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第 4 章 難不成你看上了這小丫鬟?……

第 4 章 難不成你看上了這小丫鬟?……

說來奇怪,這喝醉了的六小姐,雖然依舊和白天一樣咄咄逼人,但是總讓人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就像是使出來的拳頭全都打在了棉花上。

臉上的觸感還未消散,瞧着眼前的手指,江穗不知許敏是否還清醒着。

似是察覺到眼前的人出神,許敏心中不悅,走近了些,出聲道:

“現如今你被我逮住,竟還有心思想別的?嗯?”

江穗擡眸,瞧見了許敏眼中的焦躁,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經歷,原本已經好了大半的臉頰忽然隐隐作痛起來。

“奴婢不敢。”江穗垂首應道。

“哼,本小姐平日裏,最瞧不上的便是你們這些個空有皮囊,整日想着如何以色侍人的下賤東西。”

許敏說着,忽然擡起手來,捏住了江穗的下巴,然後強迫她擡起頭來。

原本預料中的驚恐并未出現在江穗的臉上,相反,她的眼中還帶着些許笑意。

江穗就這樣順着許敏的動作,輕輕點了點頭,溫馴地說道:

“小姐說的是,奴婢自當戒驕戒躁,不去想着那些個事。”

“哼,量你也不敢。”

許敏甩開手,将頭扭到了一邊,只覺得那雙含笑的杏眼實在是過于刺目,竟讓她一時間忘了之後的話。

晚風微涼,拂過二人,帶起些許碎發,偏讓人心中也冷靜了不少。

許敏也有了片刻的清醒,端詳着眼前的小丫鬟,忽然覺得說了不少傻話,做了不少蠢事。

可之後,酒勁湧上來,許敏便有有些迷糊起來,甚至比之前還要更胡鬧些。

江穗被許敏拽着不讓走,可這六小姐究竟揪着她小聲嘀咕了了半天,她是一句也沒有聽清。

眼瞧着時候不早了,江穗心中也有些着急。

大奶奶身邊的掌事姑姑若是許久不見她,到時候怕是會怪罪。

若是被人知道自己是被六小姐攔下的,怕是事會更多。

“來人!把這小丫鬟給我帶回去。”許敏忽然提高音量,只不過因為酒勁上來,說話還有些不利索。

但是前兩個字可是被一旁屏退的下人們聽得清清楚楚,只一瞬,便都候在了一邊。

許敏見沒人動彈,皺了皺眉,催促道:“愣着做什麽,将人給我帶回去。”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丫鬟走上前來,想要将江穗帶走。

“六小姐,奴婢還有事要做,若是驟然消失,恐引起事端。”江穗被人拉着,說話時也有些着急了起來。

許敏聞言,冷笑了一聲,随後歪了歪頭,沖着江穗說道:

“這與我何幹?本小姐不過是為了你好,将你帶到身邊親自管教一下。”

“你不識好歹,若是出了什麽問題,還要怪我不成?”許敏說完,擺了擺手,率先走在了前頭。

江穗用力掙紮了兩下,奈何她一介弱女子,實在是比不上幾個人的力度。

她只稍微掙脫一只手,身後便有旁的丫鬟見狀上前重新抓住她。

幾番下來,也不過是白費力氣。

江穗連拖帶拽,被幾個人捂了嘴巴,眼瞧着就要出了長廊。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雙金絲紋錦靴出現在江穗的眼前。

江穗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恩公的臉來。

在許府,能夠如此穿着的,也就是那幾個公子了。

随即,江穗将自己腦海中的想法揮散。

先前許敏所說,五公子此刻被攔在前廳,自然不可能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裏。

更何況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偏偏每次都在她最難堪的時候因他獲救,實在是讓她難以忘卻。

“六妹,你可讓我好找啊。”

江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愣了一下,頭腦中有些發懵,後知後覺地擡起頭來。

許敏也對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有些意外,但因着有前例在,此刻也驚醒了大半,有些支支吾吾地叫了一句:

“五哥。”

“你怎麽在這兒?”她連忙追了一句。

許東延此刻表情卻是不怎麽好,明顯是剛被人訓了一頓。

在這樣的日子裏,許東延現如今身邊就只有阿澤一個人。

許是有什麽急事,二人應當是趕來的,身上還帶着些許風塵仆仆的氣息。

“怎麽?”許東延忽然勾起唇角,沖着許敏笑了笑,眼中卻是沒有半點笑意:“見到我,怎麽是這個表情?不歡迎?”

許敏立刻展顏,視線下意識偏移了些,說道:

“五哥你忽然冒出來,吓了我一跳,自然是這個表情……”

許東延卻沒等人說完,直接擡手在許敏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然後說道:

“難不成不是因為做賊心虛?”

“什麽做賊心虛,五哥這是什麽意思?”許敏捂着自己的額頭退後了一步,眼睛一直盯着剛剛忽然伸過來的那只手。

許東延搓了搓手掌,瞟了一眼許敏身後的人,随後說道:“祖父怕是你叫過去的吧。”

“我不過是圖個清淨,早走一會兒,誰知一出門便被人抓住了,我竟是不知道,祖父什麽時候這麽敏銳了?”許東延說道。

許敏在許東延說話時便有些慌了神,想着總歸沒有證據,仍嘴硬道:“祖父抓了五哥,難不成五哥心中不悅,就要将事情歸咎到我的頭上?”

“許敏。”許東延忽然收了他那副笑嘻嘻的模樣,沖着許敏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勾自己的頭發玩?”

許敏立刻收了自己的手,将自己手中的那一縷散發丢到了後頭。

看着面前的人被說中了心思,許東延笑了一聲,說道:“騙你的,湊巧罷了。”

許敏瞧着眼前人滿是戲谑的表情,知道自己這是又被騙過去了,跺了跺腳。

許東延此刻拍了拍許敏的肩膀,随後繞了過去,走到了江穗的面前,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柄折扇,指了指抓着她的那幾個人,随後說道:

“這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勞六妹如此興師動衆?”

在許東延開口的那刻,原本緊緊抓着江穗的幾人便松開了手,退到了一邊。

長時間被人抓着,江穗本就白嫩的手腕上不免留了些痕跡。

現如今終于被松開,原本的平衡忽然消失,江穗差點跪坐到地上。

好在不知從哪兒伸出一只手來,極為好心地扶了她一把,這才沒讓她當衆出醜。

“五哥,上次便是你将我支開,難不成這一次你還要管我?”許敏當衆被人拆臺,此刻心情也是不太妙。

偏偏許東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壓根沒有将面前黑了臉的妹妹放在心上,反而沖着阿澤揮了揮手,将人叫了過來,然後指了指江穗。

阿澤瞬間會意,走上前來,扶住了江穗。

“你可知你差點誤了大事?”許東延見那邊沒事,這才開口說道。

許敏此刻心中不滿,自然沒有什麽好脾氣,說道:“能有什麽大事?難不成五哥瞧上了這小丫鬟,要收在身邊?”

“又因為這麽一個小丫鬟,要和我吵一架?”許敏說完,哼了一聲。

許東延擡起握着折扇的手,在許敏的頭上輕輕地敲了敲,搖了搖頭說道:

“這是母親身邊的人,此刻那邊不見了人,正找呢,到時候若是找到你那裏,你就不怕母親再将你帶入佛堂念叨幾天?”

“還是說,你這幾天想母親想得緊,恨不得在她那兒待個幾天幾夜?”許東延調笑着說道。

許敏聞言,帶着些許懷疑,打量了一番江穗,随後沖她問道:

“你竟是母親身邊的人?那日你不是替許驕送東西?”

“奴婢的确是大奶奶身邊的人,只不過這些日子府裏缺人手,那日正好遇上三小姐罷了。”江穗說着,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就因為那日的事,竟生出這麽多禍端來。

到時候大奶奶知道了,別将她打發去了別處才好。

“那你不早說!”許敏說着,有些焦急地在原地走了兩圈,然後擡頭沖着許東延問道:“五哥,這下可怎麽辦?若是真被母親知道了,那我……”

許東延安撫性地揉了揉許敏的頭,然後說道:“無事,你現在回去,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你早就歇息了。”

“想來這種事,她也不會主動開口提起才是。”說着,許東延擡起頭,看了江穗一眼。

江穗連忙點頭,承諾道:“今日之事,便是奴婢不小心走岔了路,與六小姐沒有半點關系。”

“這可是你說的。”許敏看了江穗一眼,咬了咬牙,發狠道:“若是到時候本小姐聽到什麽不該聽見的,有什麽後果,你應當清楚。”

“奴婢曉得。”江穗再次點頭。

許敏打量了江穗一番,然後瞪了許東延一眼,擡腳朝着另一個地方匆匆走去。

走之前,許敏還特意朝着他頗為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五哥,上次你騙我的事情,可還沒過去呢。”

“六妹。”許東延忽然将人叫住,随後說道:“告狀之前,也要先考慮清楚,那人會不會盛怒之中将你供出來。”

許敏離開的腳步頓了一下,在原地深吸了幾口氣,攥緊了拳頭,幾秒後,才重新邁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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