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來,我們待會兒吹蠟燭。”模模糊糊認出水寒墨的身影,劉沁有些清醒。招呼道。
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蠟燭,顫顫巍巍地想插上去,卻由于醉意,蠟燭插得歪歪斜斜。水寒墨看不下去,嘆了一口氣,拿過她手中的蠟燭。
吹了蠟燭,吃過蛋糕,又被她纏着喝了些酒,劉沁才算消停。
出了西餐廳,水寒墨本來是想着把她送回宿舍,誰知道她一直鬧着不肯回,說今晚要在外面流浪。勸無果,又在外面逗留了許久,水寒墨只得把她帶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
開好房,水寒墨拿了房卡,攙她上樓。此時,醉意朦胧的劉沁手心出汗,很難以想象。過了今晚會發生什麽事。出電梯門時,水寒墨恍了一下神,搖了搖頭讓自己腦子清醒些。
不知道為什麽,頭暈暈的,重的很,而且身體很熱,全身像是有螞蟻在爬。剛剛自己只喝了幾杯白酒,應該不會這麽容易醉吧!疑惑地看了一眼劉沁。正在此時,勉強還能站着的劉沁翻了翻眼白,一下子倒了下去,幸虧水寒墨手快拉住了她。眼下,只得把她趕緊送進房裏然後回去。然而,尋找房門的過程中手卻越來越無力。把人弄到床上去後,水寒墨想離開,可是卻直接摔了一跤,待他從地上爬起來時,再看床上的人,已經變成安笙了。
水寒墨震驚,拍拍頭,後知後覺察覺可能是酒有問題。迅速做出反應,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房門。然而卻再也打不開這門,水寒墨用盡力氣拍門,希望路過的人能聽到,過來開門。
此時的他越來越燥熱了,他一直抗争着,可是卻敵不過強大的藥性。掙紮了許久,意識逐漸被吞噬,最後,變成一條線,消失在永晝。看着床上心愛的女人,水寒墨緩緩撐起身子,向中間的床爬去。
——
聽到房間裏的動靜徹底消失後,女子抽出房卡,開門進去。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女,女子嘴角綻開一抹冷笑,冷冷的眼神卻逐漸變成嫉恨,最後,眼神重新恢複為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一個多小時後,,房間重歸于平靜,仿佛從來沒有人進去過。
晨光破曉,被褥淩亂不堪,上面還沾着點點血跡,床單上一抹殷紅很是刺眼。被子下的自己是身無寸縷。躺在他身邊的劉沁,脖子上的吻痕和手臂上的抓痕很是刺眼。
水寒墨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覺醒來就什麽都沒發生過。然而每次醒來,他都清晰的記得那天的情景。他明明記得最後一刻他把自己撞暈了過去的,卻還是發生了這種事。
更可笑的是,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查出那天自己頭暈的原因。他逼問過劉沁,但是她堅持說自己根本沒下過藥。雖然劉沁喜歡他,但水寒墨也覺得她應該不會因為這喜歡而做出這種事,遂暫時打消了疑慮。也去過酒店查看當天的監控視頻,當時的房門怎麽會無緣無故被鎖住,這事很蹊跷。然而更蹊跷的是酒店三層走廊的監控攝像頭恰好那天壞了,什麽都看不到。一切都是這麽巧合,老天都不幫他。
不管如何,事情發生了。他得思考這件事的後果,還有——坦白的問題。不說,含有欺騙的性質,說了,安笙的眼裏容不得沙子,他們很可能就因此分手。如果就因為這件事失去了自己的愛情,說實話,水寒墨不甘心也不想。
就這樣亂糟糟地過了幾天,權衡了所有的後果之後,水寒墨決定把這件事忘掉,也讓它永埋于地下,不再提起。
就這樣,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水寒墨不動聲色地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蠟燭,顫顫巍巍地想插上去,卻由于醉意,蠟燭插得歪歪斜斜。水寒墨看不下去,嘆了一口氣,拿過她手中的蠟燭。
吹了蠟燭,吃過蛋糕,又被她纏着喝了些酒,劉沁才算消停。
出了西餐廳,水寒墨本來是想着把她送回宿舍,誰知道她一直鬧着不肯回,說今晚要在外面流浪。勸無果,又在外面逗留了許久,水寒墨只得把她帶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
開好房,水寒墨拿了房卡,攙她上樓。此時,醉意朦胧的劉沁手心出汗,很難以想象。過了今晚會發生什麽事。出電梯門時,水寒墨恍了一下神,搖了搖頭讓自己腦子清醒些。
不知道為什麽,頭暈暈的,重的很,而且身體很熱,全身像是有螞蟻在爬。剛剛自己只喝了幾杯白酒,應該不會這麽容易醉吧!疑惑地看了一眼劉沁。正在此時,勉強還能站着的劉沁翻了翻眼白,一下子倒了下去,幸虧水寒墨手快拉住了她。眼下,只得把她趕緊送進房裏然後回去。然而,尋找房門的過程中手卻越來越無力。把人弄到床上去後,水寒墨想離開,可是卻直接摔了一跤,待他從地上爬起來時,再看床上的人,已經變成安笙了。
水寒墨震驚,拍拍頭,後知後覺察覺可能是酒有問題。迅速做出反應,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房門。然而卻再也打不開這門,水寒墨用盡力氣拍門,希望路過的人能聽到,過來開門。
此時的他越來越燥熱了,他一直抗争着,可是卻敵不過強大的藥性。掙紮了許久,意識逐漸被吞噬,最後,變成一條線,消失在永晝。看着床上心愛的女人,水寒墨緩緩撐起身子,向中間的床爬去。
——
聽到房間裏的動靜徹底消失後,女子抽出房卡,開門進去。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女,女子嘴角綻開一抹冷笑,冷冷的眼神卻逐漸變成嫉恨,最後,眼神重新恢複為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一個多小時後,,房間重歸于平靜,仿佛從來沒有人進去過。
晨光破曉,被褥淩亂不堪,上面還沾着點點血跡,床單上一抹殷紅很是刺眼。被子下的自己是身無寸縷。躺在他身邊的劉沁,脖子上的吻痕和手臂上的抓痕很是刺眼。
水寒墨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覺醒來就什麽都沒發生過。然而每次醒來,他都清晰的記得那天的情景。他明明記得最後一刻他把自己撞暈了過去的,卻還是發生了這種事。
更可笑的是,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查出那天自己頭暈的原因。他逼問過劉沁,但是她堅持說自己根本沒下過藥。雖然劉沁喜歡他,但水寒墨也覺得她應該不會因為這喜歡而做出這種事,遂暫時打消了疑慮。也去過酒店查看當天的監控視頻,當時的房門怎麽會無緣無故被鎖住,這事很蹊跷。然而更蹊跷的是酒店三層走廊的監控攝像頭恰好那天壞了,什麽都看不到。一切都是這麽巧合,老天都不幫他。
不管如何,事情發生了。他得思考這件事的後果,還有——坦白的問題。不說,含有欺騙的性質,說了,安笙的眼裏容不得沙子,他們很可能就因此分手。如果就因為這件事失去了自己的愛情,說實話,水寒墨不甘心也不想。既如此,還不如讓它永埋地下。
就這樣亂糟糟地過了幾天後,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水寒墨不動聲色地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但水寒墨永遠沒有想到,在自己的背後,一直有第三只手掌控着事态的發展。
咖啡廳角落,劉沁心情忐忑地等待着,桌上的咖啡已經涼了。看到對面有人坐下來,劉沁才有所反應,心中既怒又怕,低聲質問道。
“那天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們會睡在一起,還……還……?”劉沁氣得快哭了。
顧知曉一愕,随即笑了一下,毫不在意。遠遠地就叫住服務員,給她上一杯咖啡。
“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你這樣做,叫我以後怎麽面對我以後的丈夫?我以後結婚了怎麽辦?”說完,劉沁就真的哭了起來。
“哭什麽?你不是喜歡他嗎?上個床又有什麽關系?再說,現在都21世紀了,你的思想怎麽還這麽保守?”
劉沁還是覺得丢臉,媽媽教育過自己,女孩子要潔身自好,第一次要奉獻給自己的丈夫。現在和水寒墨就這樣上了床,她覺得無顏面對以後的丈夫。
“好了,別哭了。你想想,要是你和水寒墨永遠在一起了,那就沒有背叛你丈夫這一說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抓住水寒墨。”
劉沁還是哭,過來上咖啡的男服務員見劉沁哭成這樣子。忍不住問了一下。
“這位小姐,有什麽……”
“不用,你走吧。”顧知曉擺了擺手,服務員只好離開,不再多事。過了許久,劉沁才漸漸止住抽泣。
“你讓我怎麽抓住,即使上了床,他也不見得會改變心意喜歡我。”
“現在是不會,以後可就不一定了。我會幫你。”
顧知曉喝了一口咖啡,冷冷一笑。
“你要怎麽幫我?”
“很快,你就知道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和之前一樣,跟他做朋友。”
劉沁似懂非懂。
——
日子忙忙碌碌地過着,很快,期末試考完,這學期馬上就要結束了。金融系專業的期末試比其他專業的要早考,所以,安笙宿舍早早就考完試了,也早早地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安笙還不想那麽快回去,想去水寒墨那裏玩幾天,所以一早定好票要過去了。
宿舍裏,水寒墨精心整理着自己的着裝。梁博見他連平時不怎麽用的香水都用上了,不由八卦道。
“阿墨,你整得這麽精致,是要上哪去啊?”
“嘿,你見阿墨有哪一天不是穿得整整齊齊的。你以為像你啊,整天邋裏邋遢的?”大嘉揶揄梁博。
“哎哎哎,今天不同。你看,他連香水都用上了。他平時出門,哪有噴這個的呀!這不都是沈離為了泡妞才會用的麽!”
沈離直接一巴掌拍上梁博的腦袋,順便翻了個白眼“讓你胡說八道。”
梁博挨了一巴掌,不服了。“我又沒說錯,你憑什麽打我?”
“就打你,我願意。你怎麽着”沈離昂着頭,嚣張地挑釁。
梁博氣得半死,半天只憋出一句。“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便別過頭了。
大嘉以為會有一場好戲看,誰知道看了半天就只看到梁博被氣倒而已,不由得翻了更大的一個白眼,轉身去感興趣水寒墨的事了。
“阿墨,整得這麽整齊。要上哪兒去呢?該不會,是要去勾搭哪個小師妹吧!嫂子不在,你敢這麽嚣張!嗯……”
大嘉賤兮兮地眨了眨眼。張嘉佳這個人正經的時候很正經,賤的時候——的确也挺賤的。
坐在身後的梁博閉着眼睛猛吸了口氣,帶戲地轉到水寒墨身旁。
“遠遠地,就聞到一股清香。以我們系草的姿色,哪裏用勾搭呀?勾一勾手指,那些妹子就紛紛拜倒在阿墨的石榴裙下了。”
8棟703號宿舍突然傳出一陣爆笑。沈離和大嘉直接給梁博豎起了大拇指。水寒墨本來愉悅的神色倏然轉冷,梁博看着吓了一跳,看着狂笑不止的兩人,臉色逐漸轉紅。
“你們笑什麽啊?我有說錯嗎?阿墨可是我們宿舍最會招蜂……”
後知後覺的梁博終于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此時,宿舍裏兩個神經病笑得更誇張,水寒墨的眼神更冷了。梁博讨好地笑了笑,拿起香水噴霧朝水寒墨噴了噴。
“阿墨,你別生氣。我說錯話了,是……是拜倒在西裝褲下。我說錯了啊!我……我幫你噴香水。”
然而水寒墨已經離開鏡子準備去接人了。
“不用了。今天我值日,你把宿舍打掃幹淨就好,記得擦窗。”
梁博讨好的娃娃臉瞬間垮了下來。見他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剛剛止笑的兩人差點又繃不住了。
“還有,記得要快點。我現在去接安笙,晚上大家要一起吃飯。”
飯桌上,大家言笑晏晏。除了梁博時不時向水寒墨幽怨的小眼神。安笙看得是明白。她剛來時水寒墨接她去他宿舍,推門而進時便看到在擦窗的梁博。鮮少看到男生搞衛生,特別是另外兩個舍友還只坐在那裏玩游戲不幫忙時,安笙當然是驚奇,就贊美了他幾句。
這樣一來,梁博本來還很高興的,畢竟有美女的贊美嘛?可是兩個舍友可不是省油的燈,梁博如此表現可不是顯得他們兩個好吃懶做了嗎?于是兩人一唱一和把梁博搞衛生的源由道給安笙聽。聽了個中緣由,安笙也不由得取笑梁博。這下沒了美名,還被美女取笑,梁博自是羞怒,來的路上生了一路的氣。
眼神太過幽怨,安笙一邊吃飯一邊忍不住笑。水寒墨投來疑惑的眼神,安笙搖了搖頭。
“安笙,你們這麽快就考完試了。真好啊!準備在這待幾天?”張嘉佳打開話頭。
“可能留一個星期左右吧!等到阿墨考完試,和他一起回家。”
“回家?回家有什麽好的。還不如留在這裏打暑假工。”沈離接口。
“打暑假工?這個詞從你大少爺口中說出來可真是稀奇。”
“這有什麽?大學生做暑假工很正常好麽?我都想好了,去做家教,教數理化。”
“哎喲!厲害。”張嘉佳給豎起大拇指。
安笙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才道,“可是留在這裏,我沒有地方住啊!暑假工又不包住。”
“你要是想留在這邊住,我給你找地方。”
“這……”
☆、秘密曝光,分手前奏
水寒墨的眼神,自是很希望她能留下來。
……
和他舍友吃完飯,他們便回宿舍了。安笙和水寒墨去看電影。
電影散場後,兩人牽手壓馬路。
“學期結束後,我還要留守學校,學生會有些事情還要處理。恐怕我回家的日子要推遲,而且我也要提前返校,這樣一來,暑假就大大縮短了,我們見面的時間也會縮短。如果你留在這裏,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還會是一個半月。”
安笙點點頭,“那我考慮一下。你又不早說,早說我就不計劃回家了。”
“抱歉,要你臨時改計劃。我也是前幾天才接到會裏的通知的。”
“這幾天我問一下部門裏的師姐,看看她們誰暑假回去不留校的。你到時就直接住在我學校裏。”
安笙面色猶豫,她很想留下來,可是也很想回家。真是個兩難的決定。見她面有難色,水寒墨也不逼她,道。
“我帶你去個地方。”
遠遠看過去,螢火蟲漫山遍野。安笙小心翼翼地跟着水寒墨,沿着山路上山,卻被這半空中飛舞的螢火蟲給吸引了。
“這裏好漂亮,好多螢火蟲。”
“之前跟他們一起出來閑游發現的。”
露水打濕了褲腳,不懈努力之下,終于抵達了山頂。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稍作休息,兩人前方是陡坡,顯然,他們的位置是個很好的觀景臺。星空浩渺,早已挂起的黑色的帷幕,隔着幾百億光年,恒星一閃一閃,若幹年前的光芒裝飾成這美麗星空。
安笙靠在水寒墨肩膀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看的驚喜——浩瀚星空嗎?”
“不是。”
安笙擡起頭,目光帶着疑問。
“把眼睛閉上。我就把驚喜給你。”
“好,快點喲!”
水寒墨從兜裏拿出早準備好的黑布。
“為了防止你偷看,我要把你眼睛蒙上。”
“什麽啊?搞得這麽神秘?”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可能會有點久,乖乖坐在這裏,不許偷看。”
水寒墨吻了吻她的額頭,便去準備驚喜。期間,怕安笙無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天。
擺蠟燭,弄字型,擺放禮物,點火。水寒墨有條不紊地準備着,但因為要盡量縮短時間,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好了嗎?”許久沒有聽到水寒墨的聲音,安笙不由得有些擔心。
“好了。”水寒墨扶起她,摘下黑布條,但安笙還不被允許睜眼。
一步一步跟着水寒墨走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安笙明顯感到前方有亮光。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好一會兒,安笙才适應眼前的亮光。白色的蠟燭擺成一個巨大的心形,玫瑰花瓣現出的是安笙兩個字,紫色的薰衣草花束旁是一把嶄新的吉他。
這種少女般的場景,安笙幻想了無數次,但她也知道水寒墨一向冷淡,很少會搞這種小浪漫。可以說,安笙今天的确被驚到了,又驚又喜。
看着她開心得不可抑制的笑容,水寒墨心滿意足。
“前幾天你不是說要換一把吉他嗎?我送你。”
安笙內心感動,眼裏閃着些許淚花。“你怎麽?突然想布置這些?你以前可從不會做這些。”
“都怪我以前太粗心了,對我家夫人的話領悟不夠。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水寒墨從背後抱住她。
“是不是很感動?”
安笙點點頭。
“以後,我會給你制造更多的驚喜。我要讓你一直這麽幸福快樂。”
“怎麽突然間對我這麽好?我有些不習慣……”安笙感動得一塌糊塗。
“我以前對你不好嗎?”水寒墨假裝生氣。
“好,只是現在更好。”
“我要讓你一直這麽幸福快樂,我要你習慣我的好,這樣,你就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了。”
“我當然不會離開你了。你這麽優秀……”
“只是因為我優秀而已?”
“我愛你,所以當然不會離開你。”
水寒墨凝視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
除了山頂上的浪漫,水寒墨還帶着安笙走遍玩遍了A市周邊的許多地方。安笙受寵若驚。
“你老是跟我出來玩,都不用準備考試的嗎?”
“只剩下兩科,而且又是數理類的,根本不需要怎麽花時間複習,只要考前花上兩個小時看看公式什麽的就好了。”
“大神就是大神,厲害。”安笙握着他的手,肆意晃着。聞到前面牛腩粉的香氣,忍不住拖着水寒墨向前。
顧知曉看着那如膠似漆的兩人,心中冷哼。安笙,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這四天來,安笙過得特別開心,水寒墨的貼身相伴、出其不意的情話和許許多多的小驚喜,這日子是蜜裏調油。但是,快樂來得太過突然,總會有不幸将它打破。而且越幸福,不幸才會顯得讓人越悲傷。
第五天早上,水寒墨要參加考試。所以,安笙安安靜靜地呆在賓館看書。随便吃點早餐準備看書時,有人敲響了賓館的門。安笙拉開門,以為是來打掃的阿姨,沒想到是前臺的服務員。
“小姐,你好。剛剛有人留下這個袋子讓我交給你。”
一個牛皮紙袋被遞過來。
“袋子?誰給的?”
“不知道,她說保密。”
“哦,好,謝謝!”
安笙接過袋子,關上門。捏了捏,像硬質紙板,懷疑又是水寒墨的小驚喜,于是想也沒想就拆開。
倒出的,是一張張照片。照片裏,淩亂的被褥上,一男一女□□着肩膀躺在同一張床,而那張臉……
安笙大腦像是被打了一棍,懵了,簡直不敢相信。安笙抽出所有的照片,快速地翻着。全都是水寒墨跟劉沁在一起的照片。目光定格在最清晰最露骨的一張,安笙仿佛能想到被子下面,是他們坦誠相對的身體。
安笙指尖顫抖着,從房門到床的距離,似乎有一千米遠。手輕輕一抖,照片掉落在地。目光随之而下,只見幾張照片背面寫着6.18。
眼淚刷地流下,大腦仿佛現在才開始運轉,把痛苦的信號傳給神經中樞。安笙忽然懂得他這幾天的驚喜和甜蜜攻勢是因何而來?一瞬間,安笙從天堂墜下深淵。有多快樂,就有多痛苦。
過了許久,安笙把照片拾起。一張張拼起來,從一起過生日一直到兩人出現在酒店的房間,□□相對,像是一部默片劇,敘說着一段風流韻事。
說好的是朋友,卻和她上了床。這算什麽?她的阿墨,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他明明很愛她啊,怎麽會跟別人上了床?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別人的惡意诽謗,照片一定是合成的。對,就是這樣。
安笙迫使自己冷靜,迫使自己去相信水寒墨,卻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安笙的手機響起,看到這個熟悉的電話,安笙卻沒有想接的沖動,任由它響着。等到鈴聲斷下,安笙才動手把照片整理好,裝進袋子。用清水洗了把臉,出門。
照相館裏,安笙機械地從包包裏抽出準備好的相片遞給店主,
“麻煩幫我分析一下這兩張照片的真實度。”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
“多少錢都可以。”
“好吧。”
等待的時間漫長而煎熬,但結果似乎如意料那般不如人意。
“這兩張照片是原片,不是合成的。”
“好,謝謝!”
出了照相館,安笙機械地向前走着,最後一絲力氣早已被抽空。驕陽如烈火般炙烤着大地,仿佛要把人給烤熟了。安笙卻絲毫察覺不到灼熱的光線,如同街上失魂落魄的流浪者。
腦子裏萦繞着的全是那些照片和過往這些天來,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知道走了多遠,一直到華燈初上,萬家燈火。安笙從包裏拿出手機,解鎖屏幕,未接電話和信息不斷跳出。
安笙回撥。
“喂。”
“怎麽不接電話?去旅館也找不到你。信息也不回,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你現在在哪?”
“你旅館門口。”
“半個小時後,你去你學校的操場。”
“去那……”水寒墨想問去那幹嘛?
電話卻被挂斷,沒辦法,水寒墨只能照做。
已經快要晚上十點了,體育館已經關燈了。只有田徑場還有些許人在運動。水寒墨轉了好大一圈,才發現坐在看臺角落裏的安笙。
“你怎麽啦?心情不好嗎?一天都不見人。”水寒墨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安笙無動于衷,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才開口。
“你是不是有些話要對我說?”
看她神色不對,水寒墨疑惑,心裏有一絲什麽一閃而過,但又覺得不可能。
“什麽話?怎麽突然這麽問。”
安笙突然不想再拖下去,右手伸進袋子,緩緩抽出那一沓照片。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背着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總跟我說,你跟她是朋友。我盡力去相信了,而這些?就是你給我的朋友的證明?”
安笙看着他,眼眶裏引人許久的淚水瞬間滑落。
即使是昏暗的夜色,水寒墨也能看清照片的內容是什麽,主角是誰?照片暴露無遺時,水寒墨只覺得耳邊有巨雷在轟隆。顫抖着聲音。
“誰給你的?”
擡頭,映着的是她被欺騙的受傷和憤怒。
“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水寒墨咽着聲音,心底某種重要的東西即将要失去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淚水肆虐,安笙不知道能用什麽詞句才能表達自己的憤怒,怎麽才能傷到他。一夕之間,男友成了別人的男人,她怎麽會這麽失敗?
“背着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企圖瞞着我。你真當我是傻子,就這樣被你愚弄嗎?”
安笙歇斯底裏,憤然得像一只受傷的小獸。水寒墨腦子裏重重一顫,安笙的話無異于驚雷。許久,才緩緩開口,解釋。
“沒有,我沒有……”
看着她的不斷湧出的淚水,手不由自主地緩緩撫上她的臉龐,卻被最近的一厘米內被打下。
安笙狠狠打下那只曾溫暖了她無數個日夜的手掌。
“夠了,不要再用你花言巧語的話再來欺騙我了,我不想再想一個傻子一樣被愚弄。”
水寒墨眼裏含淚水,低下頭,不知道能做點什麽,才能不讓事情走進那個最糟糕的結果。安笙一把坐起,把照片往他臉上扔去。
“我們分手吧!從今以後,各走各路。”
卻在轉身的時候手臂被狠狠抓住。安笙掙了好久,都掙脫不得。
“放開,我覺得你髒。”
水寒墨恍惚了一下,緩緩松開。
操場上,除了水寒墨,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被保安趕回去睡覺了,除了角落裏被遺漏的水寒墨。腦子裏一遍遍地回想着的是她歇斯底裏的模樣,愧疚、悔恨、怨怼……各種滋味湧上心頭。她現在對他很失望吧!他竟然像普通的男人一樣,出軌了,盡管這真的是一場意外。可是現在,他是萬萬不能再去找她,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他怕會刺激到她。只能事情緩一緩,明天再找她解釋。
水寒墨完全不知道,安笙早已經離開旅館去火車站了。
深夜了,最後一班車已經開走了,候車室上寥寥幾人。夜,顯得格外寂靜。回想起他們過往的那些日子,安笙一陣恍惚,仿佛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思緒清醒時,熱淚已經覆滿塵面了。就這樣分手了,會甘心嗎?當然不會。可是現在的境況,安笙除了分手,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做什麽?她現在只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好好靜一靜。
手機震動,點開是他發來的信息,安笙掃了一下,删除。
撥通林簫的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但是安笙卻久久沒有出聲。林簫皺了皺眉毛,再一次拿起來确認是安笙的電話無誤。
“你怎麽不說話?”
稍傾,電話那端傳來輕輕的啜泣聲,接着痛哭聲。松了口氣之後取代的是皺得更深的眉頭。
“到底怎麽了?安笙,說話。”
☆、容顏逝
回應他的是哭聲。現在會哭,暫時應該是安全的,确定這一點,林簫靜下心來,聽她哭泣。
“我聽你哭,哭夠了,告訴我原因。”
“我想回B市,你可以來接我嗎?不要麻煩你的司機,你一個人來,可以嗎?我在S市的南火車站等你。”
不想被除他以外的人知道她的狼狽,安笙祈求道。
此時,林簫的耳朵裏只聽到兩個字“等你”。
“好,我來。你就待在車站裏不要亂走。”
“好。”
挂了電話,安笙便坐在候車室裏發呆。此時,候車室十幾米外的大馬路卻發生了一起搶劫案,火車站幾乎所有的警察都去抓賊,搶劫的是個中年男子,明顯是個新手,懷揣着幾萬元,慌不擇路跑進了候車室。
早已聽到異常響聲卻毫不關心的安笙看到慌忙沖進來的人明顯一愣,擡頭看追來的警察,起身想避開卻不可能了。
安笙仰着脖子,感受到脖子下面刀鋒的涼意,不敢妄動,連呼吸都是輕的。
“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她。出去,都出去。”
警察們對視了幾秒,沒有動。雙方處于對峙狀态。
見狀,劫匪罵了一聲娘,加重了手上的勁,同時大喊。
“我的話你們沒聽見嗎?出去,都出去。”
看到安笙脖子上微微深處的血絲,才有人帶頭退去。
安笙擔憂着自己的小命,卻不得不跟着劫匪一步一步地挪出候車室,來到馬路邊。
掃視了一下馬路,看到旁邊停着的警用摩托車,安笙又被拖到摩托車旁。
“上車。”
此時的劫匪異常冷靜,警察們礙于安笙還在他手上,不敢有所動作,只能誘惑道。
“放開那女孩,我們可以不追究你挾持人質的罪行。”
劫匪卻心知肚明,現在他是在劫難逃了,還不如搏一搏。雙手一擰,價加至高速,摩托車像箭一樣沖出去。這種情況下,安笙已經不想思考他為什麽不是像電視一樣開輛小車而是随手撿了輛摩托車來開了。
夜風微涼,安笙微馱着背坐在最前邊,不知道怎樣才能逃脫。直到聽到背後的鳴笛聲,安笙才沒那麽害怕。
“他媽的,該死!”
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追上來。本來已經減慢的速度,又被加至高速,一個甩尾,車拐進小巷裏。盡管如此,還是有警察窮追不舍。如此喪心病狂的速度,安笙心驚,左右穿梭了幾個小巷,已經被颠簸得七葷八素了。耳聽着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劫匪一狠心,加大了油門。此時,劫匪裏腦子裏全被逃亡這兩個字填滿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巷口的光亮。
安笙驚恐地看着自己離路口越來越近,大喊剎車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彭!”摩托車撞上小車車頭,兩人的身體像布偶一樣飛離車身。小車車主看到眼前有什麽物體飛過,驚出一身冷汗。
這一巨大的聲響驚醒了附近的居民,有些睡眼朦胧的走出家門,看發生了什麽事。追上來的警察看到馬路中間的劫匪和馬路邊的安笙,迅速下車察看情況。下車來的司機看到這種情況,忍着撞死人的恐懼撥打了110。
安笙微微支起身子,極力想起來,卻暈了過去。
這廂,林簫趕到車站,卻并沒有看到安笙在候車室。打她電話,許久卻沒有人接,林簫右眼皮跳了跳,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東和街抓到了。那劫匪開車從巷子裏沖出來,撞上了小轎車。人都飛出去了。”
“這麽嚴重!”
“人現在送醫院了,可憐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