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第 50 章 哪怕知曉是利益交換,蕭……

第 50 章 哪怕知曉是利益交換,蕭……

當年費家打着輔助幼兒的名頭從皇帝手中拿到了這塊地,一些人一開始心中存疑,畢竟就費家那嚣張地行事風格,又怎麽會做這件事?但無奈他們多加打探之下,西山那塊地方也的确是是收養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孤兒,再加上這十幾年來西山一處格外低調,除卻偶能出幾個讀書人,在無任何特殊,一些人也就把疑心收回了肚子裏。

費家把西山之事瞞得很好,除卻費家老爺子,嫡脈一支裏,也就宋晏儲舅舅和費青渟二人知曉。但知曉是知曉,費鄂将西山一應事宜拿捏得死死的,宋晏儲舅舅又是個沒什麽腦子的,也就費青渟身為嫡孫、長孫,能稍稍接觸到西山之事。

後來費鄂見費青渟行事手腕樣樣不錯,再加上培養長孫的心裏,就開始慢慢放權,直到宋晏儲回京前幾個月,才算是把西山交到他手上,以備後患。

卻不想宋晏儲回京第一件事,就讓費青渟把西山地契,乖乖地奉上了。費家十幾年的心血就這麽便宜了宋晏儲,若是被費鄂知曉,怕是一口老血吐出來,整個人都能氣暈過去。

臨近年關,宮中索然無事。京城上下還沒從之前那場費風暴中緩過來,朝臣們一時老實的不像話;皇後在禁足中,年節相關事宜又無需宋晏儲操心,她整日待在東宮,倒也沉悶得慌。

可以說西州的消息來得正好。

宋晏儲得知西山那塊地也是機緣巧合。在夢中,她死了之後費家就開始上蹿下跳,使出的手段着實讓人心驚。費家的産業大多是擺在明面上,暗地裏的那些産業宋晏儲多少也清楚,但卻沒有一個可以培養出如費家在夢中所調動的那些私兵來。宋晏儲細細思索,最後将目标放在了西山上面。

費家諸多産業中,唯一比較蹊跷的就是西山。宋晏儲跟費家親近,自己外祖表兄是什麽樣人心中還是有數的,雖說西山近些年來未出什麽大事,卻也難免不是刻意如此。

宋晏儲派人去查,最後得到的結果,和她料想的所差無幾。

或者說,費家的野心,比宋晏儲想的,還要大上幾分。

費家是把西山拆成了兩處地方來用。他們收養京中及周圍地區的孤兒,将他們安置在西山。一部分孩童是給他們讀書識字的機會,平日頂多也就是讓他們打理一下莊子裏的活計,偶而也能出幾個讀書的好苗子,這也就是西山呈現給外界的一面。但另一方面,掩藏在這一副和樂表面背後的,卻是費家暗地裏豢養私兵一事!

費家行事極為小心,若不是宋晏儲心中懷疑不肯輕放,只怕還真查探不出來。那些孩子自幼被圈養在西山別莊,說是能夠吃飽穿暖還能讀書識字,但實際上沒有同外界的關系,就算死掉幾個人,也不會有人關心。甚至還會有人說費家無償撫育這些幼兒,已是仁至義盡,又如何能苛求其他?

兩批孩子兩種不同的人生,費家每次帶回來一批幼兒都會有那麽幾個不幸“病逝”。小孩體弱,夭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外界無緣無故又怎麽會懷疑?于是那麽幾個不幸“病逝”的孩子越來越多,再加上費家從其他途徑獲得一些人脈,豢養的私兵,竟已達到上千之數!

初聞這個數據,宋晏儲呼吸都不由頓了頓。可若說豢養私兵之事還勉強能解釋,可若費家在豢養私兵的同時,還自制甲胄武器呢?

西山這塊地方不僅僅是用來培養那些私兵的,它更像是一個軍事營地。兵有了,武器自然也不能少。

私兵還能勉強解釋為護院,雖說數量多了些,培養方式隐秘了些——但私存私造甲胄,那可真就是砍頭的大罪。

宋晏儲之所以沒動費家,也不過是想到了費家底蘊淺薄,又是哪來的能耐哪來的膽子敢做這些事?趙家背後勢力不簡單,而費家,也未必能簡單到哪裏去。

宋晏儲只能一步步慢慢來,否則若是打草驚了蛇,可謂是得不償失。

冬日無事,本能睡個懶覺,但今日一大早蕭淮便被宋晏儲拉了起來。等到用過早膳坐上馬車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殿下是要帶臣去做什麽?”蕭淮還在打着哈欠,靠着車壁懶洋洋開口問道。

宋晏儲看着他:“将軍身為太子衛率,每日閑散度日想來也是頗為無趣。”

蕭淮動作一頓,眸色漸深,他開玩笑道:“殿下是要帶臣去尋歡作樂?”

宋晏儲輕笑道:“将軍若是這樣理解,也并非不可。”

蕭淮笑了。

雖說身為太子衛率,但他實際上莫說實權,便是手底下該有的兵也沒一個。每日所做的事就是跟在太子身旁,比起一個衛率,更像是個貼身護衛。

蕭淮知曉,恐怕除了宋晏儲說得近來無事之外,更多的還是她不信任自己。如今宋晏儲這般作态,又怎能不讓蕭淮驚訝?

馬車兜兜轉轉近兩個時辰,最後經過延平門,出了皇城。蕭淮眸中興味更重,他拉着宋晏儲道:“殿下可能先同臣說說,是要臣去做什麽?”

宋晏儲也沒糊弄他:“自然是将軍的老本行?”

老本行?蕭淮心中一跳,看着宋晏儲的目光帶了些深意。

又行了将近兩刻鐘的時間,馬車才算慢慢停下,蕭淮撩開簾子一看,只見外面一片荒涼,只餘一個占地面積極大但看起來卻又樸素無華的莊子坐落此處。

如此偏僻……可當真是個好地方。

蕭淮跳下馬車,回頭已是極為熟練地将手遞上,攙着宋晏儲下了馬車。

比起頭一回那神思不屬的模樣,蕭淮如今可是長進了許多,再也不會偷偷摸摸地捏着宋晏儲的手不放——

他現在是光明正大地握着。

從費青渟手中拿到這塊地契,已過了三月有餘。這些日子東宮一應護衛十一全交給了另一人,而原本負責太子安危太子左衛率衛林則被調到此處,負責接手和清理工作。

好在費家行事謹慎,莊子裏除卻一些心腹知曉主子身份之外,其他人都是聽命行事,至于聽誰的命,那就無所謂了。衛林拿着地契接手了莊子之後,一些老人難免心中存疑。可宋晏儲行事素來雷厲風行,再加上費家還有一個出賣了西山別莊保住自己一條命的費青渟在掩護,月餘的時間內,衛林就将莊子裏清理了幹淨,并安插進了自己的人手。

所以蕭淮以來,見到的就是那上千名比之以往要精神許多的私兵,還有那成堆的甲胄武器。

費家財大氣粗,所大致的甲胄武器都是上等貨色。蕭淮見着心中頭一個想法不是心驚,而是心酸。

京城裏面大戶人家随意養的私兵就有這種待遇,西州弟兄們身上的铠甲、手中的武器,還是不知用了多少年的。

“殿下果真是大手筆。”他嘆道。

便是宋晏儲也沒想到蕭淮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她嘴唇動了動,最終無奈解釋:“這并非是孤的手筆。”

蕭淮一愣,而後猛地轉身看向宋晏儲,眸中滿是驚疑不定。

不是太子的手筆?那又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豢養私兵,私存甲胄?

蕭淮腦子裏轉了一圈,最後慢慢落在一個人身上。

費家。

宋晏儲見他那樣就知道他猜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多餘解釋,只道:“西山一事,孤便交給将軍了,将軍可有信心?”

蕭淮扯了扯嘴角:“點愛便這般信任臣?”

宋晏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蕭淮笑了笑:“既如此,那臣定然不負殿下厚愛。”

他也算是明白了太子打得什麽主意。就像一開始,他所圖的無非是軍饷和岑家,而太子圖的,也不過是他這個人罷了。

再準确一點,是他的能力,或者……是西州那的軍隊。

哪怕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二人不過利益交換,蕭淮此時卻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

來時是兩人,回去時就只剩下一人。蕭淮在馬車裏的時候陳玉就十分乖覺地坐在馬車外面,蕭淮不在,他也十分上道,鑽進馬車伺候宋晏儲。

馬車內一應東西都是齊全的,外面天寒,陳玉沏了一盞熱茶,疑惑問道:“殿下就這般放心蕭将軍?”

宋晏儲閉目眼神,沉默許久,才說了一句:“他不一樣。”

要說蕭淮未來會篡了她宋氏的皇位,宋晏儲本該提防他;可宋晏儲卻能信任他,将西山只是全權交給他負責,也同樣是因為這個原因。

同樣的問題兩種不同的答案。陳玉心中思忖片刻,不做多想。

左右他們殿下是有分寸的。

·

回宮之後還未稍歇片刻,就聽下人來報陛下身邊的劉大伴前來找,宋晏儲疑惑,随着他了一趟乾清宮。

皇帝沒問她去做了什麽,只擡了擡眼皮子,交代道:“你若無事,便去大應寺看看。”

宋晏儲心下了然。京中百姓多有禮佛習慣,年節之前也會去各種寺廟拜拜,祈求來年順利。

宋晏儲雖不信奉佛家那些學說,但身為皇家之人這種活動也是不可避免的。只不過他們去的寺廟,是京城最的寺,大應寺。

宋晏儲自然沒什麽好拒絕的,當即點了點頭,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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