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第 90 章 宋晏儲:“你可有字?”……

第 90 章 宋晏儲:“你可有字?”……

第89章 宋晏儲:“你可有字?”……

今日淩晨,禮部尚書尚在睡夢中,就聽下人來報說有幾個渾身傷痕狼狽不堪的學子去敲禮部大門,問他所謂何事,乃是為了科舉一事而來,言明科舉不公,有學子舞弊。

禮部尚書登時一個機靈,急忙穿好衣物就去處理,那些學子也不知是招惹了什麽人,渾身上下沒一處好的地方,甚至最嚴重的還在不住的吐着血。

為首的學子自言來自江南,想請尚書大人做主,禮部尚書聽着卻只覺渾身冰冷,眼瞧着即将天色大亮,朝會就要開始,他生怕這個消息擴散傳到宮中,連忙敷衍地安慰一番,背地裏卻是在人離開之後就派人把他們全抓了起來,押在大牢,令人好生看管,急急忙忙進了宮。

他以為這不過是幾個學子自己的行為,但現在看來、現在看來……

學子聚衆大哭文廟?

禮部尚書眼前一黑,險些要昏厥過去,他面色蒼白額上浸着冷汗,艱澀開口:“微臣不知……殿下何意。”

“是嗎?”宋晏儲神色平靜:“原來那幾位前去告狀卻被人關進大牢裏的學子,竟不是尚書大人吩咐的嗎?”

關進大牢?

朝堂上下一時嘩然,周圍的官員幾相對視,皆是有些愕然。

禮部尚書消息得到的及時,手下的人處理得也是極為快,其餘朝臣對這件事尚且不情。此時你一言我一句,看向禮部尚書的目光也都帶着幾分異樣。

太子一言落下皇帝面色本就難看,又聽她說那些學子被人關進大牢,一雙龍目瞬間就沉了下來。

“到底怎麽回事?!”

禮部尚書張了張嘴,腦子飛快轉動,意欲解釋,皇帝冷眼看他:“你閉嘴。”他轉看向宋晏儲:“太子你說。”

宋晏儲躬了躬身,瞥了眼禮部尚書那越發蒼白的面色,講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那群江南來的學子想來也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就算自己不好過,也要給那些所謂的世家身上添上一把火。

宋晏儲本就是想利用他們把事情鬧大,卻也沒想過他們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先是派人去試探禮部的态度,在未能得到滿意的結果之後便在縣衙和大理寺前擊鼓鳴冤,誓要将此事鬧大;同時聚集了一批同樣有學問卻不幸落榜的學子大哭文廟。文廟內本就有皇家守衛把守,那些人又都是這屆科舉考生,事情鬧的這般大,又豈能不傳入有心之人的耳中?

背後之人就算再怎麽手眼通天,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皇帝聽完大手死死地握在龍椅上,面容陰沉,似是幽深的平靜下,狂風驟雨正在卷積,下一刻就要洶湧而出。

大殿內一時寂靜,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皇帝的黴頭。

“紀栾甫!你好大的膽子!”

禮部尚書瞬間撲通一聲,以頭搶地。

皇帝大怒,袖袍一揮,禦案上的物什頓時嘩啦啦地砸在地上,甚至有的崩的遠,直直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宋晏儲離得近,也險些遭殃,她皺了皺眉,動作自然地往一旁動了動,袖手旁觀。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那些告狀卻被關押進大牢的學子只是一方面,更令人心驚的是這件事背後所蘊藏的——

舞弊。

那些學子既敢成群告狀,定然是有所依仗,在這種情況下,身為禮部尚書的紀栾甫非但沒有查探真相的念頭,甚至把人關進大牢意欲殺人滅口——

皇帝如何不怒?

科舉舞弊,是歷來歷朝牽連最廣的禍事之一,更別說這件事還跟皇帝的心腹臣子聯系了起來。

不顧紀栾甫的苦苦哀求,皇帝直接将人打進天牢。若非太子淡淡提醒需細查科舉舞弊案背後盤根交錯的勢力,恐怕紀栾甫此時已經沒了項上人頭。

皇帝怒火未平,又令人将會試所取的二百餘人全部抓起來,令人細細審問;又着大理寺卿主審此案,刑部從旁輔助。

大殿之內一時人心惶惶。

皇帝怒而退朝,召太子及其餘心腹重臣商議此事。其餘的臣子面面相觑,想起禮部尚書,又想起科舉舞弊這件大事,一時沉重籠在心頭。

禮部尚書倒還不算什麽,只他一人的話,又哪來的能量膽敢做出科舉舞弊之事?

衆人心中嘆息。

京城的天,怕是又要變了。

總感覺太子殿下自江南回來之後,京城就沒有過什麽消停的時候。

難啊。

皇帝親自下令,大理寺攜刑部自是嚴查細審,一時之間京城之內人人自危。不過是短短幾日的功夫,先是禮部尚書,随後禮部其他叫得上名、叫不上號的官員也是該貶得貶、該殺的殺。

衆臣還未松一口氣,卻不想這還不算完,大理寺的手又伸到其他地方去!仔細觀察,此事涉及到的,竟不僅僅只是禮部,其餘幾部,竟或多或少都有官員牽扯其中!

大理寺得了聖上旨意要徹查,那自然是要查個徹底。此事因學子而起,那為首的那些江南學子自是也逃不過。先是京城各部門,再是江南地區的學子,随後大理寺少卿親往江南。隔着重重山水,江南那邊的情景文武百官看不見,但近些日子光是查出來牽涉其中的官員就足以令京城震驚。

也因此,對這幕後主使更是好奇。

眼見着繼續查就要查到皇家頭上,大理寺卿也有些猶疑,畢竟事關皇家名譽,萬一做的不好,讓陛下不滿,只怕他們的項上人頭也難保。

嚴尚近來又在江南,大理寺卿雖說心中忐忑,可還是小心翼翼地請示了一下皇帝,得到的是皇帝冷冷的回複:

“朕說徹查,大理寺現在是連這些事都辦不好了嗎?可要去幽州同紀栾甫作伴?”

大理寺卿連忙求饒:“微臣不敢!”

雖說皇帝心情不愉,但好歹也是得了準話,大理寺卿心裏有了底,查探的動作也更加利落起來。

又過了半月有餘,原本該不日舉行的殿試也遲遲沒有動靜。留在京城的學子對京城進來的發生的事也都一知半解,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日子就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下一日又一日的過去,而與外界的緊繃不符的是,近來的東宮倒是一如既往的。太子時不時去見見皇帝,此外,外界的人和事好像都與此處無關。下人們也被上面的叮囑不要多管閑事,伺候好殿下就是第一要緊事。

京城內風起雲湧,宋晏儲心情倒是還頗為不錯。

蕭淮近來也因為大理寺對京城的嚴加查探,去西山的次數也減少了許多。但每次一去,最少也是一日的功夫。

天色慢慢昏暗,書房門被吱呀一聲推向,宋晏儲只擡了擡眼皮子,看了眼映着橘黃的夕陽踱進來的人,并未多說什麽。

二人好像形成了默契,宋晏儲在書房的時候蕭淮雖說非要讓她在自己視線可及的地方,但也不會鬧她,多是她處理政務,蕭淮在一旁看着雜書——

那些以往宋晏儲書房裏絕對不會出現的東西。

蕭淮對那些所謂的政務沒興趣,更不會主動詢問,宋晏儲一般也不會同他說什麽。只是今日她在看到蕭淮進來後微微頓了頓,随後手中的筆輕輕轉了轉,在一處空白的紙頁上随意畫了畫,在蕭淮習慣性掃過一眼的時候忽地開口問道:

“你可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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