墨輕聲道。

安笙攥着他衣袖的手松動,頹然下垂。

“我開始懷疑我和他,到底誰是你的男朋友?為什麽我和你一說起他,你總是會去維護他?是因為……他認識你的時間比我認識你早嗎?”

水寒墨是如此敏感,他一開始不說,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當然不是。”

“那是因為什麽?”

“你知道的。我對他,完全沒有那種男女之情。我很早就認識他,他的給我的感覺就像自己的哥哥。所以我對他的維護,也只是出于妹妹對哥哥的維護,你能理解嗎?”

安笙急切地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因此誤會自己。

“理解。”許久,水寒墨點點頭。

安笙笑了笑,抱住他。“我就知……”

“但是,這次回去以後,你可以不要再跟他來往嗎?”

安笙緊緊抱住他的手漸漸松開,目光低垂着。水寒墨卻沒有注意到,攥着安笙的肩膀。

“你有我不就好,不需要什麽哥哥。答應我,疏遠他好嗎?”

“對不起,我做不到。”

——

“好球。”

“投……投……中yes”

安笙一把搶過籃球,來了個漂亮的三步上籃。“碰……”球在邊框轉了轉,沒進籃,掉了出來。來加油的男籃不由得喪氣。

“你怎麽了?好像心神不寧。”

“沒事,我很好。”安笙撩開放在她肩上的手,準備再戰。

“別練了,過來休息下。你現在這個樣子,搶到球也是浪費機會。” 林簫一把把她拉出訓練區。

本來梗着脖子要頂回去的安笙,聞言也只能垂頭喪氣地任他拉出去。本來要過來說說安笙的師兄,見林簫拉人出去,不好上前插手,只能退回去繼續看其他女隊員打。林簫家是贊助商,林簫的球技他是知道的,毫不輸他。因此由他給安笙說教,他沒覺得沒什麽不妥。

“雖然這是場友誼賽,而以往S大和B大都是輪流贏球,但是從前年開始,B大女籃都沒有勝出過,今年再輸給S大,你知道這會給B大籃球隊的名聲帶來多大的影響?”

安笙轉頭看看帶隊師兄的臉色,面部緊繃,嚴肅得吓人。可見他多麽緊張這次的女籃比賽。想起出發來B大前,師兄們的訓話也是對他們寄予厚望。

想到這一切,安笙嘆了口氣。林簫只是他剛才的一番提醒起了作用。

“好了,現在開始集中精神,去吧,B大的戰士。”

兩人擊掌加油,安笙重回戰場。此時,離比賽開場只有五分鐘了。前來觀賽的學生終于被準許入場,人陸陸續續進來。林簫看了一眼水寒墨,目光重新回到訓練區。

“他就是你一直要提防的那個情敵?”

水寒墨嗯了一聲,走到靠前一點的觀衆席找座位,來觀賽的人很多,不來早點都沒位置了。劉沁只能緊緊跟着他,一步也不敢慢,生怕自己跟丢了。

偌大的觀衆席,不一會兒就坐滿人了。比賽很快就開始了,安笙都還來不及尋找水寒墨的身影。

安笙只打了開場的小半場就去休息了,師兄讓她保存體力,好好打下半場。趁着休息的間隙,安笙在臺上尋找水寒墨,功夫不負有心人,廢了好大的勁。安笙好不容易看到了人群中朝她招手的水寒墨。安笙很高興,昨天兩人不歡而散後,她以為他有可能不來的。這一刻,水寒墨的出現無疑沖淡了昨天的那些不快,只是,在認出他旁邊坐着的人之後,安笙挂在嘴角的笑意凝住了。

女籃隊長飛雁使出了渾身解數,終使得B大的分數緊咬着S大,上半場結束時,B大還領先了一分。但對這一分,S大那邊的人有恃無恐,剛剛在戰場上的交手,她們已經摸出了B大的底細,上半場,敵對的球員陸陸續續更替,很明顯,對手們的體力已經開始消耗了,而她們S大真實的水平還沒顯現出來。她們真正的球員還沒上場呢,這些,都是預備的球員。

飛雁半蹲着喘氣,看清楚對方的人馬實力,她終于知道當初訓練時師兄為什麽對他們這麽嚴厲了。一個人影遮住了她的目光,安笙把手中的水遞給她。飛雁一把奪過水,惡狠狠道,“下半場,給我使勁打。把你會的招數都使上。”

下半場的預備哨聲響起,這一輪,S大的球員幾乎全部是沒上過的。而B大這邊上場的,全部是上半場被替換下來的球員。頓時,觀衆一片嘩然,特別是男生。一般人看來,被換下場的要麽是臨時受傷,要麽是球技不行。

不過,下半場開始不久,他們就大跌眼鏡,這次B隊的人馬打得并沒有上半場那麽吃力,反而很輕松。一直被S大壓一籌的局面終于覆滅。他們沒想到,B大居然會隐藏實力這一招。有些看球的男生已經開始暗暗為B大加油了。自然而然地,也開始關注起安笙,或者說,比之前更關注安笙。

“哇,嫂子好厲害啊!這麽刁鑽的角度也能進。你們什麽也別說了,從現在開始,我要崇拜她。”

“B大女籃的頭號人物竟然不是隊長,真真是吓死寶寶了。”

“來,我們一起為嫂子加油。”

“嫂子還有多少技能我們是不知道的……”

三人時不時給場上的安笙吶喊助威,幸好周遭的人以為他們是外校的,否則一頓白眼鐵定少不了。

女籃比賽就這樣在緊張的氛圍中結束了。這一場比賽,不少人特別是男生認識了B大的安笙。B大女籃,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比賽當然是贏了,但是安笙沒有特別高興,看向觀衆席。這時,水寒墨已經獨自從觀衆席上下來了。

“恭喜你啊,終于贏了,你沒有辜負你師兄們的厚望。”

安笙點點頭。看着觀衆席上一直盯着水寒墨的劉沁,終于忍不住發問。

“為什麽你會和她在一起?她不是……”

“我已經說通了她了,兩個人做朋友,怎麽?不好嗎?”

“不好,很明顯,她……”

“你多心了。”

安笙忍了忍,沒有駁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說清楚講明白。

“晚上籃球隊還有聚餐,所以我……”

“我知道了,今晚你不用來。”安笙看也沒看水寒墨,回了球隊那邊。

等了許久的林簫看見她回來,神情卻不大對勁,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祝賀你贏了。”

安笙擡頭便看見一束花,上面還放着賀卡。笑了笑,接過,“你什麽時候買的花?”

“早就訂好了,我知道你會贏。”

“這麽篤定?不過還是謝謝!”安笙笑得很甜。

晚上有慶功宴。不過安笙沒什麽心思吃,倒是很多男隊員都跑過來跟安笙搭話。安笙是沒什麽意見,反正大家平時都玩開了。倒是帶隊的師兄,話裏話外把他們訓了一頓,大意是吃飽了就回去休息,明天要好好表現,別給B大丢臉雲雲。師兄板起臉來還是很嚴肅的。一個兩個吃飽了只能灰溜溜地回酒店休息。安笙不禁替他們感到可憐。

“你好像沒什麽食欲?”光潔的盤子上,只有幾根涼菜和兩塊水果。少得可憐。這裏的聚餐是自助餐形式,自拿自取。

“我剛剛吃過了。”

“是嗎?”林簫裝作随意望了望,“他沒來?”

“S大那邊有聚餐,他要參加。”

“可你這是慶功宴。”

“……”

林簫沒再說什麽,把自己的餐盤推給她,裏面裝了半碟蛋糕。安笙不肯要,兩人互相推着那個餐盤。冷不防的,安笙臉上被糊了一些奶油,安笙粘下來舔了舔,還是甜的。冷不防地用粘了奶油的手去摸水寒墨。兩人在角落就這麽小打小鬧起來,可憐了那個蛋糕,糟蹋了。

站在門外的水寒墨看到這一幕,眼神有些冷。離去。校隊聚餐的地方在附近,所以他抽空過來看看,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稀疏的樹葉漏下斑點般的燈光,在樹下徘徊了許久,安笙撥通水寒墨的電話。

“喂。”

“睡了麽?我在你學校的人工湖邊,現在,你能下來麽?”

挂了電話,安笙在湖邊坐下,看着湖邊游來游去似乎在覓食的幾條鯉魚,安笙掏出帶來的小零食喂它們,邊喂邊逗。看着他們為搶食急得團團轉的樣子,安笙覺得有些惡趣味,把零食一撒,錦鯉争奪時驚起一灘水花,安笙當然不能幸免于難。

“不回酒店休息,大半夜的一個人跑來這裏幹什麽?”

水寒墨剛到,便看到她逗鯉魚不成反而濺自己一身水的樣子,默默掏出紙巾把她臉上和身上的水珠擦幹淨。

安笙屏住呼吸,任他擦拭着自己。

“我睡不着,所以來你學校到處溜達一下。”

接下來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有些微妙。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吃醋

水寒墨習慣性地去牽安笙的手,安笙卻故意錯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

“你們什麽時候成了朋友?我怎麽沒有聽你提起過?”安笙盡量使自己語氣輕快。

“前段時間,應該是3月中旬吧。那時候在忙,所以忘了跟你說。而且我們只是交個朋友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不是嗎?”

“是嗎?可是我卻不這麽認為。”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斷開念想。安笙還想說點什麽,卻被水寒墨直接打斷。

“你想多了。現在不是很流行一句話麽?做不成戀人也可以做朋友。她是真的想通了。你就別瞎擔心了。不說這些了……你明天下午不是要回去了麽?明天早上我帶你去S市最大的游樂場玩。時間不多了,我們得好好玩一下。”

“好。”

他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安笙也不想勉強談下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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