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為公主裙下臣第 84 章 故人 “那個霸王居然來了開陽?”……

第 84 章 故人 “那個霸王居然來了開陽?”……

“世事并非都可以一往直前,有些時候迂回法子才是對大家都有利的。”

馮晚音笑了笑,似乎是覺得她小孩子心性。

果然每個人選擇的人生都不一樣,魏長寧有些同情她,她似乎看見了一位平凡女子掙紮的不易。

她不由發問:“這樣迂回的法子,不就讓所有的苦都給你一個人受了?”

“有舍有得。”馮晚音狀似通透,她道:“人活一輩子不都有些想保護的人。”

稍許,她輕輕一笑,看向魏長寧道:“也許也是因為太懦弱,我根本不敢反抗,所以父親說什麽便做什麽。”

水波無聲蕩漾,無邊寂靜在周圍彌漫。

開陽好像和她第一眼見得不一樣了,大婚當日的開陽,太守和夫人熱情好客,開陽百姓也都是一副其樂融融,安家立業的樣子。

魏長寧吸了吸鼻子,她心道,只要她在世一天,便一定會拼勁全力,不讓戰事再起。

突然有些想李澄明了,那個偷偷跑去打仗的男人。

嘴上說着只要江山不要美人,其實他心裏想什麽魏長寧如何不知道?

“每個人呢都有自己的使命,就像陛下天生就要為百姓而戰,即便戰死沙場也毫無怨言。所以你這不算懦弱,在我看來還是十分勇敢的。”

馮晚音笑了笑,她倒是不覺得自己勇敢。只是形勢所迫,被逼無奈罷了。

若是可以選擇,她也願意無拘無束,享盡人世間得一切榮華。

命運向來不由人罷了。

“阿音,阿音!”

遠處有人來喚,聲音十分焦急。

魏長寧聽出這是那位太守夫人得聲音,她不由的慶幸多虧當日大婚是蓋着蓋頭的,不然今日讓這太守夫人見了,可就有了大麻煩。

馮夫人一把攔住馮晚音的腰,生生将她撲到在一旁。她再也顧不上什麽太守夫人的儀态,此刻她看見自己的女兒站在井水邊,滿心都是害怕她想不開了斷了自己。

“娘,你這是怎麽了”

馮夫人已是未語淚先濕,滿臉淚痕沾濕她的帕子,她趴在身下女兒的肩頭上終是忍不住低低嗚咽了起來。

“都是娘沒用,你爹他不聽我的話,非要将你嫁到那鬼地方。”

馮夫人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鋼牙,她是個沒有子孫福氣的,統共也就得了馮晚音這麽一個孩子,打小寵着的,誰知道孩子養大了,居然要被嫁到那些地方去。

“你爹這個殺千刀的,居然真的舍得把你嫁過去。”

馮夫人氣的心絞痛,她狠狠地說:“他這樣執意,我與他夫妻情怨也算是盡了!”

“娘是以為女兒會自盡嗎?”馮晚音扶着自己的母親緩緩站了起來,她一手輕輕拍打着母親的後背,忍不住的安撫着她。

“現下焦大爺掌管着整個開陽的糧倉,女兒嫁過去也算是吃穿不愁。”

馮晚音安慰着自己的母親,臉上一點愁苦也看不出來,仿佛她去的真是一個好地方,并非什麽龍潭虎穴一樣。

馮夫人輕嘆一聲,女兒有多懂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她沒想到女兒如今這副光景還要強撐着安慰她,想到此馮夫人心中更加苦澀,她咽下澀意,也扯出一抹笑來。

太守女兒的婚事定在了五日後,堂堂太守小姐嫁給一個出身平民的山匪實在不是一個光彩的事情。

是以縱然馮夫人嫁妝置辦的厚,卻仍是冷冷清清的。

馮太守甚至連酒席也未曾置辦,因為,無人敢喝焦大爺這一頓酒。

“我就知道你們太守府沒什麽人。”

焦大爺穿着大紅喜服踢翻門檻前的火盆拎着一幫兄弟走了進來,這幫人皆是虎背熊腰,進了門也不打招呼只是放下手裏的斧頭嚷嚷着要吃酒。

“哪有娶新娘子帶家夥的。”馮夫人氣的要暈過去,她這幾日哭個不停醒來還要繼續操勞女兒的婚事,身子早已撐不住了。今日又是這番情景,她簡直要氣瘋了過去。

馮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擡頭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丈夫,此時此刻她已沒有責怪的必要,只是仍然不死心問道:“你為什麽那麽狠心,阿音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

馮太守并不看她,他心中甚至隐隐覺得自己的夫人有些婦人之仁。

“如今苦的是她一個,可她若不受這苦,那我們太守府全都完蛋。”

“偌大的太守府居然需要我的女兒來守着。”馮夫人嗤笑一聲,沒好氣地白了馮太守一眼。

她對馮太守心中有諸多不滿,壓根不願意與他再多加交流,再加之心中傷心難耐,便徑直回了後院。

“阿寧,要不你留下來照顧我母親吧。”

馮晚音想着魏長寧畢竟是有夫君的,她敢保證只要魏長寧跟着她進了焦府,那一定是要被吃幹抹淨的。她自己在泥潭裏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拉一個人進去呢?

“我陪着你去吧。”魏長寧咬了咬嘴唇,裝作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如今開陽也是焦大爺的人在管,我進了府裏頭沒準還能套出我夫君的去處。”

“我總歸不可能這兒做一輩子奴婢的。”

這話說的也在理,若是她把魏長寧扔在這兒,恐怕馮夫人真的會将她看作太守府的奴婢随意發賣了去。

馮晚音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你便跟着我,只是焦府不比太守府,在那處我連自己都顧不得。”

“凡事我會多加小心,我們權當互相照應。”

馮晚音點點頭,眼眸中有碎碎星光。

她沒想到如今能陪她到最後的居然是這個才認識幾天的姑娘,府裏頭那些貼身伺候的丫鬟一聽說她要嫁給焦大爺都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鐘鼓的沉重聲響起,這聲音魏長寧是熟悉的。她朝屋外瞧了一眼,對馮晚音輕輕道:“喜鐘敲響了,吉時已到。”

馮晚音眼角忽地就滑落一滴淚來,她用手輕輕抹了去,複又揚起一抹笑來。

她托着魏長寧的手入了喜轎,心裏頭卻是死一般的平靜。

她知道,她也只當往後日子死了一般。

若真能有死一般的平靜那也就好了。

新娘子下轎子,焦大爺喝的醉醺醺的要來牽。喜娘大着膽子上前來勸,卻被這焦大爺一把推開。

焦大爺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心癢難耐,他毫不客氣地推開喜娘,卻又昏昏沉沉地看見門口有重重疊疊的人影來。

焦大爺對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一邊撸起袖子,一邊指着門口罵道:“哪個不長眼的龜孫兒,敢擋你焦大爺辦正事!”

“自然是來取你性命的人。”

如今開陽城敢說要取他性命的人怕是還沒有出生吧!

焦大爺冷哼一聲,暫且松開了懷裏的美人。剛巧今兒是他迎娶太守女的第一日,他也在美人面前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焦大爺活動了身子,他醉了酒就連走路都不穩,搖搖晃晃拿起了斧子卻拿也拿不穩,最後癱軟在一側。

“你們去給我殺了他!”

焦大爺癱在座椅上喘着粗氣,他走了幾步便沒了力氣,可憐他也看不清對面的來人,只能對着身後的随從吩咐。

“焦大爺!”

刀落血濺,焦大爺還來不及回頭項上人頭已然落地。

鮮紅灑在紅蓋頭上,竟與蓋頭融為一體,顯示出極其怪異的紅色來。

馮晚音雖看不見,可鼻尖傳來鐵鏽一般的血腥味讓她隐隐有不安。

“阿寧,發生什麽事了。”

魏長寧拉住馮晚音的手,一把揭開了她的紅蓋頭。

馮晚音入目所見便是一片狼藉,腳下是彙聚的血流,眼前是赤膊的厮殺。

她一個閨閣女子哪裏見過這些,登時她心亂如麻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

“快走!”

魏長寧取了手帕系在臉上,旁人不認得,可她卻是認得的。

那個劍染血光,悠閑地立于庭院中的少年可不就是她的好堂弟魏曜!

這該死的家夥怎麽進了開陽!

不過開陽由焦大爺這樣的山匪廢物守着,魏曜不來攻城才難怪吧。

魏長寧幽幽嘆了一口氣,她和魏曜是絕不能見面的。

她敢說就算自己化成灰,魏曜也一定是認識她的。

焦大爺的府邸是搶占了當地富商的,凡是富商家中必然是有些逃命的密道在的。

魏長寧徑直走到糧倉,她看也不看府中成堆的糧草,只是在牆上地面敲打着。

“阿寧,你在找什麽?”

牆壁厚重而無回音,魏長寧便趴在地上繼續找着。

“在找逃命的密道。”

“出去的路我倒是知道一條。”馮晚音看了她一眼,輕輕道:“只是是一口水井,我記得你同我說你幼年……”

魏長寧跳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她擺擺手加快步伐往屋外那口水井走去。

“都是從前的事了,如今我沒什麽好怕的。”

“阿寧,你真勇敢。”馮晚音小步跟在魏長寧身後,詳盡的告訴她如何循着這口水井走到城西廢井中。

“你一個深閨女子怎麽還知道第一富商家裏頭的密道?”

呼吸到新鮮空氣魏長寧心情大好,她伸出手給有些吃力的馮晚音搭了把手随口問道。

馮晚音此刻有些狼狽,她低下頭将自己翻折的長裙擺重新理順,又将腰間的穗子重新系了一遍。

“晚音!”

陌生的男聲從身後響起,魏長寧回首所見卻是一身量颀長的男人。

她有些奇怪馮晚音站在原地僵直着身子,甚至連頭也不回。

魏長寧心中暗暗警惕,難不成這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魏長寧暗自抽出腰間匕首,卻聽馮晚音幹着嗓子輕輕道:“何承哥,我儀容不整不便見你。”

馮晚音從袖口抽出帕子抹了幾下臉,對魏長寧介紹道:“這位是何承哥,也就是那位富商之子。”

“我們幼年常常從那口水井偷偷溜出去玩,因而我十分知曉。”

“晚音,我帶你走吧。”何承一把抓住馮晚音的手就要帶她往城門口走,馮晚音卻是松開了他的手。

“何承,我們往哪裏走?”馮晚音指向城門口,那人既然能大搖大擺的進來,那就說明開陽早已遍布他的守軍。

如今開陽可真是一片混亂……陛下不知所蹤,各方勢力彙聚,人人都想搶邊城這塊肥肉。

殊不知開陽有民無糧,壯丁出走早已是一座空城了。

“晚音,那你日後打算如何?”

何承将馮晚音護佑在身後,他警惕的看向四周,終覺此地不宜久留,便道:“我在附近有一處宅子,我們去那處商議。”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