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夏月聲音極大, 指着李媽媽的鼻子,很是尖酸刻薄。
王府裏誰不知道這位西北王妃住來這裏,是想要接近王爺,給她們王妃找不痛快的。
李媽媽是江瑾瑜的人, 她自然是要向着自己的主子說話。
“這位姑娘, 我只是按規矩辦事。”李媽媽也不怕她的刁難,“你要是覺得怠慢了, 盡管去王爺那告我的狀, 只是王爺如今和王妃住在別處, 姑娘想見王爺一面恐是有些難。”
她這話說的是侍女, 卻也都能聽出來是意有所指。
“你!”夏月氣得想揚巴掌, 剛揚起手卻被李媽媽抓住。
“啪”的一聲,李媽媽反手就是給夏月一個巴掌, “姑娘,你主子沒教會你規矩就把你帶了出來, 可我卻不許你在永安王府撒野。”
夏月被李媽媽這一巴掌給打懵了,“你敢打我,你知道我主子是誰?”
李媽媽心裏冷笑, 不就是寡婦的狗嗎?仗着皇上在背後給她們撐腰,就敢這般的目中無人?
“自然知道你是西北王妃的奴才, 可這是永安王府,你不分青紅皂白伸手打人,難道我還不能自衛嗎?”
若夏月沒有先伸手, 李媽媽也是不會動手打人的,但因為是夏月動手在先,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她自然也不用客氣。
她背後有西北王妃, 她李媽媽背後還有永安王妃,都是奴才,她才不怕這個狗仗人勢的小蹄子。
“夏月。”這時白紫鳶從馬車上走下來,她今日穿着一身紫色衣裙,高高挽起的頭發上插着金釵步搖,她并未将李媽媽放在眼裏,周身帶着一股子高不可攀的氣勢。
李媽媽雖聽說這位西北王妃和她們王妃長了一副相似的面孔,可親眼所見還是被驚到了。
可除了有幾分相似之外,她們王妃眼裏透着和善,可這位卻一看便是心機頗深,盡是城府之人。
白紫鳶走過去,将夏月拉到她的身後,“不必和個下人一般見識。”
李媽媽以為她打了西北王妃的人,白紫鳶會生氣,可沒想到白紫鳶遠遠要比她想得城府還深。
明是生氣卻不表露出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她口口聲聲說你不懂規矩。”白紫鳶語氣淡淡淡卻帶着一點威脅的意味,“那我便要請王爺評理,到底是動手打人的不懂規矩,還是被打的不懂規矩,我想在王爺心裏自有衡量。”
“不是剛才說我見不到王爺?”她看向李媽媽,唇角勾起一絲笑,陰森又可怕,“若我去見王爺,讓他處死你,你覺得我能不能做到?”
其實今日這事,若不是白紫鳶的人先挑事,李媽媽就是再不喜歡她們,也是決不會主動惹事的。
她就是覺得主子不在家,這女人一來就耀武揚威的,她替主子不平才說了兩句。
不過到底人家有主子撐腰,主子下來三言兩語就有意要她的命,李媽媽雖知王妃定然會維護她,可王妃若根本不知道此事,西北王妃在王爺面前颠倒黑白,她豈不是真的沒命活。
李媽媽想到這,再加上白紫鳶剛才那般的威脅,險些腿軟摔在了地上,好在她年紀大也是經歷過事的,最後撐住了自己沒有給王妃丢人。
江瑾瑜在轎子裏聽到了全過程,是誰先挑起的事端她一清二楚。
白紫鳶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就想拿捏她的人,還想去容承那告狀?
“西北王妃在別人家裏,好大的威風。”她下了馬車,徑直向白紫鳶走去。
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衣裙,裙角和袖口都繡着栀子花,頭上陪着羊脂玉簪,清新雅致,仿若是天山上下凡的仙女,讓人見了有種清新之感。
王妃回來了給她撐腰了,李媽媽心裏大喜,方才軟得腿眼下也不軟了,她擡頭去看,便是對上了江瑾瑜的面容。
李媽媽在心裏感嘆,雖然是長了一張相似的臉又如何,孰是孰非,誰善誰惡,在同樣的一張臉下,也依舊能分辨的清楚明白。
她不喜歡西北王妃那雙滿是算機惡毒的眼神,她還是更喜歡她們家王妃那一雙清澈的,沒摻有一絲雜念的眼眸。
她聽說王爺娶王妃,曾是把她當作替身。
可這替身要比那個最初的人好上太多倍,王爺慧眼識珠,自然會分辨出那一顆是明珠,那一顆才是揣了心機的壞石頭。
白紫鳶是知道容承和江瑾瑜都搬出去住了,所以她才縱容她的侍女找茬,其實就是想要給這些下人們一個下馬威,在一開始的時候給他們立威,不讓他們小瞧了她。
想着王府此刻沒人,有她在她的侍女也不會吃虧,她是主子,若是事情鬧大她也能把黑的說成是白的,白的說成是紅的。
她是西北王妃,後面又有皇上撐腰,容承自然也不會為難她。
可白紫鳶沒想到這個時候,江瑾瑜會來。
昨兒她雖然強裝淡定,沒有當場和容承發生争執,可是她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眼裏的那種驚訝和震驚她卻看得清楚。
她仔細打量了江瑾瑜一圈,原以為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她肯定要哭紅了眼睛,一夜未睡,面容憔悴。
可此刻的江瑾瑜面色看起來,不但沒有不同,似乎比昨天見到時還更紅潤了幾分,怎麽會這樣?
江瑾瑜昨晚睡得好,夢裏還有容承摟着她,早上起來就吃了一大碗瘦肉粥和肉包子。
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她一般很少有這麽好的胃口,所以她今早起來後,覺得精神特別的好。
白紫鳶雖然不願意承認,可她卻不得不承認此刻的江瑾瑜可以用光彩照人來形容,簡直就像是一朵嬌豔盛開的芙蓉花一般,她竟覺得自己被她比了下去,失了幾分顏色。
“永安王妃怎麽這麽說,我是主,她是奴,她打了我的人,我說她幾句也不為過吧?”
白紫鳶不動聲色,她閉口不提是她的人先挑起的事端,故意護短。
“是西北王妃的侍女動手在先,難道李媽媽不還手,還等着她的巴掌打過來嗎?”江瑾瑜嗤笑一聲,“你該不會是覺得誰打了人誰就理虧,誰挨了打誰就變成了弱勢,就該被圍護吧?”
“你剛才口口聲聲說要見王爺,找王爺評理。”江瑾瑜拿出了分毫不讓的架勢,“王爺向來不管府裏內務,這王府的事皆由我掌管,西北王妃覺得此事有冤,盡管與我來說,西北王剛剛去世數月,王妃可莫要讓在天上看着你的西北王失望寒心啊。”
江瑾瑜這話莫明讓白紫鳶打了一個機靈,她想起西北王死時那雙充滿怨念的眼神,她便下意識身體開始發抖。
江瑾瑜并不知白紫鳶的心虛,她只是想警告她,她的丈夫剛去世不久,她就這般費盡心機的四處勾人,沒事就想去見容承,也不怕對不起她死了的丈夫,泉下有知不能瞑目。
白紫鳶的面色發白,江瑾瑜也不再吓唬她,畢竟是客,吓出病來就不好看了。
“李媽媽,給西北王妃安排了哪裏?”畢竟剛才她的侍女是因為說安排的地方不好,才挑起的事端,既如此她也不能不聞不問,萬一真的是下人怠慢了客人呢。
李媽媽道:“回王妃,奴婢将西北王妃安排在了南林院,那座院子雅靜別致,是王府裏一等一的好院子,并未怠慢王妃。”
南林院,江瑾瑜知道,她和容承的住處都在西側,容承的書房也在西側,南林院的确是一處不錯的院子,但離容承很遠。
就算是容承住在王府,白紫鳶若是住在哪裏,沒有刻意接近的話,是根本遇不到容承的。
李媽媽就是故意安排了這個一個院子,好讓這壞女人沒有機會勾引王爺,雖然此刻王爺為了避嫌搬出去住了,但她可是王妃的忠仆,自然想得長遠。
江瑾瑜如何不知這是李媽媽故意安排的,她在心裏不由得多贊賞了李媽媽幾分,這般做法甚合她的心意。
她當然不願意白紫鳶住的地方離容承太近,當然是越遠越好,南林院剛好就符合了不怠慢客人,又把客人安排的遠這所有的條件,李媽媽真是有心了。
“南林院是個不錯的院子。”江瑾瑜道,“比我住的院子還要大上一些,這樣的住處西北王妃若還不滿意嗎,那不如我叫人給你安排個更大的宅院,我永安王府裏便沒有符合西北王妃能住的住處了,不過你放心,就算住在別處安全也還是一樣會保證的。”
江瑾瑜這是明擺着要攆她走,白紫鳶如何聽不出來,夏月先進了王府帶人搬了些東西過去,也打探了一圈王府的情況。
得知她們的住處被安排得離容承的住處很遠,遠到根本在府裏遇不見的那種,她這才讓夏月去鬧,目的就是想要離容承更近一點。
畢竟她以後都是要住在這裏的,自然要為自己做長久打算。
可江瑾瑜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要讓她自立門戶,她好不容易住進王府,怎肯去別出住。
“皇上下旨讓我住進永安王府,出了這府門住去別處豈不是抗旨。”白紫鳶搬出皇上來壓江瑾瑜。
她知道南林院很大,若是她非要換個地方住,傳出去只會說她這個客人挑三揀四,不好伺候,讓容承知道了也不會留下好印象,于是她見好就收。
“那院子我還沒見到,都是下人與我說的,既比王妃的院子還大,我又有什麽可挑剔的。”
這時夏月也趕忙開口解釋,“是奴婢覺得永安王身份貴重,王府富麗堂皇,這院子自然要比咱們的西北王府大上許多,所以才錯怪了李媽媽,是夏月不知深淺了。”
夏月這麽一解釋,自是給足了主子的面子,白紫鳶道,“你這丫頭的确不知深淺,就罰你今晚不許吃晚飯。”
夏月道:“是,奴婢知道錯了。”
江瑾瑜覺得這懲罰就像是撓癢癢,白紫鳶就算有意圍護自己的下人,可做戲也要做真一點吧。
“西北王妃這懲罰有些輕了。”江瑾瑜不緊不慢的道,“這般搬弄是非的奴婢在我永安王府,最最少也要仗責四十,趕出王府發買。”
夏月吓得往白紫鳶的身後躲,“王妃。”
白紫鳶有些不樂意了,“王妃這懲戒有些太狠了吧,這不過是無心之舉而已,何故至此?”
無心?江瑾瑜看向白紫鳶,那眼神就仿佛是在質問她,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你我心知肚明。
她想要一來王府就給衆人來個下馬威,江瑾瑜便要讓她知道知道,她這是在誰家的府上做客,主人是誰。
“西北王妃也是一家主母,竟不知府裏的風波,大半都是下人碎嘴導致的,禍從口出這個道理西北王妃竟不懂,難怪你身邊的丫頭這般沒有規矩。”
既不懂規矩,江瑾瑜就讓李媽媽給她好好立立規矩,李媽媽黑着一張臉,将王府的規矩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白紫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這事因她的侍女碎嘴而起,她又無法反駁。
江瑾瑜也沒時間在這裏陪她打圈圈,一個擺明了心思想要奪她男人的情敵,若不是看在她身後有皇上,不好輕易得罪的份上,江瑾瑜連個好臉色都不要給她。
“我還有事要處理,西北王妃若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李媽媽就是。”她說完也不再理會,徑直去了西萱院。
鳴娟目睹了全過程,跟在江瑾瑜的身後大喊痛快。
她昨日還擔心王妃會因此心情不好,一蹶不振。
可沒想到王妃竟然生龍活虎,就跟沒事人一樣,而且還把西北王妃氣得,只怕幾個晚上都睡不着覺了。
她不禁在心裏暗嘆了一聲,主子的心實在太大。
江瑾瑜果然心大,她取了賬本和一些她常用的物品後就回了新家。
有容承的話,劉管家已經把莊子和商鋪的賬本都送了過來,只差江瑾瑜親自接手。
王府裏的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就是銀錢常常周轉不靈,上次從通疆帶回來的東西買了不少的銀子,可要供給這麽大王府每個月的開銷,光是這一批貨肯定是不行的。
她的镖局應該快開業了,可她不能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一個镖局上面,萬一朝廷的公文晚了一兩個月批下來,王府豈不是有要淪落到喝西北風?
所以江瑾瑜還是準備在容承的商鋪和田莊上下手,容承那般的揮金如土,她不相信劉管家說的是真的。
她總要清楚明白的知道商鋪的流水,進出帳才能知道劉管家的話到底真不真。
看了一上午的賬冊,江瑾瑜覺得身子又餓又乏,中午她點了糖醋魚和清炒竹筍。
顧白躲在暗處看着江瑾瑜把一條魚吃得只剩下了一根潔白的魚刺,就連湯汁都沾着肉吃了。
他不禁感嘆,王妃的胃口實在是太好了。
吃過了午膳,到了下午江瑾瑜就開始打瞌睡了,什麽賬本不賬本的,她就只管去和周公下棋去了。
等再醒來,日落黃昏又到了吃晚膳的時候,昨兒江瑾瑜吃了半只雞,克化不掉晚上肚子疼。
她睡得沉,盡管胃疼卻也沒醒,而且她剛覺得疼容承就給她揉了肚子,所以她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事,但容承吩咐了廚房,晚上不可給王妃做不宜消化的東西。
江瑾瑜晚上點了紅燒肘子,又是個葷得她在夏日裏連看都不會看的一道菜,可她現在就是想吃。
王爺才警告他們,晚膳不可做不易消化,結果王妃就又點了紅燒肘子,這可為難壞了廚師。
大熱的天急得滿頭大汗,這時有人出招,養豬的農戶為了多買銀子,豬一般要養到上百斤才會殺了買銀子。
可這樣的豬,豬齡大肉質就會老,若是用十幾斤的小嫩豬,小豬肉質細嫩,再經過長期的炖煮,将肉煮爛入味,這肉就變得好消化的了。
廚師一聽,立馬差人去辦了,江瑾瑜哪裏知道,她的一句話鬧得廚房人仰馬翻,還犧牲了一條小豬的性命。
她吃得開心又滿足,吃了晚飯江瑾瑜靠在窗下的羅漢床上,旁邊放着驅暑的冰,她繼續看她的賬本,只是看着看着,她就靠在羅漢床上睡着了。
屋裏燃着燭光,鳴娟見主子睡了,心裏雖然疑惑着主子最近實在是太能睡了,但也沒有打擾,就給她搭了薄被,将屋裏的燈都熄了,自己也去了外間睡下了。
容承忙了一整日,他心緒不寧,原本半日能做完的事讓他生生拖了一日才做完。
王爺一向做事效率極高,路秉就沒見過王爺這般心不在焉的時候。
容承想着,他已經按着那小人兒的要求,讓她冷靜的想了一日半了,也不知她想清楚沒有。
容承心裏有點複雜,他想這小人兒快點想好,可又怕她想着想着對他心生失望,想要離開他可怎麽辦?
她如今已經不再是那個無依無靠,被淮安王妃威脅,不受重視,,只能依偎着他生存的外室女了。
如今的她有龍翁這個外祖父撐腰,就算是不依靠着他也能過得很好,她完全有能力一走了之。
有了這個想法,容承更是坐不住了,他回了府讓路秉把顧白叫出來,他真擔心不知什麽時候,他的小人兒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如果那樣他一定會瘋掉。
“王妃今日怎麽樣?”容承已經不用說話了,路秉就替他問了,反正王爺叫顧白來,肯定是要詢問王妃的情況。
顧白是容承安排貼身保護江瑾瑜的暗衛,所以他不會被禁锢在王府裏,而是随時跟着江瑾瑜,她身邊所有發生的事,他都清楚。
顧白一五一十的先說了早上在王府門口,兩個女人那場沒有硝煙的戰争,顯然這一場較量最後他們王妃勝出了,而另一位被氣的想要破口大罵還要維持端莊形象而隐忍着,只怕要出了內傷。
容承聽了之後,面色陰冷。
他就是為了不想讓這小人兒不痛快,才搬出王府和她獨住,可沒想到白紫鳶剛到門口,就惹出了這麽多是非。
他今日探了皇上的意思,還是有意讓他娶白紫鳶,皇上的态度堅決,容承當時還想因着有三年守孝,他還有時間想出對策。
可如今他才意識道,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這人夾在他和江瑾瑜之間這麽攪和,他和這小人兒的感情已經岌岌可危,他是一刻也不能再拖下去,只能快點想辦法。
“西北王的死,有消息了嗎?”
路秉道:“正在查,不過西北王死得蹊跷,因西北王妃生有世子,所以死後勢力全部都歸順西北王妃,如此看來,這其中最受益的人就是西北王妃。”
容承也覺這事蹊跷,“繼續查,本王不要猜測,要證據。”
路秉:“是。”
之後顧白又說了江瑾瑜回來之後看了一上午的賬本,午膳吃了一條糖醋魚,睡了一下午,晚上吃了大半個肘子,如今又在睡覺這些事。
容承一聽大半個肘子,“不是不讓廚房再做油膩的給王妃吃。”
顧白覺得廚房也是冤枉,就解釋了一下是只小豬,雖然聽着吓人但其實肉沒多少,而且非常的嫩,很好克化。
容承也知廚房不敢違抗王妃的意思,能想到用小豬來做,也是費了心的,如此這事也就罷了。
不過這小人兒的心倒是和大海一般的寬。
他因着這事每日吃不下,睡不好,連公務都沒了心思去處理,生怕這小人不肯原諒他。
可她卻能吃能睡,好像沒這回事一般,而且從昨日一直到現在她都沒看見他,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真想找這小人兒好好質問她一番,這一天下來做了那麽多事,可有一刻想起過他來?
容承心裏有一種失落感,那種被自己女人遺忘,不被重視,不被放在心上的失落感。
“路秉你覺得王妃她心裏有沒有我?”這個問題容承實在是憋在心裏太久了,他問了自己無數次沒有答案,就只能去問路秉。
“王妃心裏自然是有王爺的。”這點路秉還是可以肯定的。
“理由?”路秉說的信心十足,可容承卻對自己沒這麽大的自信。
“您看王妃雖然說想要冷靜的考慮和您的關系,可她人還在您身邊啊。”路秉一本正經道,“她既然願意留在這裏就說明她下意識還是希望和王爺和好的,屬下覺得您得太平歌詞該盡早提上日程了,沒準王妃聽完就原諒您了呢。”
容承覺得路秉說得很有道理,這女人雖然不理她,可至少人還在,沒走就說明事情還沒嚴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而至于唱戲這件事,容承能文能武,除了天生對複雜的山林有些容易失去方向之外,就幾乎沒有他不會的事。
而且事事他都能做得很好,出類拔萃出,可他活了二十年,唯一沒有接觸過的就是唱戲。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他也想趕緊學會。
他是個什麽事不做便是不做,做就想要做好的人,所以短時間內他還不能拿這事博得她的原諒。
才藝暫時拿不出手,可容承的心裏卻無時無刻不惦念着那個小女人,特別是每到夜深人靜的該睡覺的時候。
容承翻窗進了江瑾瑜的房後,發現這小人兒今日竟是睡在了羅漢床上。
雖然身子蓋着薄被,可到底是在窗下,晚風有些涼,她的身子又畏寒,他便是把這嬌小的身子抱回到床上去。
小人兒身子柔軟又自帶芳香,容承把她抱在懷裏便就不舍得放下了。
屋裏昏暗,容承只能借着月光隐約看見她的面容,可就只是這隐隐的月光下的她卻也還是美得不可方物。
江瑾瑜也不知自己這幾日為何會這般的畏熱,所以她今日的穿着比昨日還清涼。
因為是在自己的房裏,她就只穿了件薄薄得紗衣,紗衣薄得透明,雖然容承看不真切,可兩處凸起明顯且渾圓柔軟。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小人兒竟然沒穿小衣。
容承身子一怔,手也僵在了那裏。
硬挺的櫻桃還在,他這手是該收起還是該落下?
他自我鬥争了許久,最後還是做了把真正翻窗入室的登徒子。
江瑾瑜其實并沒有沒穿小衣,只是帶子系得有些松,容承抱她去床榻的時候就滑落了。
容承知道他這樣做不對,他一向是有原則,有底線的人,可自從遇到這小人兒,吃了她的軟糯,就變成了個在這方面,和他的王妃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人了。
今早他還告訴自己,他不能再這麽偷偷摸摸的潛入她的房裏了,可晚上他就将早上的念頭全部抛在腦後了。
小人兒太過香甜,他已經許久沒有吃到了,衣衫落了一地,如今他抱了個滿懷,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他便是下意識只想要索取更多。
江瑾瑜迷迷糊糊的,她聞到了容承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好聞又安神,于是她勾着容承的脖頸,半夢半醒得就被容承吃了個幹淨。
容承原以為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這小女人又哼哼唧唧的,她會醒呢。
他心裏還在擔憂,害怕她醒來會怪他,沒經過她的同意就要了她。
可江瑾瑜卻被容承折騰的沒有一絲力氣,就這麽冒了一身的香汗,最後直接昏睡了過去。
容承發現這小人兒又睡了,他心裏竟有一絲慶幸。
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明是在和自己的妻子做再正常不過的事,可他竟有一種偷情的錯覺,忽覺得有些可笑。
“是誰?”
這時房門吱嘎一聲被打開,鳴娟聽到了裏間內室的動靜,她睡在外面雖然聽得不真切,可還是覺得不對,便提着一個大花瓶,抓賊似的一步一步向床榻走去。
屋裏昏暗,床上又放着紗帳,鳴娟看不真切床榻裏的情況,卻看到了扔了一地的淩亂衣物。
這一刻她更是認定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趁夜裏闖進王妃的房間,竟起了想要欺負她們家王妃的念頭。
鳴娟急紅了眼,舉起花瓶只想去砸死這個不要命的壞男人。
容承透過紗帳,借着月光看着鳴娟一步步向他靠近,然後拿着花瓶向他砸來。
他雖然十分不願意承認自己半夜翻進了媳婦的房裏要親親,可為了避免鬧出更大的動靜,給自己挽留最後的顏面。
他在那花瓶即将落向他的最後一刻,冷聲道:“是本王!”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新,今天補上,我會保持日更,如果有一天沒更也會補上,麽麽,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